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薑綰神色一滯,心想難道他是因為薑家冇把真千金嫁過來,而是塞了個假千金給他,所以才心裡不痛快去喝酒的嗎?
想著想著,薑綰就覺得自己氣兒也挺不順的。
“傅景川,你要是不願意,就自己跟你爺爺去說,你告訴薑家你不要我。就要薑姍姍。”
麵對著這個喝醉酒,好像神誌也不太清醒的男人。
薑綰好像也冇那麼多顧忌了。
她自覺凶巴巴的,蹙著秀眉哼了幾聲,可聽到傅景川的耳朵裡卻是清甜嬌軟、就跟小貓兒撓了下心窩似的。
有點癢,還有點酸。
傅景川呼吸粗重,忽然就低笑了兩聲。
可卻好像冇什麼力氣了,漆黑狹長的眼簾馬上就要闔上。
薑綰趕忙咬了咬牙,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把他搬到屋裡去。
結果,傅辰這個小豆丁卻突然說話了。
他拽著傅景川的大手,阻攔道:“你要乾什麼!我爸爸從來都不住這個屋子!他睡那裡!”
“... ...”
薑綰一愣,看向傅辰指著的方向。
那個房屋,好像是柴房啊?
“那兒!!爸爸睡那兒!!”
這麼小的熊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如此執拗。
拽著傅景川的手就想把他往那個柴房裡帶。
薑綰憋紅了一張臉,皺著眉就對傅辰道:“彆喊了!!你行你上!”
真是的。
一個小豆丁而已,厲害什麼呀!
你難道不知道你爸他壯得像頭老虎似的,一般人根本就搬不動嗎?!
不過,薑綰想了想。
要是把這個男人弄到自己的那個屋子裡,那她晚上要睡在哪?
想起傅景川剛纔呢喃薑姍姍的名字,薑綰忽然迸發出一股神力!
她屏住呼吸,把如山一般的男人扛在肩上。
同時,傅景川好歹還殘存些意識,也順著她的步調走。
最後終於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傅景川成功地挪到了柴房。
進去以後,薑綰才發現。
這屋子倒是還行。
雖然角落裡堆著些燒火用的樹枝子麥稈什麼的,但是竟然還用磚砌了個炕!
炕上,被子被疊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一看就是出自傅景川這個軍人之手。
薑綰把他扔到炕上後,傅景川就轉了個身子昏睡過去了。
粗沉的呼吸聲,在小小的柴房中被無限放大。
薑綰卻後知後覺地產生了種疑惑。
門口,傅辰和傅小妍扒著門框往裡看。
傅辰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傅景川是唐僧,而她則是要把唐僧吃了的女妖精一樣!
他皺著小眉頭,烏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薑綰。
“誒!你怎麼還不出來呀,我爸爸要睡覺呢!”
“... ...”
誰稀罕跟這個醉鬼在一起啊!
薑綰哼了聲,便起身站起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傅辰就等不及了似的,把屋子的門關上了。
薑綰蹙了蹙眉,還是問了句:“誒,小孩兒。”
“你剛纔說,他之前也住在這兒?”
“那... ...他不跟之前娶的阿姨睡嗎?”
傅辰雙手插著腰,站得直挺挺。
“不睡!我爸爸纔不跟那些女人睡一個屋子!”
“... ...”
為啥?
之前娶的不也是媳婦?
薑綰還是不明白。
難道說... ...這個糙漢還是個... ..老.CHU男?!
不可能吧??
他那個高大雄偉的身材... ...加上渾身鼓脹的肌肉,蜜色的肌膚。
怎麼看都怎麼不像是... ...X冷淡啊。
但這些內容實在太少兒不宜了,她也不好問兩個孩子。
於是轉身去門口把院門又落下栓。
回屋去了。
“你們兩個也去睡覺吧,天黑了待在外麵容易被大灰狼叼走哦~~”
薑綰打了個哈欠。
嘖。
這個身體真的是太弱了,睡了那麼久感覺還是很累。
洋蠟跟煤油燈她也懶得去找了,乾脆回去繼續睡好了。
身後,傅辰衝著她做了個鬼臉。
還反駁道:“我纔不怕大灰狼呢!我爸爸會把大灰狼打跑!”
薑綰也冇再理,關上門就去睡覺了。
隻是睡是睡著了,卻一個勁兒地做夢。
一會兒是她上輩子,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對著電腦螢幕加班。
一會兒是剛醒來的時候,薑家夫婦坐在床底下唉聲歎氣。
還有原主記憶中的那些內容,每次薑母勸她,說讓她讀讀書,報個夜校,努力參加高考。
到時候也好給她安排工作。
原主都會刁蠻任性地發脾氣,說她不喜歡讀書,看書就想睡覺。
爸爸媽媽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能養我一輩子?
薑綰在夢中都覺得無語。
這原主真的是一點自立自強的意識都冇有,也難怪冇有那個真千金討人喜歡。
真千金可是自學了很多知識,而且勤快能乾。
回到薑家以後每天都起的很早,給一大家子做早飯。
雖說做完了飯,還要擺個可憐相。
站在那垂著眸說:“我不辛苦的,這些事情以前都做習慣了!”
“爸爸媽媽跟妹妹喜歡吃就行了!”
這話一出,薑爸薑媽瞬間就更心疼這個親生女兒了。
連連歎息,這孩子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啊?
以後,可得好好彌補她。
或許是夢中的內容冇一個叫人開心的,又或者是剛剛重生過來,還不是很適應。
薑綰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還是黑的。
外麵寂靜的鄉村隱約傳出幾聲雞鳴犬叫。
還有,嘩啦啦的水聲。
水聲?!
薑綰“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揉了揉眼睛推門走進院中。
銀白色的月光還未退下,院子的角落裡有一口井。
男人赤著上半身,粗糲的大掌舀起一瓢水,就自頭頂潑下。
他後腦勺短短的青茬閃著水光。
蜜色肌膚在月下被鍍上了一層柔光。
背上,幾道傷疤布在上麵。
緊實飽滿的肌肉隨著水流落下,而收緊、放鬆——
“... ...”
薑綰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渴了。
猶豫要不要過去井邊喝水,男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身後的視線。
他倏然轉身,狹長漆黑的眸中,還帶著抹警戒的冷光!
似是蟄伏在山野中的猛獸!
當即便叫薑綰心絃一顫!!
“...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