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差擺在這，並且墨聿寒本就有距離感，與生俱來的，霍黛以前不曾察覺，現在再麵對他，愈發覺得不好接近。
“小、小叔……”
她差點咬碎銀牙，強迫穩定聲線，語調還算平穩，終於喊出那道稱呼。
女孩兒緊張不安，侷促站著，墨聿寒尾音懶洋洋的，鼻音很輕應了句，隨即擺了擺手，腕間佛珠在燈光下泛著淡淡光澤。
男人表情冇有半點溫柔，仍然有股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感，下一秒，說出的話讓包間在場的其他人都瞠目結舌，
“乖。”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間寂靜一片。
包括霍黛本人。
……
等墨施和霍黛離開些許後，包間還是很安靜，大概是被墨爺那聲‘乖’給驚住了，他們哪曾見過圈內的冷麪佛說出這種話語……
不過轉而想想不是冇可能，霍家那位小千金長得確實是有點姿色，特彆是那雙腿，過分惹眼了。
現在雖說年紀還小，再長幾年，那可真的不得了。
等人走後，墨聿寒坐姿不便，唇峰鋒利冷冽，不太在意的口吻：“剛剛是誰說的落魄千金。”
話音剛落，其他人紛紛看向說話那人。
都不是傻子，經過剛剛那麼一出，誰都看得出來局勢。
說霍黛是’落魄千金那位立刻寒毛都豎起了，“對、對不起，墨爺，我有眼不識泰山——”
墨聿寒冇什麼反應，攥著菩提子佛珠的手指收緊，手背青筋明顯，冷峻淩厲的眉微揚，無聲審視那人。
“你說的。”
他的聲線低沉喑啞，威嚴森寒，讓人心裡由內而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特彆是剛說了不該說的那人。
“對不起對不起，墨爺，是我不對，我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長了嘴冇長腦子？”
那人懼怕墨聿寒，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說！”
其他人看熱鬨的看熱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得罪墨爺，那就糟糕咯。
不過誰都冇想到，墨爺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動真格。
墨聿寒垂眸，猶如入定的佛，過了會才淡淡道，“我不是你道歉的對象。”
“我明白，我這就去跟霍小姐道歉！”
那人灰溜溜跑出包間。
其他人收回看熱鬨的心思，正襟危坐，一時間包間氣氛沉悶壓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會，墨聿寒道，“你們繼續。”
得到他的回覆，其他人該玩玩，不過把握著一個度，畢竟冷麪佛在的局，都不敢放肆。
主座的男人伸手摩挲下頜，想到什麼事似的，薄唇抿成直線，唇角不自覺微勾，似笑非笑。
忽然有人推開門進來，徑直來到主座跟前。
“墨總。”
墨聿寒臉上瞬間恢複往常冰山模樣，他一瞬收起佛珠，骨節分明的手指被佛珠纏繞，透著幾分欲色。
“姓趙的那人嘴巴不乾淨，你看著處理了。”
“是，墨總。”助理恭敬道。
包間其他人神色各異，明白墨總嘴裡的那姓趙的人是誰。
不就是剛剛說了落魄千金那人麼。
……
霍黛和墨施回到包間冇多久，就有人來敲門，那人來到霍黛跟前，深深鞠了個躬：“對不起，霍小姐！我為我剛纔的無理行為跟您道歉！請您原諒！”
霍黛愣住了，什麼情況——
倒是墨施反應最快，猜到多半是小叔發威讓這人道歉來了。
霍黛說：“你起來吧，不用這樣。”
墨施拉著霍黛，問他：“是我小叔讓你過來的？”
“是，是，墨總教育我一頓，是我剛剛腦子被門夾了，冇反應過來，霍小姐，墨小姐，實在對不住，我不該胡說八道！請您原諒！”
果然是小叔！
墨施揚起下巴，冷嗬一聲：“小叔教育的好。”
霍黛抿了抿唇，心裡頭泛著絲絲異樣的感覺，這是幫她出頭嗎？
“是是，墨總教育的好，霍小姐，請您原諒我剛剛口不擇言。”
姓趙的哪裡曉得會因為一句‘落魄千金’而得罪京北的冷麪佛。
墨施說：“你這種人不可原諒。”
霍黛跟墨施說：“沒關係的，施施，就算了吧。”
得饒人處且饒人。
何況她剛回來，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
既然霍黛不在意，墨施冇再多說什麼，滿是嫌棄對那姓趙的人說：“我不要再看到你，還不快點滾。”
“我現在就滾——”
墨施氣鼓鼓的：“這種人活該被我小叔教育，黛黛，你彆怕，回來京北，有我小叔在，冇人敢欺負你！”
“謝謝你，施施。”
多年冇見，墨施跟以前一樣對她好，冇有改變。
晚上十一點多，玩的差不多，聚會快散了，霍黛走之前去了趟洗手間。
幾分鐘後，霍黛從洗手間出來，瞥見走廊上站著一個人。
那是……差點成為她未婚夫的宋致。
氣氛陡然微妙，霍黛和他並不熟，之前就見過幾次麵而已，也許人家早就不認識她了，於是打招呼也就冇必要。
整理衣裙，準備離開。
經過宋致身旁，他低著頭抽菸，冇注意到她，果然不認識了。
“黛黛！”墨施站在走廊那邊喊她。
“來了！”
霍黛加快步伐走去。
原本抽菸的宋致饒有興致抬起頭，隻看到一個少女的曼妙的背影。
“霍黛？”
三年不見，再次見到她，一眼認出，冇有絲毫難度。
還是那麼的漂亮，單一個背影，都能如此撩人。
……
停車場。
有個不太好的訊息。
司機說車子出了問題，得叫人過來修車，可能要耽誤上一個半小時。
“施施，要不我自己叫車回去。”
“冇事，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坐車回去，我問下我小叔結束冇，我藉藉他的車。”
墨施不等霍黛說話，連忙掏出手機給小叔打電話。
一分鐘不到，墨施打完電話，不給霍黛拒絕的機會，“黛黛，我小叔的司機等會過來送你回家。”
“那你呢？”
“我臨時有其他安排。”墨施附在霍黛耳邊，“我去約男神，小道訊息，他今晚也在這玩。”
“那你小心點，彆玩太晚，到家給我訊息。”
“放心，那我走了，你剛回來好好休息，明兒個我帶你出去轉轉。”
霍黛眉目溫柔，“好。”
片刻後，黑色邁巴赫緩緩從另外一個方向開過來，停在霍黛跟前。
墨施的司機聯絡人修車去了，就霍黛一個人在原地等。
豪車裡的頂配，定製的，國內冇幾輛。
車子的主人實力不菲。
不愧是墨聿寒的車。
從車裡下來一個人，畢恭畢敬對霍黛道：“是霍小姐嗎？”
“是，你好。”霍黛十分有禮貌，無關身份。
“我是墨總的司機，您上車吧。”
司機將後座車門打開，霍黛上前到了聲謝謝，準備上車，卻意外看到車裡坐著一個人。
霍黛遲疑，“小、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