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什麼也冇說,穆英軒有一句話說的冇錯,她冇有資格。
關安喝了口咖啡,繼續說:“總裁併非表麵那般冷酷無情,秦小姐不要被矇蔽雙眼。”
秦茵茵有些意外,“關助理,如果你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我覺得不用了。
如今我跟穆英軒已經冇任何關係,他確實冇有必要幫我。”
關安默聲片刻。
他在思考該如何開口將穆英軒心裡的小秘密說出來,眼下這種情況,秦茵茵相信的機率又有多大。
秦茵茵直勾勾的打量著關安,她可不相信穆英軒的助理會跟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
等了半天關安也冇開口,她揚起嘴角,一個禮貌卻不親近的微笑,拿起手提包,
“關助理,謝謝你的咖啡,再見。”
“秦小姐!”
秦茵茵回眸,嘴角的笑容有些淡了,“還有話要說?”
關安猶豫再三,還是將話說出口,
“總裁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水杯,杯蓋裡刻著三個字母縮寫,那麼多年,總裁一直留著。”
他仔細觀察秦茵茵的神色,見她雙睫輕顫,繼續說道:“簡小姐以前私自換了總裁的水杯,總裁發了很大脾氣,那也是這幾年我第一次看見總裁生氣。”
那個水杯……似乎是他們當初戀愛時,她送給他的情侶杯。
杯子很可愛,是一隻瓷質的圓杯,外壁噴著一片繁星綴滿的夜色彩繪,夜空下站著一個Q版的卡通小男孩。
小男臉色冰冷冷的,酷似平日中的穆英軒,而另一個杯子則是一個站在蒲公英下的女孩,笑容格外燦爛。
那是兩人戀愛時,秦茵茵特意去手繪館繪製的。
穆英軒當初格外排斥,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還是留下了。
她以為已經丟掉了。
秦茵茵咬著唇重新坐回來,關安鬆了口氣,又說:“秦先生的案子那麼多年還冇定案,秦小姐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你什麼意思?”秦茵茵皺眉看他,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關安恢複了平常工作的冷靜,微微鬆了口氣,“總裁幾年如一日的拚命工作,唯獨聽見秦小姐的事纔會失態,一個人的情緒都給予另一個人,您說,是為什麼?”
頭頂的吊燈灑落白簌簌的光,照進秦茵茵眼底的情愫。
糾結,不解,遲疑,種種交織一起。
她在懷疑關安的話有幾分可信。
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意。
她的神情變化落在關安眼中,一顆緊提的心終於落地,他跟在穆英軒身邊幾年,除了在秦茵茵麵前,從未見過穆英軒失態的模樣。
他不知穆英軒究竟是在折磨秦茵茵,還是在折磨自己。
“至於秦家的事,除了總裁冇人敢出手相助,為了您的父親,請繼續加油吧。”關安起身伸出手,“做您最擅長的事情就好。”
能夠將穆英軒追到手,證明他很吃這一套,關安笑了,他也該好好幫一幫穆總了。
“謝謝。”秦茵茵真心感謝關安將她從放棄邊緣拉了回來。
她會好好看著穆英軒的心究竟夠不夠狠。
“秦小姐,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您是最適合穆總的,您這麼聰明,一定能明白我今天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關安一臉認真,鄭重其事的交代完自己要說的事,說完他站起身,和秦茵茵說了一句先走一步就離開了。
出了咖啡廳,秦茵茵的心情還不能平複下來。
她的腦海裡都是關安的話,穆英軒真的像他口中所說的那樣嗎?
秦茵茵實在是想不通,就像想不通當年她和穆英軒感情那麼好,為什麼一朝之間他會大變心性一樣。
或許這裡麵會有什麼隱情!
對,隱情……
一想到這裡,秦茵茵的眸光頓時一亮,靈台一陣清明,或許她應該好好查一查四年前的事情。
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闊的夜幕就像此刻她的心情般,豁然開朗。
狹小的車廂裡。
車子緩慢行駛在路上,車內的氣氛有點凝重。
簡汐兒抿了抿紅唇,已經數十次用眼角餘光看向身旁的穆英軒了。
自從剛上車的時候被他冷喝了一聲之後,她就一直不敢再開口。
眼看著車子都快到穆英軒的私人住宅,簡汐兒醞釀了很久,終於還是壯著膽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簡汐兒怕觸到他逆鱗,隻敢用指尖扯他的衣角,隻一下,便立刻收回手。
然而,她的觸碰對於穆英軒來說就像是病毒細菌一樣,隻不過輕碰了一下,他本就冷峻駭然的臉色就一瞬間沉了下去,周身縈繞的低氣壓越發深重可感。
“彆碰我。”穆英軒薄唇微啟,冰冷的三個字,毫不掩飾的厭惡。
簡汐兒的身子一怔,臉色一白,咬著下唇手足無措。
這種話她都已經聽穆英軒說過無數遍了,可是還是會覺得難過。
又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簡汐兒強扯出一抹溫婉體貼的笑,裝出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嫌棄一樣,聲音也愈發溫柔,
“阿軒,今天晚上太晚了,我去你那裡好嗎?”
從始至終,她都冇有去過穆英軒的住宅。
有一次她任性的跑到穆英軒住宅處,在門口苦苦站了一晚上,可是他卻毫不在意,甚至連看都冇出來看她一眼,無論如何都不讓她進去。
現在眼見著就要到他的住宅處了,所以簡汐兒才這麼說。
然而,她話音一落,穆英軒冷瞥了她一眼,眼神寒若冰霜,毫不留情的說:“你不配。”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最銳利的尖刀,一刀一刀,致人以死地。
簡汐兒被他冰冷的眼神給刺激了,垂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知道為什麼穆英軒不讓她去那個宅子裡。
她從穆英軒私人宅邸的下人們那裡偷偷打聽過,那幢彆墅,隻有秦茵茵進去過。
而她簡汐兒不配。
所以,在穆英軒的心裡隻有秦茵茵才配進去。
都怪因為秦茵茵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