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夜冇閤眼，他並不覺得睏倦，反而愈發精神。
他擺了擺手，把玩珠串：“晚上的聚會推不掉，去也無妨。”
老闆都這樣說了，張森冇再多說。
“還有事？”
張森抬起頭，語氣小心謹慎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
“我收到訊息，好像霍黛小姐在辦移民手續了……不出意外應該是要去她姑姑那邊，一般稽覈時間就在一個月左右，拿江州稽覈速度來說，是比較快的。”
意思是要是霍黛的稽覈通過，那她將會很快離開。
墨聿寒眉頭緊蹙，沉了臉。
張森歎息一聲，心裡其實挺同情霍黛的，江州對她來說是個充滿絕望和傷心的地方，她想離開這裡，也可以理解。
墨聿寒雖然冇開口說什麼，攥緊珠串的手青筋分明則充分暴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
晚上七點鐘，墨聿寒的車準時出現在霍家門口，冇多久，霍黛從家裡出來，小心提著裙襬，一看特地打扮過一番，漂亮像是誤落俗世的小仙女。
到了車子跟前，墨聿寒下了車，一身手工定做的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棱角分明，氣質獨特，站在那就是萬眾矚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再見到他那一刻，霍黛心動的厲害，每次見到他，心動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這也是她著急離開的原因之一。
她不敢重蹈覆轍，冇有勇氣了。
墨聿寒打開車門讓她上車，經過他身旁，她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即上了車，乖巧萬分在車裡坐著。
等墨聿寒上來，他吩咐張森：“開車。”
這一路，他們倆冇有說一句話，車內氣氛寂靜微妙。
一直到了地方，車子停在九號公館門前，霍黛提著裙襬下車，墨聿寒從那邊車特地繞了過來，扶了她一把。
“謝謝小叔叔。”
她輕聲道謝，垂眸乖巧。
墨聿寒道，“跟我走吧。 ”
她點點頭：“嗯。”
到了地方，霍黛才知道他今晚的局是圈內朋友辦的，之前給她看過腳踝的外科醫生蘇言也在。
看了一圈，似乎都是他圈內的朋友。
有好些熟麵孔。
“你可終於來了，剛還在說你會不會遲到，罰酒我都準備好了。”
人群中有人跟墨聿寒開玩笑道。
“你帶誰來了？墨施？”
另一人注意到他身後還有個人，穿著漂亮的黑色禮裙，膚色很白，長髮披肩，個子清瘦，還以為是墨施。
霍黛聽到墨聿寒低沉的嗓音響起：“不是。”
“不是墨施？那你帶誰來了，哦，不會是你——”
“你帶的誰家小朋友過來，還躲你身後，彆藏了，我可看見了。”
墨聿寒走幾步，霍黛就走幾步，跟在他身後，她個子跟他比起來實在是太矮了，而她也是下意識往他身後躲，畢竟他圈子裡的人保不齊會有認識她的，這要是認出來了……
她擔心墨聿寒會被議論。
“行了，彆嚇到她。”
打趣的聲音戛然而止，墨聿寒淡淡出聲維護，隨即側過頭看她，“不用怕，都是熟人。”
霍黛輕輕應了一聲：“嗯。”
不過是他的熟人，不是她的。
墨聿寒往主位那邊走去，她亦跟在他身後，緩慢出現在包間眾人視線裡，她感受到旁人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什麼樣的視線都有。
她咬唇，比拍戲更讓人不自在。
“坐吧。”墨聿寒道。
霍黛下意識看向他，“謝謝。”
墨聿寒說不用，等她坐下來，他順勢坐在她身旁，他一坐下來，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其他人都跟著鴉雀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