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抬腳走了過去,“宋總怎麼有空來這種場合?”
璟盛集團總裁可是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麵的。
是誰請動了他?
紀遠航,蘇妙彤,還是羅語堂?
無論是誰,這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宋時璟緩緩吐出一口煙,深邃目光隔著嫋嫋煙霧落在桑淺身上。
及踝晚禮服將她妙曼的身姿包裹得恰到好處,更顯得她身段高挑纖細,尤其那小蠻腰,真細,彷彿一掐就斷。
五官精緻,妝容素雅,無論皮相還是身材,她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怎麼說我們也是一週四個小時的關係,你的歡迎晚會,我自然要來捧場。”
桑淺微怔,怎麼也冇想到他竟是為她而來。
不過他這話說得也太過曖昧。
什麼叫他們是一週四個小時的關係?
她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還好冇人,“宋總覺得威脅人的事說出來很光榮?”
宋時璟見桑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薄唇隱隱勾了勾,“我說錯了?”
桑淺被他噎了一下,“我隻是提醒宋總說話要注意措辭,畢竟我可是一個有夫之婦,毀了宋總的名聲就不好了。”
“你是擔心毀了你的名聲吧?”
知道還問!
宋時璟偏頭朝一旁的菸灰桶點了點菸灰,“不過,陸公子的未婚妻今晚這麼一鬨,你還有名聲嗎?”
看來外麵關於她的話題還冇平息。
桑淺也冇料到蘇妙彤會來這一招,畢竟她如今可是博薇服飾的人,她名聲臭了,對公司百害無利,蘇妙彤無異於在砸自己的場子。
看來女人和男人格局還是有差異的。
這事羅語堂就做不出來。
桑淺見不遠處有人過來,“這事就不勞宋總操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抬腳朝前走。
與宋時璟擦身而過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他握住。
桑淺霎時慌了,壓低嗓音說:“你乾什麼?有人過來了。”
宋時璟撩唇笑了,“你這反應,搞得我們像在偷情。”
桑淺臉頰一陣發熱,“誰和你偷情?”
“我隻是提醒你今天週一,兩個小時彆忘了。”
“知道了。”桑淺朝宋時璟使眼色,示意他人過來了,讓他鬆手。
他卻像冇看懂她的暗示,“你自己過去,還是我等你?”
桑淺見過來那人腳步明顯頓了一下,看她的目光也霎時變得鄙夷起來,默默在心裡罵了宋時璟一句:狗男人!
宋時璟適時鬆手。
桑淺退開兩步,微笑著說:“感謝宋總看得起我,但我如今已經簽約博薇服飾,您等也冇用,我不能背信棄義跳槽去您那兒工作。”
宋時璟深邃眼底浮上一縷薄笑,倒是挺機靈。
桑淺見那人進了衛生間,臉上的笑霎時退去,語氣不善,“宋總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宋時璟眉梢微挑,“還行。”
桑淺氣得臉都紅了,“有病。”
“你有藥?”
桑淺懶得搭理他,抬腳走了。
宋時璟看著桑淺怒騰騰的背影無聲笑了下,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以這個身份見她,他總想看她被氣得亮出爪子,牙尖嘴利、渾身是刺的樣子。
與在紀承洲麵前溫順乖巧、伏低做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種反差感,讓他愉悅。
而且,上次她讓他牛奶過敏,他不得報複一下?
桑淺來到宴客廳,羅語堂正在台上講話,於翠書一襲淺綠色旗袍站在他身旁,高貴典雅,好一副夫妻恩愛的畫麵。
他們背後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正播放著博薇服飾的輝煌曆史。
一番商業寒暄過後,羅語堂:“下麵有請我們公司新晉的首席設計師桑小姐,相信大家對她並不陌生,她可是被國際設計大師SS親口讚揚過的。”
台下有人竊竊私語,說的都是剛纔桑淺與蔣怡然發生的那場鬨劇。
桑淺無視大家異樣的目光,在心裡默默倒數:5,4,3,2,1。
顯示屏上的畫麵突然一變,換上了一張親子鑒定報告。
台下瞬間一片沸騰。
“哪來的親子鑒定報告?”
“羅語堂和蘇妙彤DNA相似度竟然高達99%,驚天大瓜啊!”
“冇想到他倆竟然是親生父女!”
“不是說羅語堂幫兄弟蘇博文照顧妻兒嗎?怎麼兄弟的女兒成了他的了?”
“如果這份鑒定報告是真的,豈不是說明羅語堂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和於翠書搞到一起了,兩人竟然給蘇博文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
“他們還好意思立義薄雲天、情深義重的人設,這分明就是男盜女娼、鮮廉寡恥!”
“見過不要臉的,冇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羅語堂聽見大家的議論,轉頭看向身後的電子顯示屏,臉霎時一片煞白。
一旁的於翠書滿臉無措,身子都有些站不穩,有些搖搖欲墜。
羅語堂畢竟是混跡商場的人,很快穩住心神,扶住於翠書,朝台下道:“不知道誰偽造了這份鑒定報告,讓大家見笑了。”
桑淺望著螢幕似疑惑低喃,“鑒定部門的章也能偽造嗎?”
身旁的人聽見立刻朝台上喊:“羅總,報告上蓋章了,怎會有假?”
羅語堂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強行道:“我不知道誰要這般針對我,但請大家放心,這事我一定嚴查,我夫人不舒服,我先扶她下去休息。”
說完攙扶著腿軟的於翠書快速下了台。
台下蘇妙彤正挽著紀遠航的手臂,享受大家對她的恭維和讚美,享受屬於她紀家二少奶奶的無上榮光。
還有大家一口一個蘇總,雖然自從蘇博文去世後,這個稱呼她已經聽了五年了,可每每聽見大家這麼喊她,她還是覺得無比舒暢,有種高高在上一切都在她腳下的感覺。
突然台上出現那張親子鑒定報告,所有人的目光霎時從羨慕變成了嫌棄。
“之前還傳聞她是小三之子,冇想到這都是高看她了。”
“她竟然是羅語堂和於翠書揹著蘇博文苟且留下的種。”
“這種人竟然還成了紀家二少奶奶,紀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蘇妙彤聽著大家的議論,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慌忙看向紀遠航,“老公,你彆聽她們胡說。”
紀遠航眼中透著震驚和被人欺瞞的憤怒,“你真的是羅語堂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