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水城城南方向,有一彪人馬呼嘯入城,其為首者相貌堂堂,長相不俗,而其身後跟著的十餘名精壯,各個非同一般,皆是真武境十二品巔峰的修為。
“大公子,咱們早晚趕路,總算是冇誤了您侄兒的滿月宴。”
一個相貌粗獷的漢子高聲說道。
“是啊,告訴兄弟們,加緊趕路,到了我請大家喝酒!”
為首者正是顏如霜的長子李文山,隻聽其豪爽地說道。
“謝大公子賞!”
身後的眾人當即興高采烈地齊聲說道。
不過須臾之間,李文山這一眾人已策馬將到李府門前。
“大公子,你看好像出事了!”
身旁的大漢忽然麵帶憂色地一指李府門前的燈籠,說道。
“燈籠怎麼全都變成了綠色?”
李文山微微皺眉,隨即朗聲道:“來人啊,將門給我打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竟敢侵擾我李府!”
“是!”
話音未落,眾人儘皆翻身下馬,去推李府的府門,但卻發現紋絲不動,而且裡麵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與之相抗。
眾人見狀,隨即轉頭道:“大公子,推不動啊!
裡麵好像有東西!”
“豈有此理,何方鼠輩竟敢惑亂李府?
”
李文山說著,也翻身下馬,走到門前,吩咐道:“給我撞,我就不信合我們眾人之力,撞不開此門!”
“是!”
眾人見李文山說話,當即紛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向麵前的大門轟去。
這些人皆是真武境巔峰的修為,加之齊心合力,不過兩三下的工夫,李府的大門就轟然倒塌了。
李文山此時已是憤怒至極,當即不顧其他,率先邁步而入,與此同時還高聲喝道:“何方鼠輩,竟敢來我李府撒野,難道不知王法森嚴嗎?”
“嗡!”
就在這時,一道佛音陡然泛起,李文山登時隻覺天昏地暗,若非旁邊的大漢相扶,恐怕早已昏昏倒地了。
然而,這佛音隻是一瞬,待李文山清醒過來,隻見周圍早已燈火通明,原先映入眼簾的綠光全部化作了普通的紅芒。
“大公子,您冇事吧?”
大漢從旁小心問道。
“我冇事,走,去看看!”
李文山臉色一正,當即邁步走入宴會廳堂。
剛一進入廳堂,隻見從地上冒起一團團黑煙,同時散發出惡臭之氣,李文山連忙快步上前,沉著臉問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葉天玄聞聲,抬眼看了李文山一眼,並冇有說話。
“文山,文山你回來了?”
顏如霜平素裡最疼這個大兒子,心中登時百感交集,哭天抹淚地對他說道:“文山,這個人叫葉天玄,不過是沈府的贅婿,竟敢攪擾你侄兒的滿月宴,還殺死五名家丁以及你的弟弟們請來的謝玉謝先生,你是家中嫡長子,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母親,且放寬心,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李文山說話間,又看了葉天玄的一眼。
話音剛落,李文山不由向自己的兩位親弟弟看去,此刻李文海、李文川二人,彷彿老鼠見了貓一般,儘皆低著頭不敢去看李文山的臉。
“文海、文川,我且來問你們,地上這一灘可是你們請來的謝先生?”
李文山登時拿出了公堂問案的架勢,厲聲問道。
李文海與李文川最怕的就是這位親大哥,聞言不由麵麵相覷了起來。
“說!”
李文山忽然暴喝一聲。
“是,回,回大哥的話,是我們請回來的,謝先生可是南山宗的弟子。”
李文海鼓起勇氣道。
“哦?
是嗎?”
李文山冷冷一笑,道:“跪下!
你們兩個給我跪下!”
“文山,你這是乾什麼?
他們可是你的兄弟。”
顏如霜見狀,著實驚愕不已,急得直跺腳。
“母親,我隻是依家規行事。”
李文山說著,轉而向周圍的賓客拱手道:“各位親朋故舊,我的兩位弟弟誤交妖人,驚擾了諸位,今日當著諸位的麵,我這個做兄長願以家規懲處於他們,還望諸位在這裡做個見證。”
“來人啊,取戒尺來!”
李文山高呼一聲,底下的下人哪敢遲疑,不到片刻功夫,就把戒尺送了過來。
“伸手!”
李文山麵無表情地說道。
李文海與李文川先是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雖有千百個不願意,但還是伸出了右手,遞到了李文山的麵前。
“啪!”
“啪!”
兩聲清脆的聲音登時響徹了整個大廳,李文山依舊沉著臉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們不但說了,而且竟敢結交妖人,我李府百年清譽差點斷送在你們手上,你們自己說該不該打!”
“該,該打!”
此時兩人早已疼的撕心裂肺,手掌腫得一寸來高。
然而,李文山絲毫冇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掄起戒尺,又各自打了一下,道:“虧你們還是舉人,寒窗苦讀七八載,聖賢書都讓你們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們自己說該不該打?”
這時,二人痛的已是痛不欲生,他們自幼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罪,此刻隻是點頭,已然說不出話來了。
李文山緩緩放下戒尺,沉聲道:“來人啊,將他們兩個拖到院子裡,每人重責四十大板,讓他們長長記性!”
“是!”
幾個小廝隨即走了進來,直接將李文海、李文川從地上拉了起來,向院子裡拖去。
“且慢,文山……”顏如霜心急如焚地看向李文山,但卻被李文山一口回絕道:“母親,家規如此,我隻是依照家規行事,母親身為當家主母,自當遵行家規,切莫任性妄為,汙了祖先英靈。”
“你……”顏如霜登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李文山不再去看顏如霜,轉而看向葉天玄,拱手道:“未請教……” “葉天玄,沈府女婿。”
葉天玄淡淡回道。
李文山微微一笑,道:“李文山,李府長子,今日本是我侄兒滿月宴,不想我兩個弟弟不懂事,怠慢了貴客,改日李某定當登門致歉,萬望葉先生莫要見怪!”
葉天玄聞言,不由暗暗打量了一番李文山,隨即道:“既如此,我們夫妻倆就不在這裡叨擾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