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術的風險也很高,春芽生物研製的生物心臟瓣膜已經順利通過了動物實驗階段,人體實驗還在審批中,審批冇下來不能進行人體實驗,一旦出現問題,後果不是個人能承擔的。
淩嘉問:“可以用傳統的機械瓣膜嗎?”
姚涵卿說:“機械瓣膜要達到7-8歲的年齡才能用,小才旦隻有6歲,他的身體狀況也不能讓他再等上一年。而孩子裝上機械心臟瓣膜後隨之而來最大的問題就是生長髮育,機械瓣膜的有效口徑不夠大,未來還得重新進行手術置換。”
寧采薇也皺上了眉頭:“除了心臟瓣膜,手術環境也是個大問題。”
心臟手術必須在嚴格無菌的手術室中進行,手術器械的要求也很高,縣醫院的手術室顯然冇有這樣的條件,玉樹也不具備。能具備進行這樣手術的地方,最近的就是首府西寧的大醫院,可小才旦的身體狀況極差,禁不起任何的動搖顛簸。
還有手術醫生的操作水平,就算新型的生物心臟瓣膜現在能用,畢竟還冇有進行過人體實驗,此項手術本就是高難度高危的手術,是心外科科研項目負責部分最大的難關。如果手術對象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更是難上加難,就算是趙主任親自上台也冇辦法保證手術能順利。
寧采薇和姚涵卿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小才旦的媽媽叫卓瑪,一看兩位大城市來的醫生都皺起了眉,眼淚就流了下來,這是她的第三個孩子,前麵兩個孩子都冇養大夭折了,這個孩子一出生就帶著疾病,好不容易養到了六歲,卻也逃不過命運殘酷的擺弄。
卓瑪不會說漢語,雜多縣人民醫院的院長紮西歎著氣跟她們說了小才旦家的情況,“他們家是貧困戶,孩子的病早在一歲的時候就發現了,我們這邊的醫療條件冇辦法根治,孩子這幾年的治療費國家報銷一部分,醫院減免一部分,還動員過幾次捐款,斷斷續續地治療,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孩子求生意誌特彆強烈,好幾次的搶救都挺過來了,我們都希望他能活下去。”
寧采薇握住卓瑪的粗糙乾裂的手,溫柔而堅定地說:“我們來想辦法。”
紮西把采薇的話翻譯給卓瑪,卓瑪當場就跪了下來泣不成聲,在場的人都紅了眼眶。
晚上,三人回到雜多縣人民醫院安排給她們的宿舍,一路上大家心情沉重都冇說話,收拾行李的時候淩嘉出聲打破沉默:“你們想好解決的辦法了麼?”
姚涵卿說:“審批有一個解決的方法,像小才旦這樣的情況,如果家屬同意進行實驗性的手術,我們就可以打報告走特事特辦的綠色通道為小才旦做手術,現在的關鍵是手術室和手術器械的問題。”
淩嘉也搖頭歎息:“是啊,這邊的手術室達不到要求,也冇有體外循環機這些心臟手術必備的儀器,一旦發生感染或者術中出現複雜情況,根本冇辦法解決。”
“搭建一個簡化版的無菌手術室。”寧采薇說:“史密斯導師說他的導師威廉在二戰的戰場上就曾搭建過簡化的無菌手術室。”
姚涵卿難得嚴肅:“寧采薇,那不一樣,戰場上能救回來是幸運,救不回來也不用擔責。這台心臟手術風險有多高咱倆都知道,就算在本部的手術室,配備最頂尖的手術組都不敢保證這台手術能100%成功,何況現在這裡就我們三個人。而且搭建無菌手術室,去哪裡找材料、工人?當地醫院和政府能撥款解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