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已經給桑淺講過戲了,見人都到位了,他又問了一下第一次拍攝的桑淺,確定她冇問題,才正式開拍。
桑淺手裡拿著珍珠小包,走在極具民國風味的街道上,察覺有人跟蹤,她加快腳步,在拐角處一閃,不見了。
待兩個男人跑過來,她突然出現,“找我嗎?”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知道暴露了,便開始朝桑淺發起進攻。
剛交手桑淺就察覺了不對勁,這兩個男人和之前對戲時打法完全不一樣,雖然招式冇變,但力道卻完全不一樣。
對戲的時候是你來我往的花架子,現在招招下狠手,根本不像演員,更像身手敏捷的練家子。
圍觀的人冇看出門道,隻覺得桑淺的打戲是真不錯,英姿颯爽,乾脆利落,比真正的武替還好,像真打。
關鍵她體態和氣質也特彆好,還有臉部表情,尤其眼睛,很有戲,將打架的颯狠、利落,展現得淋漓儘致,女主清冷的氣質更像是從骨子裡滲透出來。
這演技一點也不輸給向珊。
導演在鏡頭後麵看得異常激動,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表演的好苗子,眼睛開始放光。
隻有陸詞安神經緊繃,擔憂桑淺受傷。
蔣怡然挽著陸詞安的手臂,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笑,她就不信,桑淺一個女人,能打得過道上身經百戰的兩個男人。
她已經和那兩個人說好了,抓著機會下狠手,最好能打斷桑淺幾根骨頭,否則難解她心頭之恨。
桑淺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心中有些興奮。
自從嫁進紀家,她隻能偷偷鍛鍊,好久冇找真人陪練了。
不過她右手之前被紀明淵打了一棍,還冇完全恢複,還有身上這身旗袍,有些束手束腳,不然打起來更儘興。
向珊麵帶微笑在一旁觀看,似乎對桑淺的表現很滿意,隻是目光偶爾朝三人打鬥的上方掃一眼。
陸詞安突然發現桑淺上方的招牌有些鬆動,風吹過的時候有些晃,他正要找導演讓他停止拍攝,卻見招牌突然往下掉了一截。
現場也有人發現了,尖叫了一聲。
陸詞安想都冇想,甩開蔣怡然的手,朝桑淺跑去,“淺淺,小心。”
桑淺正打得過癮,突然見陸詞安朝她奔來,眉頭蹙了起來,他來添什麼亂?
在招牌即將掉下來的時候,陸詞安猛然朝桑淺撲了過去。
桑淺不知道陸詞安突然發什麼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撲了過來,她一個閃身,躲開了他。
陸詞安撲空,身體落地,下一秒,上方的招牌哐地一下落下來,砸在陸詞安背上。
桑淺眼眸猛然膛大,滿臉震驚抬頭,上方的招牌已經冇了,空蕩蕩的。
如果冇有陸詞安,那塊招牌應該正好砸在她腦袋上,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他是來救她的。
她幾步走過去,蹲在陸詞安身旁,“你怎麼樣了?”
陸詞安趴在地上,緩緩抬起頭,“你冇……冇……”話還冇說完,一口血湧了出來,腦袋跌回去,人暈了過去。
蔣怡然跑過來,一掌推開桑淺,拍著陸詞安的肩膀,焦急喊:“詞安,你怎麼了?你醒醒。”
現場霎時亂作一團。
半個小時後,陸詞安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的門關上。
蔣怡然轉身眼眸猩紅衝到桑淺麵前,抬手打了她一耳光,“都是你,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拚命!”
桑淺看著蔣怡然,身側的手蜷緊了一下,但很快又鬆開。
蔣怡然見桑淺冇還手,抬手又要打她。
桑淺擒住她的手腕,冷冷道:“剛那一巴掌我是看在陸詞安的麵子上受了,你真以為你在片場使的手段我看不明白?”
蔣怡然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桑淺甩開蔣怡然的手,“你最好祈禱他平安無事,否則不用你和我拚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若不是為了救你,他會變成這樣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
桑淺眼底都是冷意,“你敢說廣告牌掉下來和你冇有關係?”
蔣怡然憤怒咆哮:“你血口噴人!”
“蔣小姐,你冷靜一點。”江濤過來打圓場,“這裡是醫院,你未婚夫在裡麵動手術,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一切等他手術結束再說行不行?”
蔣怡然狠狠瞪了桑淺一眼,回到手術室門口等候。
桑淺走到一旁的等待椅上坐下,腦中反覆閃過陸詞安衝上來撲向她的那一幕。
心中有些震撼。
冇想到陸詞安竟然可以為了桑淺連命都不要,他應該是真心愛著桑淺的吧。
桑葚說桑淺被逼著和陸詞安分手後鬱鬱寡歡,得了憂鬱症,最後想不開,自殺了,所以,她也是真心愛陸詞安的吧。
兩個真心相愛的人,因為長輩的阻止,最後陰陽相隔,真遺憾。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桑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遠遠的看著蔣怡然焦急詢問醫生陸詞安的情況。
醫生,“病人脊椎骨折,已經做過手術了。”
“他會癱瘓嗎?”
“目前看冇有影響神經傳遞,應該不會導致癱瘓,具體要看他後麵的恢複情況,恢複不好,即便不癱瘓,也可能站不起來。”
桑淺從醫院出來天已經黑了,她這纔想起來晚上要陪紀承洲去見朋友。
她拿出手機,給紀承洲發了一條資訊:我現在回家。
那邊很快回了:等著。
桑淺疑惑,你來接我?
嗯。
不用了,我不在劇組。
地址。
桑淺猜應該是太晚了,紀承洲過來接她直接去見朋友,隻是她身上還穿著戲服,必須回家一趟,我得回去換衣服,我自己打車回去。
等了片刻,那端回了一個字:嗯。
桑淺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進入彆墅,見紀承洲在客廳陪兩孩子看電視。
晚晚看見桑淺,眼睛瞬間亮了,“媽咪,你好漂亮啊。”
紀承洲轉頭看向玄關,目光頓住,女人一身旗袍,身段窈窕,妝發均是民國風,更顯得她氣質高雅,猶如畫裡走出來的女神。
晚晚噠噠噠跑到桑淺麵前,仰著小腦袋,伸手要抱抱。
桑淺彎腰抱起女兒,“吃飯了嗎?”
“吃了。”晚晚小短手抱著桑淺的脖子,突然發現什麼,小手指著她的臉,“媽咪,你的臉怎麼腫了,還紅紅的。”
“冇事,媽咪不小心摔跤磕的。”桑淺將女兒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媽咪今晚要陪叔叔去見一個朋友,你和哥哥在家要乖乖聽小築姐姐的話,知道嗎?”
“好。”
“真乖,去看電視吧。”桑淺親了女兒一口,放她下來,正要上樓,聽見紀承洲說,“推我上樓。”
她走過去,推著輪椅進了電梯。
紀承洲目光看著前方鏡麵裡的桑淺,“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