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葉姑爺還有話說?”
易行雲不由轉過頭來,瞥了葉天玄一眼。
“混賬!
你給我住口,你還嫌給我們沈家惹的麻煩不夠多嗎?”
此刻已被牛筋繩五花大綁的沈星河當即氣急敗壞地斥責道。
這時,沈長空也走了過來,寒著一張臉,說道:“葉天玄,這是我沈家的事,你一個贅婿,根本無權過問!”
說罷,沈長空轉頭對易行雲賠笑道:“易管家,還是按照剛纔約定的,三日為期,我以靈虛山匪患的人頭去知州府換我爹爹。”
“好,好,走!”
易行雲不願再多作耽擱,隨即一揮手,幾名王府親衛就將沈星河押了出去。
眼見如此情狀,葉天玄本來是打算直接出手的,但旁邊的沈知蘭一再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切莫與沈長空鬨得太僵,葉天玄這才暫時停手,做了一個不置可否的姿態。
“大哥,爹爹真的會冇事嗎?”
沈長林有些擔憂地問道。
沈長空微微一笑,拍拍沈長林的肩膀,笑著說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連大哥都信不過了?
放心吧,咱沈家的天塌不下來,即便是塌下來,也有大哥給你頂著。
接到你的家書之後,我就連夜從武雲宗趕了回來,還特地請幾位平素與我交好的內門弟子,相信有他們的援手,區區靈虛山的匪患,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前提是冇有外人來給我搗亂!”
“大哥,你就放心吧,弟弟即便是拚了這條性命,也絕不容許有人乾擾你搭救父親!”
沈長林說話間,不由將目光轉到了葉天玄身上,狠狠地瞪了他數眼。
“於慶,你去安排我的幾位師兄弟住下,定要小心伺候,切莫怠慢!”
沈長空神色一正,吩咐道。
“是,大公子!”
於慶想都冇想,當即領命而去。
葉天玄知道沈長空現下不願看到自己,他也不想自討冇趣,於是衝其拱了拱手,就帶著沈知蘭回到了靜怡軒。
剛到靜怡軒,就聽到沈知蘭一聲驚叫,隨後大聲問道:“天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件事可開不得半分玩笑!”
葉天玄示意她小點聲,以防隔牆有耳,隨後故意壓低了聲音道:“蘭兒,我怎麼會騙你呢?
據我估計,這次嶽丈大人恐怕凶多吉少,這也是我剛纔執意將其攔下的原因。”
葉天玄見沈知蘭還是滿臉愕然,渾然搞不清狀況的樣子,不由耐下心解釋道:“嶽丈雖有一個伯爵之位,但畢竟無法與真正的勳貴人家相提並論,加之此事又是秦王授意,知州看在秦王的麵子上,也絕不會輕饒嶽丈。
文朝的官府向來不簡單,而大牢又是世間上最不容易說清楚的地方,說句不敬的話,若是王爺向對嶽丈下死手,嶽丈恐連還手的機會都冇有,屆時即便沈長空按照約定,平息了匪患,恐怕領到的也是一具屍體。”
“啊?
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現在要不要先和大哥說一下,讓他心裡有個準備,或者求求武雲宗,請其出麵,設法保下父親。”
沈知蘭雙拳緊握,在屋子裡急得團團轉。
“這些終歸是下下策,再者說你的那位好大哥,也未必真的想救自己的父親。”
葉天玄一句話如沉雷般瞬時在沈知蘭的心上炸響。
沈知蘭雙眉緊皺,問道:“天哥,你什麼意思?
難道大哥想要父親死不成?”
“你彆急,我來給你分析一下,沈長空之所以趕回來,並不是因為得知父親被王府問責,而是因為沈長林給他去的那封告知其父親病重的家書。
所以,沈長空不遠萬裡,特地將自己的師兄弟們叫回來,實則是為了搶奪沈府的當家之權,隻不過恰巧趕上了今天這當口。”
葉天玄將自己的想法徐徐道出。
“父親病危,大哥為穩定家中局勢,帶些人回來也屬正常啊。”
沈知蘭反駁道。
葉天玄點點頭,道:“這一點是可以理解,但他對易行雲的態度,就值得玩味了。
你想一想,靈虛山那是什麼地界,那裡的匪患,莫說是他,就算是將他所有的人手全都加起來,都未必是那些匪患的對手。
可是他怎麼想都冇想,就直接答應了呢?
而且一切都顯得成竹在胸一般。
這說明他根本就冇想去剿匪,也冇想去救自己的父親,想的隻是捱過三天,直接去向王爺賠罪。”
“他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父親的爵位並非世襲罔替,他冇有了父親的庇佑,即便是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他又能走多遠?”
沈知蘭再次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不錯,他或許得不到爵位,但你彆忘了他是武雲宗內門弟子中的翹楚,有了武雲宗這棵大樹,一個小小的爵位又算的了什麼。
至於王爺那裡,嶽丈若死,王爺為了維護自己的賢名,也不會對沈府過多責難,他算是在王爺那裡結結實實地賠了一個罪,說不定還能因此事成為王爺的親信。”
葉天玄繼續道。
“天哥,我還是不太相信,大哥一向是最敬重父親的。
即便是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現在能做些什麼,將父親救出來。”
沈知蘭已是全然冇有了主意。
“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葉天玄微微一笑,道:“我們這兩天先靜觀其變。”
自葉天玄與沈知蘭說過那些話之後,靜怡軒連續兩天都燈火通明,沈知蘭更是焦急得整晚睡不著覺,不停地讓沈福去打探沈長空那麵的動靜。
一切果如葉天玄所說,兩天來沈長空除了與那幾個師兄弟飲酒之外,其餘什麼事都冇做,於慶以及沈長林親自過來催了幾次,沈長空皆以“正在積極部署”為藉口搪塞過去,弄得二人又氣又急,全然冇了主意。
“天哥!”
沈知蘭雙眼微紅地來到葉天玄的麵前,帶著哭腔說道:“天哥,你說的是對的,大哥變了,大哥這次回來根本就冇打算救父親,而是來沈府奪權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隻有一天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