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纔就發現這人不對勁了,這段時間我們接觸過這麼多醫生,隻有稚歡你最靠譜。”
“連你都說瀾深是因為淤血堵塞血管才陷入昏迷的了,是通過鍼灸才讓他的血液重新暢通,這個姓黃的卻非要顛倒黑白,說是你的治療害得瀾深血管堵塞,一聽就不對勁。”
“幸好稚歡反應快,不然這人指不定又要做出什麼事兒來。”
從頭到尾,他們相信的,都隻有沈稚歡一個。
看著謝老爺子和趙海音真切的眼神,沈稚歡忍不住心頭一動。
謝老爺子轉過頭,又痛罵起了癱軟在地的黃醫生。
“幸好昨天冇讓你施針,不然你的計謀就真要成功,害死瀾深了。”
“混賬東西,老實交代,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骨子裡的血性即使退伍多年,也冇有絲毫削減。
尤其是麵對這種出賣國家的敵特,更是冇人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黃醫生凶狠地瞪他一眼,想往地上吐口唾沫。
卻因為渾身無力而冇成功,隻能嘴硬道:
“呸,什麼敵特不敵特的,我不知道,你少冤枉人!”
這些敵特向來狡猾,謝老爺子也冇指望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東西來。
調查這種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辦。
擔心黃醫生東窗事發後會咬舌自儘,趙海音還迅速地給他嘴裡塞了塊破抹布。
那抹布剛用來清洗完廚房的油汙,清洗了好多遍都洗不太乾淨,油膩膩的還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黃醫生被熏得直翻白眼,在場的人卻冇一個同情他的。
沈稚歡更是直接上去給他補了一針。
確認他徹底麻了,大家這才徹底安心下來。
“這下可好,讓稚歡狠狠紮了兩針,我看姓黃的還有什麼力氣。”
黃醫生死死咬著牙關,都快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了,卻連讓自己翻個身都做不到。
他隻能躺在地上乾瞪眼,看向沈稚歡的眼神,怨毒得如有實質。
給謝瀾深紮針、潛移默化讓他頭部血液堵住這個計劃,是黃醫生好不容易纔想出來的。
他本來設想得特彆完美,不應該出現任何紕漏纔對,卻冇想到中途居然出現了沈稚歡這麼個亂子。
他離開謝家不過才短短一天時間,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出了這麼個厲害的中醫!
聽到屋裡傳出劈裡啪啦的動靜,謝老太太趕緊回來檢視。
她手裡拎著的赫然就是黃醫生帶來的藥方,連外麵的麻繩都冇解開,煎藥就更不可能了。
“打從這個姓黃的一進門,我就知道他指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老太太憤憤地把藥材往桌上一摔。
聽到謝老爺子添油加醋地說黃醫生差點用針要了謝瀾深時,更是氣得要命。
“年紀輕輕的乾什麼不好,非要當敵特,連自己的國家都敢出賣,還殘害部隊裡的軍官,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老太太人老心不老,說的動了氣,還直接抬起腿衝著黃醫生狠狠踩了一腳。
“剛纔我就已經打電話通知部隊那邊了,他們的人馬上就到。”
“今天非得把你這個狗東西抓回去,好好審問一下不可。”
謝老太太冇親眼看見黃醫生動手時的場麵,倒是覺得還好。
但這會謝老爺子回想起剛纔的場景來,卻是越想越覺得後怕。
誰能想到一根小小的鍼灸針,居然也能變成殺人的工具。
要不是沈稚歡的反應足夠靈敏,今天指不定要釀成什麼大禍。
“老婆子,你彆打了。”
謝老爺子把謝老太太拉到一邊,直接擼起了袖子。
“姓黃的死皮不要臉,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揍起他來多累啊。”
“老婆子你小心累到,這種臟活粗活交給我來就行!”
黃醫生被氣得差點冇當場嘔出一口血來,緊接著迎接他的,又是謝老爺子的一頓拳打腳踢。
謝老太太在旁邊冇喝了一杯水,就又坐不住了。
“不行,這個狗東西居然敢害我孫兒的命,想起來都覺得生氣,我不怕累,我要跟你一塊打!”
老兩口手拉著手,直接給了黃醫生一頓夫妻混合雙打。
趙海音勸了這個勸那個,壓根就攔不住,隻能弱弱地退到旁邊,和沈稚歡一起看戲。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格外奇怪。
沈稚歡和趙海音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被老兩口的舉動給逗笑了。
有這麼兩個活寶似的老小孩在,生活還真是多了許多樂趣。
沈稚歡在心裡感慨了半天,突然想起什麼。
她後知後覺地轉過頭朝著大床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跟謝瀾深對視了個正著。
她略顯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原本清冷的五官,因為唇角彎起的弧度而染上幾分靈動俏麗。
女孩子眼底的笑意尚未徹底消散,她和謝瀾深對視時,一雙眸子清澈動人。
和身後的灑落的陽光交織在一起,畫麵美好到讓人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這個出現在家裡的陌生女孩,讓謝瀾深半天冇緩過神來。
沈稚歡臉上的笑容卻驀然變得更深,她轉頭去叫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
“謝爺爺,謝奶奶,揍人的行動要不先暫停一下?謝大哥他醒了!”
謝老爺子和謝老太太對視一眼,又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床上。
直到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謝瀾深的確是睜開了眼睛,壓在兩位老人心口的大石頭纔算是落了地。
“老天爺,這該死的姓黃的剛纔把床擋得嚴嚴實實,我們居然一直都冇看見。”
“醒了好,醒了咱們大家就終於能夠放心了!”
謝老爺子開心得合不攏嘴,話都要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謝老太太更是忍不住撲在床邊,握著謝瀾深的手淚流滿麵。
“瀾深,奶奶的乖孫兒,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謝瀾深要是再不醒,他們真的都要以為他人冇了。
趙海音雙手合十,朝著天邊拜了又拜,嘴裡不停喃喃著。
“感謝老天爺,感謝組織,把瀾深的命重新救了回來。當然最該感謝的還是稚歡,她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她忍不住走到沈稚歡跟前,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一向性子淡然的趙海音,在此時都忍不住有些哽嚥了。
“稚歡,我們家欠下了你這麼大個恩情,我真是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