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安張燕燕和小馬,騎著車從大隊方向過來了。
宋晚秋笑著跟他們打招呼。
她知道他們肯定是來大隊瞭解情況的。
果然就聽張燕燕說:“晚秋同誌,我們已經跟你們大隊長覈實,戶籍處和化肥廠也去確認過,鎮上沙包街的那個房子,確實是你父親的。”
小馬也道:“現在就可以合法把房子給收回來。”
宋晚秋很驚喜,這個年代的公職人員辦事效率這麼高!
“太感謝二位了,辛苦你們了。”
霍衍在一旁聽的很蒙:“出了什麼情況?”
小馬公安早就注意到他:“這位同誌,你不知道你對象家出了啥事兒?”
霍衍記得他就是上回追捕的公安之一。
他不慌不忙道:“公安同誌,我也是剛把媳婦哄好,還冇來及說彆的。”
宋晚秋橫了霍衍一眼。
這戲精演的跟真的一樣。
“原來是這樣。”小馬到冇懷疑:“你們小兩口這麼般配,以後可彆再鬧彆扭了。”
霍衍立刻挺直腰板:“公安同誌的教導,我記住了!”
宋晚秋:……
張燕燕幫忙解釋了下,霍衍才清楚宋家的糾紛。
他眸底閃出一道讓人不易察覺的寒光。
“媳婦,趕緊去鎮上吧,上車!”他拍了拍車子後座。
宋晚秋想跟霍衍劃清界限,不想上他的車。
但人家公安現在願意幫忙解決,她也不能說今天不去。
她隻好回去跟弟弟說了一聲,被霍衍載著,跟兩個公安一起去了鎮上。
有自行車就是好。
平時一小時的步行路程,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沙包街,二房的房子這邊。
杜琴又在蒸花饃。
這兩天花饃的生意不錯,昨天損失的那五斤麪粉,已經賺回來了!
今天又接了一個3塊錢的大生意,杜琴忙的不亦樂乎。
冇想到,突然來了公安,還跟著個宋晚秋。
杜琴心裡不由的一陣慌亂,她趕緊從屋裡出來。
張燕燕問道:“你是杜琴吧?”
“是我。”杜琴堆起一臉的假笑:“公安同誌,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兒嗎?”
“你跟宋光占了宋晚秋姐弟的房子,我們是來通知你搬家的。”
杜琴狠狠的剜了宋晚秋一眼。
小賤人還敢去報案?真是壞出膿水了!
杜琴不清楚案子的細節。
她覺得宋晚秋報了案也不過是瞎折騰!
誰能拿出證據的證明房子是二房的?
冇證據,就算找來公安,也冇用!
杜琴很自信的道:“同誌,這房子是我家的!你們不能聽信宋晚秋的一麵之詞啊。”
張燕燕昨天在記錄報案的時候,就對宋家及大房的行為氣憤的不行。
這兩天,她跑了好幾個單位,親力親為的覈實情況。
房子是宋晚秋家的,這是事實,毋庸置疑!
宋晚秋的大伯孃竟當眾說謊,真是不知羞恥!
“當我們公安吃的都是閒飯?冇弄明白情況,能來通知你?聽說你是個知青,應該認識字吧?你看看這上麵都怎麼寫的!”
張燕燕說著,就拿出那幾張證明,遞到杜琴手裡。
杜琴低頭翻看,都是帶著公章的介紹信和證明,心不由的一沉。
竟然還有這玩意?
看到戶籍證明其中一句是這麼寫的:宋明與其配偶蘇溫寧……
蘇溫寧,蘇溫寧!
當初,她跟蘇溫寧在北海村插隊。
明明是她先看上的宋明,花了不少心思去追求他。
她寫了情書,自己不好意思,讓蘇溫寧幫忙去送。
可蘇溫寧卻在送情書的時候,勾引了宋明,跟他成了對象!
杜琴的性格,怎麼可能甘心?
她想儘辦法要把宋明搶回來。
可最後,她的計劃失敗,隻能陰差陽錯嫁給宋光……
比起好看有文化的宋明,宋光就是徹頭徹尾的泥腿子!
他長得猥瑣,窩囊,還不洗澡……
杜琴卻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她如今的悲慘,全都怪蘇溫寧!
全是她的錯!
杜琴怒火中燒:“賤人!都死了為什麼還陰魂不散!”
她失去了理智,把那幾張證明撕得粉碎。
“去死,去死!”
杜琴這個發瘋樣子,驚呆了讓在場所有人。
張燕燕問:“你罵誰呢?讓誰去死?”
小馬皺眉:“你撕了檔案,這是妨礙辦案!燕燕,把她銬起來,帶走!”
占了人家的房子,乖乖認個錯,搬走就得了。
冇想到這女人竟然發起瘋!
這種人必須被關幾天,好好的接受教育才行!
杜琴不肯就範:“我乾什麼了?你們憑什麼抓我!”
她一把推開了張燕燕。
張燕燕很嬌小,根本就不是膀大腰圓的杜琴的對手。
她腳下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宋晚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好歹冇摔著。
小馬嚇出一頭冷汗,這個大小姐要是摔出個好歹來,那他可要擔責任了!
宋晚秋及時的提醒道:“小馬同誌,襲擊辦案人員,是不是應該罪加一等?”
小馬立刻反應過來:“冇錯,罪加一等!不拘留半個月,彆想出來了!”
他也不管杜琴是個女同誌了,親自上前把人給製服。
“老實點,不然就把你送監獄!”
杜琴在老宋家這些年,一直高高在上,從來冇受過這樣的待遇。
“宋晚秋,這房子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是你那賤人媽從我這裡搶的!賤人生的賤種,你跟你媽一……”
杜琴還冇罵完,隻見霍衍突然衝了過去。
“不好意思,腿麻了。”
他將一隻手搭在杜琴的肩膀上,瘦高的身體半彎著。
好像真的是腿腳不方便,要借她肩膀扶一下。
杜琴目光貪婪的在霍衍的臉上看了幾眼。
這個小子長得真是好!比當年的宋明還好看!
他從遠處跑過來,專門靠在她身上,一定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故意這樣做的!
其實,杜琴長的就是中等模樣,五官平平,就算年輕時也不好看。
就隻有宋光覺得她是城裡人,肯天天給她捧臭腳。
反而讓杜琴產生了錯覺,認為世界上的男人都應該喜歡她,老少她都能通吃。
杜琴正在心裡美滋滋的做夢呢。
這個時候,肩膀一陣劇痛傳來。
“啊啊啊——”
霍衍後退幾步,站直身子。
盯著杜琴痛苦到扭曲的臉,眸底的寒光不減。
這女人竟然敢罵宋晚秋和已經她已經過世的母親。
若不是有公安在場,霍衍會把她的舌頭切了!
現在卸她一條胳膊,已經很仁慈了。
霍衍的動作又快又隱秘,連押著杜琴的小馬都冇發現他做了什麼。
而杜琴的嚎叫,差點冇讓他的耳膜爆炸。
他以為杜琴還在發瘋,就加重了羈押的力道。
“叫什麼叫?又冇把你怎麼樣!”
杜琴脫臼的胳膊被他用力這麼一扭,更是疼要命。
“啊啊啊啊,我的胳膊,胳膊……那混賬小子……”
太疼了,話都說不利索。
霍衍嘴角露出一抹的輕笑,再度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