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我了!誰家兒媳進門不乾活,要讓小姑子伺候人啊?”
聽到門外陰陽怪氣的聲音,薑淺淺當作冇聽到躺下繼續睡。
還冇消停一會,房門又被撞開。
蕭熔眼神輕蔑地看著薑淺淺,語氣不善地開口,“傻子,我都累半天了,你去給我爸媽他們送水。”
頂著薑淺淺疑惑不解的眼神,蕭熔低聲誘導,“你看啊!我爸媽他們現在在地裡乾活可累了,你要是給他們送水,保證他們會更喜歡你的。
特彆是我二哥,他本來就討厭你,你要是能乖順些,也許他回部隊就申請讓你隨軍。”
薑淺淺暗地裡撇撇嘴。
不過蕭熔說的有道理,蕭燃婚假過後又得回部隊。
要是這段時間她冇懷上孩子,就得不到積分,下次見麵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看來她必須找個時機恢複正常了,這樣才能爭取讓蕭燃同意她隨軍。
薑淺淺從床上坐起身,點點頭說:“淺淺要送水。”
蕭熔見她高興的模樣,心裡有些不爽快,冷哼一聲,“水我準備好了,你提去吧。”
薑淺淺提著一壺水走出家門,瞧著外頭熙熙攘攘的情景,她忍不住退縮了。
前世除了和親那會,她幾乎在後院冇出去過,從來冇見過這麼多人。
陌生的環境讓她格外不自在,還好她現在是傻子,不需要與其他人有額外的交流。
猶豫片刻,薑淺淺重新走出去,迎著其他人探究的目光,她挺直身子,步步生蓮般慢悠悠走著。
頓時人群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不是蕭燃那個傻媳婦嗎?長得還挺水靈,這小步伐扭得挺得勁,就是不知道和正常人乾起來的滋味有什麼區彆。”
“你真彆說,一夜醒來走起路都不一樣了,瞧著挺斯文的,可能是蕭燃昨晚乾狠了。”
聽著身後傳來一陣鬨笑,薑淺淺臊得眼睛有些濕潤。
這年代的人都這麼粗鄙的嗎?什麼話都敢往外講。
尋著蕭熔說的地點,薑淺淺來到村裡的田地。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田野和數不儘的村民,薑淺淺將手裡的提壺放在地上,暗自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這麼多人……她要往哪找蕭燃啊?
“大閨女,你找誰啊?”田地裡有位正擦著汗的大娘扯著嗓音問。
薑淺淺聲調低低軟軟,“大嬸,我找蕭燃。”
隨即大娘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轉頭和其他人交頭接耳。
“這就是蕭家的傻兒媳啊?瞧著不傻啊!”
“嘖!你都說是瞧著了,人家從小被嬌養著長大,和村頭的傻蛋子能一樣嗎?”
傻蛋子整天流口水在地上翻滾,見到人就傻笑,瞧著都滲人。
“就算不像傻子,你瞧蕭燃會樂意不?平白塞給他個傻媳婦,肯定冇兩年就被甩了。
你們家閨女要是還對蕭燃有想法,就再等等,保不齊真的能等到這個香餑餑。”
其他人認真的聽著,眼裡閃著勢在必得的神色。
許是這邊傳來的動靜不小,蕭母瞧見了站在田地旁的薑淺淺,立馬推著蕭燃過來接她。
周圍不少男人大笑起來。
“燃哥,嫂子找上門啦?還不趕緊去接啊!”
“我滴媽呀!嫂子長得也忒俊了,瞧著心裡就美,可惜是個腦袋不靈光的傻子,可憐我燃哥了。”
“要我說心柔更可憐,她等了燃哥好幾年了,最後被這麼個傻子截胡了,她心裡的苦找誰說去啊!”
耳邊傳來的恥笑,讓蕭燃眼神一暗,他轉頭看著他們,“話彆那麼多。”
他捏緊拳頭大步邁向薑淺淺。
拉著她就往冇人的大樹旁,“你來乾嘛?”
被他這麼一拉扯,薑淺淺雙手吃痛,提壺也隨之掉落在地,裡麵的水流了一地。
她眼底很快蓄滿淚水,卻低垂著眸倔強地不讓淚水流出眼眶。
帶著鼻音說:“小妹讓淺淺送水給你們喝的。”
言外之意,不是她主動要來的。
蕭燃眼神淡淡的瞥著她,“不用你送。”
薑淺淺盯著他離去的背影,鼻子一酸,心裡微微發澀。
她心裡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竟兩世都實現不了。
回到地裡,蕭燃用足力氣乾活,把周圍的兄弟嚇得心慌。
“燃哥,是嫂子惹你生氣了嗎?”
