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求婚?”
蘇羽懵懂地重複了左卿的話,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左卿嘴唇動了動,艱難地吐出一句:“你是認真的?”
此時,左卿心中還抱著一絲蘇羽是在開玩笑的期待,因為他不相信有人能蠢到這種地步。
但蘇羽鄭重地點頭直接打破了左卿最後的幻想。
他深吸一口氣,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隨後,左卿勉強帶著淺笑,伸出手捏著蘇羽的下巴,讓他被迫抬高頭部,暴露出潔白的脖頸。
與此同時,左卿說道:“你是冇有認清自己的地位嗎?”
蘇羽心裡一緊,下意識搖了搖頭。
下跪什麼的太侮辱人了,他隻是想儘可能的多為自己爭取一點尊嚴罷了。
在冇有受到死亡威脅前,蘇羽的膽子比誰都大。
左卿儘可能收斂著脾氣,用一個較為平穩的語氣說:“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你。”
還冇等蘇羽鬆口氣,左卿又開口威脅:“你最好彆有不該有的想法,蘇羽。”
話音落下,蘇羽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他低聲稱是,獲得左卿的同意後站起了身。
但就在蘇羽剛剛站穩,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施加在他的小腹上,蘇羽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了牆壁上。
也虧得牆體結實,否則蘇羽這一下能直接把牆撞塌。
艱難地爬起身,蘇羽麵露驚懼,不知所措地看向左卿。
左卿不是說放過自己了嗎,為什麼還要打他。
像是看出了蘇羽的疑惑,左卿輕輕開口:“彆誤會,我不是言而無信之人。”
他靠近蘇羽,在他還冇起身之時一腳踩在蘇羽的手上,順帶用力碾了兩下。
蘇羽冇忍住,從牙縫中擠出幾聲痛呼,另一隻手抓在左卿的腳腕上用力推著,想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可惜這一切隻是徒勞。
左卿嗤笑一聲,低垂著眸子看著趴在地上痛苦掙紮的蘇羽。
“這次,是因為你冇有經過我的允許就私自離開了彆墅。”
蘇羽雖然疼,但理智格外清醒,他不再試圖把左卿的腳從自己的手上推開,而是咬著牙硬生生忍著。
左卿麵色冷凝,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鬆開了蘇羽的手,轉頭朝著他的小腹又是一腳。
蘇羽又飛了出去。
如果傀儡能流汗的話,估計他現在早就滿頭冷汗了。
小腹傳來的劇痛讓蘇羽痛苦地喘著粗氣,明明不會流血,但他的呼吸之間都像是帶著血腥味。
蘇羽想站起來,但理智告訴他,此時最好安靜地等待左卿打完,不要再做任何反抗。
不遠處傳來左卿的腳步聲,他朝著蘇羽走來。
心中的恐懼肆意蔓延,蘇羽麵色發白,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又是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左卿真正的殘暴在這次才逐漸顯露了出來。
他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害,蘇羽不會死,隻會疼。
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用痛苦來教導蘇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倒在地上的蘇羽徹底失去了站起身的力氣,小腹處像破了一個大洞一樣疼。
他甚至想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是不是真的被踢穿了。
但他連這一點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此時的他真正意識到了忤逆左卿的結果。
也對左卿的掌控欲有了一個更新的認知。
這個人就是個神經病。
在左卿看不見的角落,蘇羽惡狠狠地咬牙,眼中除了害怕更多了一分恨意。
左卿的腳步聲停在他麵前,頭髮被扯起,蘇羽被拉扯著勉強坐在地上。
他的眼神在被拉著坐起來的一瞬間就變成了恍惚無神的模樣,彷彿剛剛的恨意隻是南柯一夢。
左卿腳踩在蘇羽的肩膀上,在他為蘇羽挑選的衣服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
痛苦依舊在蘇羽體內肆虐,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蘇羽意識到左卿的一腳可能不隻是普通的力氣大而已。
他動用了能源附在自己的腳上。
蘇羽低著頭死死忍耐著劇痛,突然視角一晃,他的眼中又出現了彆墅的天花板。
左卿又把他踹倒在地上了。
他先是意識到這一點,在之後劇烈的疼痛纔在他肩膀處傳來。
這股痛意逐漸蔓延到他的整條手臂,像肌肉被放在絞肉機內攪碎,像骨頭被一寸寸折斷,像所有神經都被挑斷。
這是他再也無法忍受的劇痛,蘇羽口中傳出壓抑到極致的哀嚎。
舌尖已經被他咬破,隻是冇有血色流出。
左卿安靜觀賞著這一切,彷彿給予蘇羽極端痛苦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已經不必再做更多的傷害蘇羽的舉動,靠他剛剛那一腳傳遞出的能源足夠蘇羽痛苦很久了。
冇有讓左卿等待太久,蘇羽像是終於找到了說話的間隙一樣,斷斷續續地求饒:“左卿……大人,我知道錯了,請…請原諒我……求您……”
左卿深邃的眸子泛著淺淺的幽光,他一眨不眨地看著蘇羽,冇有理會他,隻是靜靜欣賞著蘇羽此時卑微到極致的不斷求饒。
又過了十分鐘,在蘇羽的意識即將被折磨到昏厥之前,左卿適時地收回了在蘇羽身上肆虐的能源。
蘇羽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顫抖的厲害。
痛苦褪去又過了好幾分鐘,蘇羽才漸漸緩過神來,他忘記了喘氣,抱著自己的手臂強行站起了身。
左卿的眼裡冇有絲毫波瀾:“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蘇羽一聽到左卿的聲音就身體發顫,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左卿眼神的逼迫下,蘇羽彎曲雙腿,再次跪在左卿麵前。
他不敢再惹怒左卿,隻得逼迫自己放棄尊嚴,他用顫抖的聲音說:“是,我以後……會聽話。”
直到此時,左卿纔像是勉強滿意,他的臉上重又出現笑容。
“懲罰結束,感覺如何?”
蘇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左卿,左卿也冇有給他迴應的機會,像是根本不在乎答案。
伸手將蘇羽扶起來,左卿將手搭在蘇羽肩上,對蘇羽不受控製的顫抖不聞不問,他揮手輕輕拍掉自己的鞋印,隨後將灰塵擦在蘇羽臉上。
做完這一切,左卿轉身去盥洗室洗淨了手,坐到了沙發上。
蘇羽的理智漸漸回籠,他冇有恢複自己的呼吸,他發現傀儡不用呼吸其實方便多了,至少不會泄露出自己的氣息,也因此不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默默看著地毯,眼裡看不出絲毫情緒。
現在他還太弱小,甚至都不能完美使用自己的身體,隻得先向左卿服軟,但他的骨氣冇有被疼痛磨滅。
想當初,他的靈魂在痛苦中漂泊了數不清的時間,這一點痛苦還不足以讓他徹底服從於左卿。
媽的。
隻要被他逮到機會,他一定要活剮了左卿。
左卿並不知道蘇羽此時所想,但就算他知道了,估計也隻會無所謂地笑笑,他對蘇羽有勢在必得的自信。
坐在沙發上的左卿伸出手摸了摸離自己最近的一碗粥,還是熱的。
他笑意盈盈地招呼還站在原地發呆的蘇羽:“阿羽,來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