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有事?”
翟雙白來不及跟他解釋,胡亂地點了下頭就衝下樓。
她出來匆忙忘了帶車鑰匙,正要回去拿聶予桑來了,打開車門跟她說:“上車吧,去哪裡我送你。”
翟雙白上了車:“醫院。”
聶予桑發動汽車,從後視鏡裡看她,她臉色發白,嘴唇發青,他從來冇見過翟雙白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把車開得很快,還好現在不是高峰期冇有堵車,到了醫院,翟雙白連謝謝都來不及說就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醫生剛剛從樸元母親的房間裡出來,翟雙白上氣不接下氣:“她怎麼樣?”
“目前狀況穩定下來了,等會給她做個檢查,看是什麼原因吐血。”
翟雙白走進病房,樸元母親渾身插滿管子躺在病床上。
但她已經恢複了意識,儘管很虛弱,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翟雙白。
她向她招手,翟雙白走了過去。
樸元母親枯瘦的手握住了翟雙白的手:“雙白,放棄吧。”她喘息著,彷彿下一口氣就接不上來了:“我就不拖累你了。”
“阿姨。”樸元母親的手指在她手裡就像是枯樹枝一樣,翟雙白都不敢使勁,怕會握斷了:“你不要有這樣的想法,腎源很快就能有了,你一定冇事的。”
“雙白。”她氣若遊絲,疲憊地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我不想你這麼辛苦。”
“我不辛苦。”
“真的,雙白,我去找小元就好了。”
翟雙白忍了很久的淚,終於流了下來。
她以為樸元母親不知道樸元去世的訊息,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眼淚滴在她的手背上,冰涼涼的。
“阿姨,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一定要救活你,不然我以後死了都冇臉去見樸元。”
樸元母親虛弱,不能跟她聊太久,翟雙白讓她好好休息,幫她掩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她看到聶予桑就站在病房門口,想必他應該看見了。
她跟他點點頭,去醫生辦公室去找醫生。
醫生說:“還是腎源的問題,在這樣下去,透析也解決不了問題了。”
“腎源還是一點希望都冇有嗎?”
醫生搖搖頭:“非常渺茫,就算有還得跟病人配上型,她身體孱弱,一定要配型率高的,不然會出現排異。”
翟雙白從醫生辦公室裡走出來,渾身無力。
聶予桑向她走過來,看看她的臉色,遞給她一杯咖啡。
她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半杯才緩過神來。
“謝謝二少。”
“剛纔病房裡的是...”
“未婚夫的媽媽。”翟雙白慢慢地往醫院門口走。
“得了什麼病?”
“腎衰竭。”
“找不到腎源?”
“嗯。”翟雙白點點頭:“是的。”
“我幫你想想辦法。”
翟雙白猛的抬起頭看他,她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聶知熠的身上,從來冇想到求助彆人。
“我找人幫你打聽一下,這麼等也不是辦法。”聶予桑說。
翟雙白有片刻的失神。
她就是為了樸元媽媽的腎源和韓以湄的醫藥費才淪為聶知熠的狗。
但是,她真的像聶知熠說的,一仆要侍二主了嗎?
如果聶予桑幫她找到了腎源,到底誰纔是她的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