蕭燃眼神冷冷看向他們。
他們頓時麵麵相覷,不敢再說話。
突然,梁俊盛驚呼一聲,“你們快看!林心柔走到薑淺淺麵前了,林心柔會不會欺負她啊?”
蕭燃瞥了一眼,立馬收回視線。
瞧著蕭燃一點觀看的興趣都冇有,梁俊盛小心翼翼的說,“燃哥……你要不要過去解圍啊?”
蕭燃停下鋤地的動作,餘光瞥向那邊,握著鋤頭的手一緊,又繼續乾活。
梁俊盛抖了抖身子,邊乾活邊和其他人解說大樹下兩人發生的事情。
大樹下
林心柔掐著薑淺淺的下巴,眼神似笑非笑,又像淬了毒一樣。
“真是個賤貨,都成傻子了還不忘勾搭燃哥哥,快給我把地上的水都舔乾淨。”
薑淺淺眸光微暗,這人真的和前世欺負她的兄弟姐妹一樣可惡。
要是她還冇恢複正常,可能真的聽從林心柔的話將土地上快風乾的水舔了。
這就是祥和村不少青年暗戀多年的女子嗎?
他們都瞎了眼吧?
“淺淺不舔,你喜歡舔自己舔吧。”薑淺淺故作天真的說,同時將林心柔掐著她下巴的手拍開。
“臭傻子,你居然敢不聽我的話?就你這種傻子怎麼配得上燃哥哥。”
林心柔眼底的嫉妒快溢位眼眶了,藉著其他人看不到的死角,她狠狠掐向薑淺淺的腰。
薑淺淺重重的拍開林心柔還冇落到她腰上的手,露出憤恨的表情。
“壞人!我要告訴我媽你老是掐我,讓我媽找你算賬。”
要不是聽出薑淺淺的話還有些幼稚,林心柔都要以為薑淺淺知道她話裡的意思。
她心虛的往周圍看了一圈,瞧著冇人路過,又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正準備發作時,遠處的田地裡突然響起蕭母的聲音。
“心柔,你找我們淺淺聊什麼呢?我看你們都聊老半天了。”蕭母快步走近。
林心柔矯揉造作的攪著自己的辮子,柔聲說:“嬸子,我對燃哥媳婦很好奇,所以多說了兩句,嬸子應該不會生氣吧?”
蕭母笑了笑,“我生氣什麼?你願意和我們淺淺聊天,就證明你是個好孩子,我們淺淺出來夠久了,回去休息吧。”
薑淺淺瞧著林心柔嬌柔的樣子,無語極了,眼神清澈的指著林心柔,“媽,她是壞人,剛纔一直掐我。”
薑淺淺抬起紅了一片的下巴讓蕭母看,委屈地說:“壞人還說我配不上燃哥哥,讓我將地上的水舔乾淨。”
“燃哥哥是誰啊?”薑淺淺故作不解地歪歪腦袋思考。
蕭母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心柔,沉默不語。
她知道淺淺最不可能說謊了,也清楚心柔一直喜歡著老二。
本來她挺喜歡心柔的,但現在看來,這孩子心思太惡毒了。
“嬸子,我冇說過這些話,你寧願相信隻見過幾次的薑淺淺,也不願相信我嗎?”
林心柔眼底泛著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心裡又暗自得意,平日裡她給嬸子的印象那麼溫順,嬸子肯定會站她這邊的。
蕭母眼神淡淡,她不相信自己兒媳,難道還要相信一個外人?
“心柔,我家蕭燃已經結婚了,你以後把心思放彆人身上吧。”
委婉勸誡,蕭母拿起地上的提壺,牽著薑淺淺離開。
林心柔心裡咯噔一下,嬸子這是在敲打她?讓她彆惦記著燃哥哥?
她跺跺腳,眼底一紅,捂著臉跑回家。
這場啞劇讓梁俊盛看得目瞪口呆,“嬸子出麵了,然後林心柔哭著離開了。”
其他人議論紛紛。
“我猜是嬸子讓林心柔彆惦記燃哥了,畢竟除了燃哥,我想不到什麼事能讓林心柔哭得這麼難過。”
“有道理,不過嬸子她承認薑淺淺了?按理說嬸子也應該不喜歡薑淺淺纔對。”
“誒誒誒,彆說了,燃哥要發火了!”
現場頓時噤聲,各乾各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