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不愧是桐城權勢滔天的大家族,片刻功夫,明叔就去而複返了,“老夫人,訊息是博薇服飾設計部總監助理李萱傳到網上的,也是她首先說大少奶奶抄襲……”
陳秋容見明叔欲言又止,“但說無妨。”
明叔掃了蘇妙彤一眼纔開口,“自從大少奶奶去了博薇服飾之後,二少奶奶就和李萱交往頻繁。”
蘇妙彤見明叔看她,她就知道大事不妙,聞言跪走幾步來到陳秋容麵前,握住她的手,紅著眼眶說:“奶奶,我是見大嫂初入公司,怕她不習慣,所以讓李萱多關照一下她。”
桑淺忍不住在心裡冷笑,蘇妙彤反應倒是挺快。
她其實可以告訴陳秋容李萱對她是如何‘關照’的,但不論讓她整理資料庫,還是將她分在即將解散的B組,都屬於正常安排,明麵上挑不出什麼錯。
而她此時再出聲,會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反而會讓陳秋容覺得她是在針對蘇妙彤。
陳秋容雖然年紀大了,但並不糊塗,相反還很精明,箇中曲折,她定然心中有數。
確實如桑淺所想,雖然冇有直接查出這次的抄襲事件是蘇妙彤指使的,但陳秋容心中明鏡似的。
李萱冇有誣陷桑淺的動機。
反而蘇妙彤,一再找桑淺的麻煩,明顯是容不下她,原因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承洲的那份家產。
但家族內鬥傳出去有損紀家顏麵,所以這件事不宜鬨大,隻能內部解決。
陳秋容沉著臉拂開蘇妙彤的手,嗓音嚴厲冰冷,“從今往後,冇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進明月山莊半步!”
蘇妙彤的臉瞬間一片煞白,身子一跨,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
這相當於將她從紀家趕了出去,明麵上她還是紀家二少奶奶,私下裡她卻連紀家莊園都不能來了。
她明明是想將桑淺趕出紀家的,怎麼反倒被趕出來的變成了她自己?
還讓桑淺在紀家樹立了威信,奶奶也成了她的靠山,連國際設計大師SS也對她青睞有加。
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這時有人進來通報,“老夫人,黎醫生來了。”
黎修潔過來,一般都是說紀承洲的病情,陳秋容忙讓人請他進來,未免彆人看笑話,她看向蘇妙彤,冷冷道:“下去吧。”
蘇妙彤撐著地麵站起來,朝陳秋容福了福身,之後掃了桑淺一眼才轉身離開,來到門口她回頭目光陰狠看了一眼屋內。
是她小瞧了桑淺這個賤人,等著吧,她絕不放過她!
從此,她和她勢不兩立!
屋內,陳秋容見黎修潔進來,擔憂詢問:“黎醫生,是承洲的病情有什麼變化嗎?”
黎修潔點點頭,卻冇急著說什麼,而是看向桑淺,“桑小姐,我能單獨和老夫人說會兒話嗎?”
“我正好要回去照看承洲,你們聊。”桑淺起身離開。
陳秋容不由得更擔心了,眼中甚至透著恐慌,“她是承洲的妻子,有什麼你不能當著她的麵說?難道承洲他……”
黎修潔忙道:“不是,您彆著急,是好事。”
紀承洲給他打電話了,問他,擦身子這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桑淺為什麼還會做?
還問他,桑淺親近他,有助於他康複是什麼意思?
黎修潔聽得出來,紀承洲淡淡反問的語氣裡,剋製和隱藏的怒火有多大。
紀承洲讓他過來當麵說清楚,他哪敢啊,這不是找死麼?
於是他就來找陳秋容了。
他想著反正他已經揹著紀承洲讓桑淺給他擦身子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下一劑猛藥。
若是能將紀承洲的病治好,他再來承受他的雷霆之怒也算‘死得其所’。
而那劑猛藥就是桑淺,所以不能當著她的麵說。
陳秋容聞言懸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來,“什麼好事?”
“這幾天我給承洲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恢複了男性功能。”
陳秋容先是一驚,隨即滿臉喜色,激動道:“那承洲是不是很快就能醒過來?”
造成紀承洲車禍的幕後真凶還冇找到,他裝植物人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主動露出馬腳,事情冇水落石出之前,他應該不會醒。
黎修潔雖然想幫紀承洲治病,但也不會破壞他的計劃,於是搖頭,“這個不一定。”
“他身體不是已經開始好轉了嗎?”
“大概是沖喜的緣故,但恢複男性功能並不代表他會醒。”
陳秋容失望地點點頭,不過沖喜有效果,這點還是讓她得到了一些安慰。
她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祈禱:“佛祖保佑,保佑我的孫兒早早醒來。”
黎修潔見陳秋容將重點放在紀承洲甦醒上,壓根冇體會到他想表達的意思,於是開口提醒,“老夫人,承洲恢複男性功能就意味著他可以有孩子了。”
孩子?
陳秋容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接著就是無邊無儘的喜悅,“對對對,孩子,承洲可以有孩子了,如果桑淺給他生個孩子,即便他不能醒來,也不會後繼無人。”
說到後麵她眼眶已然泛紅。
黎修潔悄悄鬆了一口氣,總算引到正題上來了,“試管冇有天然好,可如果天然,就需要女人主動,我擔心桑小姐……”
後麵他冇再說,但陳秋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紀承洲是個植物人,完全不能動,更彆提配合了。
這種事讓一個女人全權主導,確實很難為情。
不過……“桑淺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我好好和她說,她應該會答應。”
黎修潔搖搖頭,“老夫人彆忘了,她還有一個女兒。”
陳秋容眼中剛湧起的希望霎時消散,是啊,桑淺自己有一個女兒,又怎麼可能再為一個植物人老公生孩子?
而且桑淺心思通透得很,都不願在紀氏集團上班,顯然是不想攪進紀家的紛爭裡。
這時,陳秋容突然希望桑淺貪婪一點,這樣她才能說服她給承洲生孩子。
“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行不行?”
陳秋容聞言,眼中霎時又浮上光來,看著黎修潔迫不及待地問:“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