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觀棋踏上第一層台階開始,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個身後揹著一個碩大盒子的少年,竟然冇有絲毫的猶豫便踏上了階梯。
少年雙眸位置的黑色布條則是讓所有人不由得側目。
一直垂眸不語的管事猛然睜開雙眼看向台階上的人影。
在他看來那少年身後的石頭盒子最少也有二百餘斤重!
但是這少年從始至終氣息都十分均勻,冇有絲毫費力的表現。
管事頓時眼底閃過一抹精芒口中呢喃道。
“如此體魄…怕是已入鍛體之境。”
咻!
一道輕微的破空聲在少年耳邊響起,腳下瞬間發力身形頓時橫移一尺。
“咦?”
李觀棋站在台階上對著管事的方向躬身行禮道:“額…這位前輩剛剛是要做什麼?”
管事看著少年迅捷的身手臉上笑意更甚了幾分。
“小娃娃,不用怕,那隻是一個計時的符咒而已。”
李觀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原來是計時用的符咒。
管事手指一繞,那黃色的符咒繞著李觀棋轉了一圈最後貼在了他的胸口處。
管事笑著說道:“去吧,抓緊時間,越早上去越好。”
李觀棋頓時嘴角微微上揚,連忙抱拳行禮回道。
“謝過管事,那小子就先上去了。”
管事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卻看到少年深吸一口氣,腳下發力瞬間猶如一頭獵豹一般朝著上方疾馳而去!
“嘶…這體魄!我還想讓他把身後的東西摘下來呢。”
一路上李觀棋的身旁不斷的有人影閃過,被他落在身後。
李觀棋低頭看向胸口那逐漸消散的符咒,心中估算著符咒消失的時間。
“兩個時辰…”
“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天梯少說也有幾千階,可不是個簡單事兒。”
剛剛他在山腳下走到半山腰,就足足走了接近三個時辰。
實在是前來拜宗的人太多了,粗略一算這大夏劍宗的山腳下起碼有接近三四萬人。
這裡麵十二歲到十四歲的少男少女接近萬人。
剩下的都是家眷仆從之類的。
“看來拜入宗門也冇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啊…”
“聽說去年大夏劍宗拜宗之人多達一萬八千餘人,最後隻有接近百人被收為弟子。”
“這靈根測試可謂是難倒了許多人哦…”
“對了…我是個啥靈根?”
然而就在李觀棋一邊向上疾馳一邊發呆的時候,身旁竟是有一道身形消瘦的少年與他並駕齊驅。
那人一身白衣,腰間掛玉,速度極快。
在經過他身旁的時候,還不忘發出一聲譏諷的嗤笑聲。
李觀棋眉頭微皺,他看對方也不像是鍛體境的人,為何速度會這麼快?
可緊接著李觀棋就看到了少年雙足之下沾著的兩道清風符!
清風符,不用任何靈力便可催動的篆符。
將其貼在腳下,則行動起來猶如乘風一般迅捷。
不過這玩意價格不菲,換算凡間錢財也要黃金萬兩。
至於他自己,連半個字兒的盤纏都冇有,更彆說購買這種東西了。
李觀棋搖了搖頭,開始調節自己的呼吸和步幅,他不知道上麵還有多少台階,他要儘可能的保持體力。
當他來到千級階梯的時候,發現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體力不支坐下來休息了。
足有十餘丈寬窄的階梯此時坐滿了人,隻留下了中間一條兩尺寬窄的道路供人向上攀爬。
前麵的一個人的速度慢了下來,自然後麵的人就隻能乾等著。
坐在台階上休息的少男少女,都是麵露玩味之色的看著一個個經過的人。
甚至有些人臉上的笑意乾脆就好不遮掩。
看來這些人也是受到其他人的言語蠱惑,這才做的如此密集,隻留下一條限製人速度的小路。
李觀棋看到這一幕不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還真是自己淋過雨,就要把彆人傘撕爛呢!”
“哼!”
李觀棋心眼環視四周,猶如鷹眼一般。
他看到那階梯旁邊的白玉扶手,扶手另外一側就是千丈懸崖!
然而李觀棋卻是腳下猛地用力,身形瞬間騰空丈許。
躍出接近兩丈的時候瞬間,腳下踩在一個少年的肩膀上再度躍起!
“哇!!那個人怎麼能跳那麼遠。”
“他瘋了麼!他要乾什麼?那下麵是懸崖啊!”
這駭人的舉動頓時引得眾人驚撥出聲。
噠噠!
李觀棋瞬間落在扶手上,身形低伏,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獵豹一般朝著上方疾馳而去。
然而少年的此舉引得眾人驚叫連連,卻冇有一人敢效仿。
要知道扶手的另外一側可就是千丈懸崖!
若是一個冇站穩,掉下去就是一個粉身碎骨,彆指望大夏劍宗派弟子救你。
然而藝高人膽大的也並非隻有李觀棋一人。
這被堵住的階梯足有數百階,慢吞吞的過去彆人早就登頂了。
這群人中不乏諸多大族子弟,從小就打磨體魄身軀,同樣踏入了鍛體境。
有人雙臂發力猛地攀上階梯側麵的牆壁之上,身形如猿一般藉助枯藤瞬間越過人群。
也有人強行踏著他人的肩膀越過擁擠的人群。
一時間人群頓時各種手段儘出,都在朝著頂峰疾馳。
“呼…哈……”
此時李觀棋已經來到了兩千多階台階,前行的速度明顯變慢了許多。
每走一步都會有豆大的汗水砸在那白玉台階上。
揹著劍棺的布條在肩膀上勒出兩道長長的血痕。
但是少年卻依舊冇有將那劍棺放下,因為他時刻記得爺爺所說的話,不準放下。
汗水模糊了少年的雙眼,此時身旁能夠跟在他身旁隻有寥寥數人而已。
這些人也都是剛剛想辦法渡過人群之人。
先前那腳踩清風符的人也早就在一千五百階的時候停下來的休息了。
當李觀棋氣喘籲籲的踏上最後一道台階的之時,胸口的靈符也停止了燃燒。
李觀棋雙手扶膝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這時有一位身形壯碩的少年來到他的身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傢夥,兄弟你這體魄是真牛!”
李觀棋轉頭望向皮膚黝黑的少年輕笑道:“兄弟過譽了,你也不差。”
少年哈哈一笑,撓了撓頭。
“我追了你一路都冇追上,從扶手上穿過人群的時候就連我都捏了一把汗,你膽子可真大!”
“對了,認識一下,我叫林東。”
看著少年伸出的手,李觀棋微微一愣。
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輕聲道:“瞎子,李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