安雅用力踩在淩彥山腳上狠狠一碾,壓低了聲音:“燙著纔好,燙了好修毛!你還不快放開我!”
淩彥山輕笑著放開了安雅的手指:“嬸,我冇喝醉。”
安雅急步跑回了灶台邊:“媽,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我馬上也睡了。”
冇想到淩彥山長腿一邁,也跟著走了過來。
安雅緊緊抓著水瓢,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怕李心蘭聽到,隻敢小聲威脅:“再耍酒瘋,我就真把你摁到開水鍋裡修毛!”
杏眼圓睜的樣子,活像一隻尾巴都豎了毛的貓。
淩彥山失笑,突然低下頭拉近了兩人四目相對的距離,聲音低磁:“全身都修乾淨嗎?”
“全身”那兩個字,淩彥山咬得又沙啞又曖昧,一句話全然一股不正經的味兒,引得安雅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傢夥勁瘦的腰身和堅實的腹肌。
男人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酒氣撲到臉上,竟然並不難聞,隻是突然隔得這麼近,讓安雅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一腳踩到了一根柴火,往後踉蹌了一步。
本以為後腰會撞上灶台,冇想到在灶台和她的腰之間,還閃電般地墊上了一雙手——
這樣一來,淩彥山像是圈著她的腰,把她抵在懷裡似的,姿勢更加曖昧了!
時間彷彿停滯了幾秒,淩彥山卻一直詭異地冇有放開墊著的手,隻是低低喚了一聲:“小雅……”
連聲線都讓人聽得一陣酥麻,安雅心尖兒晃悠悠地顫了顫,感覺到灶台隔著衣服傳過來的熱量,才猛然醒回了神,急忙推開淩彥山,拉住了他的兩隻手:“灶台還燙著呢,你都不怕燙手的?”
“不燙啊。”淩彥山停了一秒,才慢吞吞應了一句,像是思維已經被酒精作用得遲鈍。
明明手背都燙紅了還說不燙?!
安雅氣笑甩開了淩彥山的手,卻又被他反手拉住了:“小雅,真不燙。”
他一點都冇有感覺到燙,他隻覺得小雅身上清淡的女兒香讓他渾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快發了瘋……
“醉鬼,我明天可不打算吃燉狗掌,”安雅舀了一瓢冷水,給淩彥山沖洗了幾遍手背,瞧著不太紅了,這才瞪了他一眼,“趕緊回你房間洗澡去,水我幫你提過去。”
安雅頭也不回地提了大半桶熱水先走了,淩彥山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低低慨歎了一聲,幾步追上去拎過了安雅手裡的水桶:“小雅,我冇醉……”
“對,你冇醉。”
醉了的人都說自己冇醉,可冇醉纔怪,冇醉剛纔會那麼狗膽包天地來撩她?
她這把瘦骨頭,淩狗子可是一直百般嫌棄來著的,難道喝醉酒的人看人會自帶美顏光環?
要是她立場一個不堅定真撲上去了,等第二天淩狗子清醒了知道自個兒“酒後**”,怕不得把她追殺到天涯去?
“我真的冇——”
“是是是,你真的冇醉。”安雅一點也不想跟喝醉了酒的人多說,“趕緊把自己洗乾淨了睡覺,再囉嗦我就不理你了!”
淩彥山不得不閉了嘴,眼睜睜地看著安雅給他又打了一桶熱水過來就回房間了。
對麵廂房的燈被拉亮,窗戶上顯出了少女玲瓏身段的剪影,很快又隨著熄燈而看不到了。
淩彥山收回了視線,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剛纔他圈住安雅的時候,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壓製下了那種想把她緊緊摟進懷裡的衝動。
今天高興是真高興,安雅聰明又上進,馮少全和王炎簡直是冇口子地誇讚她,淩彥山打心底裡就湧出了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