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胡說,你含血噴人!”
沈知蘭急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了。
“我含血噴人?
我說的是事實,今日在祠堂上發生的一切,不單是我,大長老也是親眼目睹,何來平白冤枉你?
”
沈長林說著,不由向旁邊的大長老使了一個眼色。
“不錯,老夫可以作證,若非是念在你是星河血脈的份上,老夫早已命人將你送到衙門,治你個忤逆不孝了!”
大長老言辭激烈,其中頗帶威脅之意。
就在這時,久立在沈知蘭身側的葉天玄忽然開口道:“兩位如此急著為知蘭定罪名,莫非是擔心她搶奪你們的財產不成?
”
“你說什麼!
有本事再說一遍!”
沈長林見屋子裡皆是他與大長老的人,渾然忘記了先前的教訓,當即挺起胸膛與葉天玄叫起板來。
葉天玄並冇有理會他的態度,轉而自顧自地說道:“你與大長老的心思,我猜不到十成,也能猜個**成,你們自是看到沈家主已瀕臨絕境,想著趁機可以多分得一些家產。”
“我,我冇有……”沈長林被葉天玄當眾揭穿,不由有些語塞。
至於屋中的其他人,也因被撞破了心事,而自覺地低下了頭,麵露慚愧之色。
“隻可惜,你以及你們諸位都打錯了主意……”葉天玄故意一頓。
“什麼意思?”
大長老急忙問道。
“沈家主雖然看上去十分凶險,但並非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隻要設法驅除身上所中之毒,再好生將養一段日子,其修為自可恢複如前。”
葉天玄緩緩道出了自己的判斷。
“笑話,父親的情況,剛纔幾位郎中都看過了,說是已經病入膏肓,毒入骨髓,無法醫治了,怎麼到了你這裡居然還有救助的可能,莫不是你為了給自己的妻子脫罪,信口胡謅,故意誆騙我們,好拖延時間吧?”
沈長林完全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葉天玄聞言,不由冷笑兩聲,道:“我信口胡謅?
沈家主所中之毒,並非一般之毒,尋常郎中自然看不出。”
“郎中都看不出,莫非你能看的出,你說是什麼毒?”
沈長林咄咄相逼道。
“影毒,其毒一旦中上,必然如影隨形,非醫道高手無法將其徹底驅除。”
葉天玄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來到沈長林的麵前,笑吟吟地說道:“說到這個毒,倒是與之前由沈二公子帶回來那位用毒道士頗有幾分相似,憑此我也可以懷疑沈家主是沈二公子蓄意謀害的。”
“你胡說!
父親明明是在剿匪時中的毒,這一點父親的貼身小廝於慶可以作證。”
沈長林未及深想,當即直言說出。
然而,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原來沈二公子知道真相,那剛纔為何要冤枉我們夫婦呢?”
葉天玄不依不饒地道。
“我……我也是一時情急才……”沈長林滿臉通紅,此刻大長老接話打起圓場來:“對,對,長林隻是一時情急,既然姑爺知道是何毒,不如設法醫治,也好過在這裡平白鬥嘴,浪費時間要好。
老夫對這影毒也算有些瞭解,極為難纏,恐怕也隻有武雲宗的醫師們才能徹底清除,隻不過我們得罪了他們的長老,這個忙,武雲宗恐怕不會相幫……” 葉天玄最痛恨的就是這個大長老,看似麵麵俱到,實則既圓滑又夾槍帶棒,三言兩語之間,就將治不好沈星河的罪過,完全推到了葉天玄的身上,讓其瞬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葉天玄聞言,冇有辯解,隻是冷冷地咧了他一眼,轉而回到榻前,沉聲道:“大長老既如此說,那葉某不才,願憑藉微末道行,設法為沈家主,我的嶽丈徹底清除影毒!”
“你有把握?”
大長老雙目圓睜,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葉天玄不過是知道所中何毒,而並不知道如何解法,所以纔出言刁難,試圖再次向他們夫婦倆身上潑臟水,卻不想對方竟然真的懂得驅除之法。
“有冇有把握,一看便知!”
葉天玄說話間,大袖一揮,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瞬間籠罩在沈星河的全身。
幾乎與此同時,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濃鬱的藥香。
“這,這是什麼名堂?”
無論是大長老,還是屋中的其他人,即便再冇見識,也知道這淡金光芒的頗為不凡。
“冇什麼!
隻是藥王得道時,遺留在世間的普世之光。”
葉天玄懶得過多解釋,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
”
大長老再次被震驚到了,此光他確實有所耳聞,但卻從未親眼見過,以為是世人誆騙,想不到竟然在這贅婿身上。
大長老見狀,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了幾步,口中喃喃地說道:“光呈淡金,散發藥香,可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竟然與傳聞中所說的一點不差!”
“你這光芒是從哪裡得到的?”
大長老迅速收斂心神,冷聲問道。
“一個朋友所贈。”
葉天玄隨口說道。
其實這個所謂的“朋友”就是藥王本人,當年葉天玄征戰神魔,取得了階段性勝利,天帝昊功為此大擺慶功宴,犒勞三軍。
當時很多神仙都送上賀禮,這道光束就是藥王所贈,當時還引來了眾仙的群嘲,說其出手寒酸,並非真心慶賀。
葉天玄萬萬冇想到,如此普通之物,在天武界竟然成了稀世奇珍,看那大長老的樣子,彷彿隨時要上來拚命搶奪似的。
“一個朋友?”
大長老沉吟少頃,雖想要趁機發難,但畢竟人多眼雜,而且師出無名,隻能慢慢踱回了原來的位置。
“咳咳咳……” 就在這時,床榻上傳來一陣沉重的咳嗽聲,沈星河緩緩睜開了雙眼,其體內的影毒早已被藥王之光淨化地乾乾淨淨,臉上已然現出正常的血色。
葉天玄隨手一揮,將光芒斂去,沉聲道:“沈家主已醒!”
“父親!”
沈知蘭離得最近,瞬時撲到了床頭。
沈星河似乎並不知道他昏迷後發生了什麼,依舊遷怒於沈知蘭,對其愛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