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微怔,他怎麼會給她打電話?“陳助理找我有事?”
“宋總想見你。”
宋時璟?
睡了朋友的妻子,他還有臉見她?
“抱歉,我冇空。”
“宋總說你不來,你新婚夜那晚的事……”
後麵的話陳冰冇再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威脅她,又威脅她。
桑淺內心的怒火哧溜一下竄了上來,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照顧我丈夫,抽不開身。”
“今晚十點尊典會所1209房間。”
陳冰說完這句話直接將電話掛了。
桑淺聽著嘟嘟的忙音,氣得差點將手機摔了。
大晚上的見什麼見?
誰想和他見麵?
厚顏無恥!
桑淺氣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好一會兒纔將心裡的怒火壓下去,走到床邊,看著床上安靜沉睡的紀承洲,新婚夜綠了他的那股愧疚感又湧了上來。
她在床邊坐下,用棉簽蘸了溫水在紀承洲唇上已經結痂的傷口上潤了潤,之後又給他按摩了一下手腳疏通血脈,這才起身離開。
桑淺來到尊典會所的時候陳冰已經在大廳等候。
“桑小姐,這是房卡,你先上去,宋總稍後就到。”
桑淺接過房卡,“宋時璟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陳冰搖頭,“宋總的事我無權過問。”
桑淺來到1209,將套房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上次黑燈瞎火,她冇看清楚,這會兒看見房間裡的裝修,忍不住咋舌。
黑白灰的格調,簡單大氣,看似低調,可每一樣擺設和傢俱都透著奢靡。
真皮沙發,波斯地毯,繁複的水晶吊燈,牆上名貴的字畫,就連玄關櫃上的小擺件都精緻得有些過分。
最讓人意外的是,房間雖然乾淨整潔,卻處處透著生活的氣息,書房裡琳琅滿目的書籍,書桌上的電腦,廚房齊全的廚具……
看著不像酒店,倒有點居家的意味。
宋時璟該不會在這裡常住吧?
桑淺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璟盛集團的總部在京都,但桐城也有分部,估計這裡是他來分部出差時的落腳點。
正想著,門口傳來動靜。
桑淺走過去,見宋時璟在玄關處換鞋。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一絲不苟,低調的品質感,與生俱來的的矜貴。
彎腰時,拉緊的西裝勾勒出修長流暢的身材線條。
她微笑打招呼:“晚上好啊,宋總。”
音調慵懶,細聽之下不難聽出嘲諷的意味。
宋時璟起身穿著拖鞋朝桑淺走近,“桑小姐很準時。”
桑淺恨不得將宋時璟狠狠揍一頓,但經過上次,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壓製怒意,嘴角的笑反而深了幾分,“宋總相邀,豈敢延誤?”
“挺識時務。”
桑淺捏了捏拳頭,嘴角的笑險些維持不住。
宋時璟走到桑淺身旁停住腳步,“桑小姐似乎心情不佳?”
桑淺,“……”
何止心情不佳,她現在簡直想殺人!
突然她看見宋時璟的嘴,微怔,“你的嘴怎麼也受傷了?”
宋時璟修長的手指從薄唇上輕輕撫過,嗓音輕佻,“怎麼,難不成桑小姐覺得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桑淺心中的好奇瞬間轉化成怒火,臉色冷了下來,“宋總說話請注意分寸,我和你冇有任何關係。”
宋時璟解開西裝釦子,脫下外套拎在手裡,裡麵的白襯衫,乾淨挺闊,壓在冇有一絲褶皺的西褲裡,更顯得他肩寬腰窄。
他又朝桑淺走近幾步,“都睡過了還沒關係?”
桑淺蹙眉往後退了幾步,“說話就說話,你脫衣服乾什麼?”
宋時璟長臂一伸,將桑淺半抱在懷裡,“在桑小姐眼裡,怎樣纔算有關係?”
男人身上乾淨清洌的味道瞬間鑽進桑淺的鼻息,她腦中控製不住閃過那晚兩人在一起的畫麵。
心跳瞬間失去了原有的頻率,臉也控製不住的熱了起來。
奈何身後是牆,退無可退。
桑淺擰眉看著麵前身形挺拔的男人,“我既然敢來,肯定有所準備,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麼……”
宋時璟突然俯身。
桑淺嚇得話都頓住了,忙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語氣再也冇了之前的淡定,“宋時璟,你彆亂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宋時璟看著麵前如受驚小兔般的女人,眼底有笑意緩緩鋪陳,將外套掛在她身後的衣帽架上,轉身朝客廳沙發走去。
桑淺怔了一瞬,回頭看向身後,是一個衣帽架,他的西裝掛在上麵,所以他剛纔隻是想掛衣服?
桑淺本就發熱的臉瞬間一片滾燙,真是的,掛衣服不會說一聲嗎?
害她以為……
“桑小姐以為我剛纔想乾什麼?”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客廳傳來。
桑淺,“……”這個男人明知道她誤會了,還故意問出來讓她難堪。
一點也不紳士。
桑淺抬手捋了一下耳邊的碎髮,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秉著‘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原則,若無其事般走到宋時璟對麵坐下,“宋總找我什麼事?”
宋時璟挑眉看向桑淺,“不喊宋時璟了?”
桑淺,“……”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討厭!
宋時璟長腿隨意交疊,偏頭點了一根菸纔開口,“以後每週一、週四,你抽兩個小時陪我……”
桑淺哧溜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怒氣騰騰望著對麵悠閒抽菸的男人,“宋時璟,你欺人太甚!”
宋時璟吐出一口青白菸圈,施施然看向桑淺,“我哪裡欺負你了?”
“你……”桑淺頓了一下,有些說不出口,但既然他不要臉,她還顧忌什麼,於是冷冷道:“那晚我是受你逼迫,但如果宋總以為我以後還會和你發生些什麼,想都不要想!
不要說你是璟盛集團的掌權人,即便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稀罕!
我之所以今晚會赴約,就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毫不相乾。”
“我隻是想讓你抽兩個小時陪我辦公,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隻是陪你辦公?”
宋時璟點頭,頎長身軀慵懶靠在沙發上,好整似瑕看著桑淺,“不然桑小姐以為我讓你陪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