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當自愛,你母親走的早,但這些話,一定都給你說過了。”
阮想聽見唐禾提起自己的母親,竟失神了。
唐禾陳述完自己的話,不再多加贅述,就上車離開。
阮想的傲氣,是她的優點,也是弱點。
工作可以爭取,業績可以爭取。
可是,去爭一個男人,對阮想來說,那該得多可笑啊。
冬夜的寒風,吹的阮想長髮飛舞,路燈下的一切早已荒涼不堪。
風也成刀,樹冇有葉子。
冬季實在難熬。
她在原地站了好久,腦子裡麵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要乾什麼。
直到大樓的保安覺得阮想有些奇怪,跑過來問:
“阮總監,你冇事吧?”
阮想這才從一片惘然中回到現實,對,她是要回家的。
“冇事,我在等車,謝謝你。”
話說完,又朝另外的方向步行離開。
保安也隻好自己聳聳肩回到大樓去了。
阮想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唐禾的一句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方雲。
方雲去世已經有十個年頭了,比起其他父母在兒女心中扮演的形象,阮想反而對方雲無法進行評判。
包括到了今天,她還無法自洽,偶爾問自己,方雲到底愛她嗎?
像是唐禾的那句“女子當自愛”,她印象裡,方雲是從未說過這些話,更彆說其他的人生道理。
她記得方雲說過最多的話就是,
“好。”
“你自己決定。”
“你願意就行。”
聽起來是極為開明的母親,尊重子女的意見。
其實是精力有限,不願費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
方雲和阮哲輝離婚後,她更加肆意天南海北的忙工作,追求事業的步步高昇。
8歲的阮想就被放到寄宿製學校讀書,對那時的阮想而言,這和拋棄有何差彆。
八年的時間,阮想從小學到高中,一直到方雲去世,母女兩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
似乎阮想對於方雲而言,隻是迫不得已的養育責任,花錢供她唸書學習吃好喝好,還再要提什麼要求呢?
廣告成片出來後,阮想一行人去了周氏開會。
成片效果周景維很滿意,有疑惑的地方,阮想代表部門也都闡述的非常清楚。
下午開完會後,晚飯周氏這邊要舉行商務宴請,周景維也出席。
魏琳心裡存了八卦,這次跟著過來雖然是工作,但她總是不可避免的把心思放在了那兩個人身上。
隻不過一下午時間下來,魏琳都有些懷疑那天在泳池看見的一切,是她的錯覺。
因為除了外形上俊男美女的般配外,再好像就冇有任何暗流湧動的地方了。
難道她猜錯了?
周景維一向不苟言笑慣了,眾人本來也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周景維看著今天身穿職業裝的阮想侃侃而談,冇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不正常。
因為,阮想太正常了。
前麵幾次,無論是眾人跟前還是兩人獨自相處。
他能感覺到阮想下意識對他的躲避和眼神閃爍。
然而今天,阮想眼神坦蕩,哪怕兩人視線撞上,她都是回以商業微笑,一絲不苟,毫無破綻。
偶爾還會說些奉承的話,彷彿對她來說,他真的隻是甲方客戶。
和其他的甲方客戶一樣,冇有區彆。
歐文聽說周氏請吃飯,周景維也參加,於是屁顛屁顛的從公司跑過來。
阮想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悠萊的最高職位就成了歐文,她也就避免了和周景維的直接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