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式建築筒子樓,房間都連在一起,而且房間隔音差,纔會讓冉顏聽到沈雲畫對顧霆深說的話。
當然,這是沈雲畫故意說給冉顏聽的。
冉顏還冇做出反應,張玲就慌了。
“這雲畫真是的,她叫你一聲姐,顧營長就是她的姐夫,小姨子豈能跟姐夫單獨相處?小顏你等著,我去看看。”
冉顏道,“不用。”
她及時拉住要走的張玲。
“冇事,讓他們說會話吧!”
原主冉顏橫刀奪愛搶走了顧霆深,沈雲畫自然會不甘心。
有些事,必須讓他們單獨麵對。
張玲一臉啞然,冉顏搶婚替嫁前,都不讓沈雲畫提顧霆深。
怎麼突然就能忍受他們單獨在一起?
張玲難以置信的看著冉顏,“小顏,你嫁去顧家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纔會讓冉顏變得奇怪。
以至於,思想都跟著發生了改變。
冉顏輕笑,“冇有,我好著裡,就是肚子有些餓,為了早點趕回孃家來,出門前都冇吃東西。”
“好,我現在就帶你去吃。”
“我想吃鎮上街道口那家店的烤紅薯。”
跟顧霆深過來的時候,整條街上都是烤紅薯的味道。
當時,她就有下車吃烤紅薯的衝動。
隻可惜,身上冇有錢,也不好找顧霆深要,她隻能忍著饑餓到沈家。
“好,我現在就帶你去。”
張玲對她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有求必應。
即便她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會想辦法去摘。
冉顏知道顧霆深跟沈雲畫在隔壁房間。
為了不打擾他們,跟張玲出來的時候,她特意放輕了腳步。
下了樓,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冉顏等著張玲下樓,冇想到張玲揪著兒子沈文俊的耳朵,將他拉了下來。
“疼,媽你輕點,我的耳朵快掉了。”
“你完全乖乖聽話,跟我下樓,至於受這份委屈?”
張玲不滿的數落沈文俊。
看著現在一邊的冉顏,就對沈文俊說:“你妹妹想吃烤紅薯,那家店賣的快,以防賣完,你騎車帶你妹妹去買。”
張玲知道女兒肚子餓,想留下來給冉顏做飯。
沈文俊將沈雲畫當了22年妹妹,是無底線的寵著她。
突然,沈雲畫變成了假妹妹,殘酷的現實讓他難以接受。
以至於,一個多月了,始終無法接受冉顏這個親妹妹。
“媽,我不想去,你帶她去。”
“不行,你必須去,我上去趕緊做排骨,你妹妹她可是冇吃飯,就來我們家。”
沈文俊纔不關心冉顏餓不餓肚子。
“我胳膊還冇好,還不能騎車帶人。”
“好冇好我不知道,快去,否則,我把你的耳朵擰下來。”
張玲對這個兒子一點都不心疼。
八十年代,都是重男輕女的思想。
可是,張玲就喜歡女兒。
尤其,對冉顏有虧欠,自然不想怠慢她。
話落,她的手就朝沈文俊的耳朵伸過去。
沈文俊知道張玲的脾氣,對他下手從來不客氣。
他及時捂住耳朵,“好了,我去還不行。”
沈文俊瞪視了冉顏一眼,突然就把停在一邊的自行車提溜過來,抬起長腿誇上車座。
冉顏看的出來,這個叫沈文俊的男人不喜歡自己。
“小顏,上車。”
張玲臉上堆滿笑容,眼底全是對冉顏的愛。
“好。”
冉顏坐上後座架上,沈文俊就出發了。
畢竟,是被硬拖著出來的,沈文俊騎車很快。
筒子樓的隔道上,到處坑坑窪窪,沈文俊根本不在乎冉顏會不會顛簸,隻想騎飛車,立馬到烤紅薯店鋪。
冉顏被顛簸的屁股痛,直性子的她,不想被沈文俊‘虐待’。
“停車。”
突然,冉顏就揪著沈文俊的衣服下車。
沈文俊還真的刹車了,一臉不悅的看著冉顏。
“不是要吃烤紅薯,怎麼還讓我停車?”
冉顏直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想帶我去,我不想勉強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沈文俊目光一頓,“你什麼意思?冉顏,感情你是耍我玩兒的,既然不想讓我去,體恤人,為什麼剛纔不說?”
“我剛纔要是說,你覺得,以你這種抗拒的態度,你媽能放過你,能放過你的耳朵嗎?想被她給拽下來?”
冉顏一針見血,對沈文俊毫不客氣。
被說中後,沈文俊無地自容的眨了眨眼。
見沈文俊不做聲,冉顏又說:“回去吧,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嗤。”
沈文俊冷笑,“我真回去,你不會跟媽告狀吧?”
“原來冉顏是這麼卑鄙的人?”
一時間,沈文俊被冉顏的話愣住。
“你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冉顏後知後覺,“也是,我應該知道,所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裡,我不會告狀。”
說完,冉顏就邁開了步子。
她是個方向感極強的人,走過一遍的路,自然會記得一清二楚。
即便沈文俊不帶她去,她自己也可以找著過去。
沈文俊站在原地,看著冉顏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總覺得這個冉顏嫁人後,性格大變,簡直變了個人。
剛被找回來時,總是爭著搶著。
生怕家裡人對她不好,隻要哪個人對她稍有怠慢,她就會鬨脾氣。
總將她被錯抱的事情掛在嘴邊。
沈家原本對她有虧欠,她那樣做,簡直就是在要挾他們。
所以,他纔會對冉顏這個長殘的妹妹厭惡的不行。
現在雖然有了變化,沈文俊也冇深想,總覺得這樣的冉顏在耍什麼把戲。
生怕冉顏跟母親告狀給他,他冇有跟著冉顏去買烤紅薯。
也不想給冉顏耍心眼黑他的機會。
而是騎車折回去,準備蟄伏在家附近,等冉顏買紅薯回來後,再跟她一起回去。
沈家。
顧霆深好不容易擺脫沈雲畫出來,就不見了冉顏。
“爺爺,冉顏呢?”
“出去了,她想吃烤紅薯,自己出去買了。”
蹲在地上抽悶煙的沈慶遠,抬眸看了顧霆深一眼。
想到剛纔他聽到的那些話,心裡就糾結的不行。
知道顧霆深家裡都是高官,得罪不起。
但他還是忍不住為女兒冉顏說話。
“顧營長,冉顏同誌,應該不是單純的想吃烤紅薯纔出去。
她是聽到你跟雲畫那丫頭的話,覺得太難受,才跑出去的。”
言外之意,提醒顧霆深,他跟冉顏已經結婚。
還跟沈雲畫單獨在一個房間說話,有些過分。
聞言,顧霆深的心臟‘咯噔’一下。
他二話不說,抬腳就下樓去找冉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