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異常炎熱,狗都懶得吐舌頭。
蘇繡月有點慵懶的躺在床上,右手拿著梅花扇輕輕的搖著,那姿態,要多優美有多優美。
司馬陽想和蘇繡月搭訕幾句,換來一個冷冷的滾字。
“真他媽的又野又冷。”
司馬陽罵了句,要不是皇帝老子不讓傷害蘇繡月一絲,他怎麼也得上去打兩下。
走出了重陽宮,在鸚鵡秀兒西昏王好帥的歡送聲中,往王府西院走去。
星樓吳館的第一高手鐵不凡已在西昏王府西院等待,他要去見一見。
司馬陽前腳剛離去,蘇繡月從重陽宮裡走了出來,抬頭看著鐵籠裡麵的虎皮鸚鵡。
蘇繡月伸出玉指逗了逗,那虎皮鸚鵡上蹦下跳,口中不住的叫著。
“西昏王吉祥。”
“西昏王好帥。”
蘇繡月輕輕皺了皺眉頭,指了指虎皮鸚鵡:“跟著我說,西昏王,帥你老木。”
“西昏王,帥你老木。”那虎皮鸚鵡跟著說了一句。
蘇繡月露出滿意的表情。不可否認,司馬陽長的確實夠英俊的,但是他那麼荒唐,長的再俊也是醜。
她又將貼身侍女蘇墨雨叫了過來,讓她去請景華公主司馬雪過來。
蘇繡月已經打算好了,帶上這位英姿颯爽的公主,去看看她這個荒唐弟弟治理下的蠻州城,百姓們的生活到底有多麼的水深火熱。
蘇繡月很樂意看到,這個脾氣有點爆的景華公主教訓司馬陽一頓。
西昏王府西院,十畝玄明湖水塘湖水碧綠,荷天一色。
與東院的空明湖遙相呼應,被稱作西昏王府的兩顆明珠。
玄明湖上聽風閣。
這座亭樓建立在十畝湖麵的正中間,又處於風口之上,是避暑納涼的絕佳之地。
司馬陽身旁放著盛酒的象尊,裡麵是上好的荷花美釀。
這裡是蠻州地界自個產的酒。
司馬陽橫臥在絲毯上,酒杯微微舉起,往口中倒了些。
幾分醉意如眼,豔過一池荷花。
忽然,背後傳來一男人的大笑聲。
“哈哈,西昏王爺醉臥花叢,美酒陪伴,這生活真是愜意愜意呀,簡直是羨煞旁人。”
司馬陽將美酒往空中舉了舉。
“我的生活再愜意,也冇有鐵丐愜意。”
司馬陽說話間,那人已落在聽風閣內。
來者六十來歲,穿著一身有點破爛的皂衣,頭髮半黑半白,鬍子拉碴的,腰間掛著一個葫蘆,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感覺。
來者叫鐵不凡,星樓吳館名下第一高手。
江湖人稱鐵丐。
司馬陽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鐵丐,你來的正是時候,這荷花酒還有整整一尊,今天,就讓你喝個夠。”
鐵不凡拍了拍懸掛在腰間的酒壺,大大咧咧一笑道:“正好,酒壺空了。”
“鐵丐的酒壺不空,也不會來見本皇子了,所以,我就早早的準備好了美酒,本皇子給鐵丐灌滿。”
司馬陽將鐵不凡腰間的酒壺解了下來,鐵不凡在聽風閣轉了圈,非常疑惑的咦了聲。
“以往,這聽風閣都是絲竹管樂,美女成群,為何今天如此冷冷清清,就西昏王殿下一人,孑然一身呢?”
頓了頓,鐵不凡突然想起來了,拍了拍額頭。
“哈哈,老叫花子忘了。前天,西昏王殿下大婚,現在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這兩夜,想必是殿下最幸福的兩晚吧?”
司馬陽搖了搖頭。
“害,彆提了,幸福,絲毫冇有感覺到,不但冇有,還被那個蘇繡月收拾了一頓。我這個公主老婆,她武功很高啊!”
鐵不凡拿起灌滿酒的葫蘆,直接往他的嘴巴裡倒了幾口,大手在嘴上一摸拉。
“殿下深得星樓吳館一眾高手真傳,區區一個吳國的公主還打不過嗎?是不是覺著吳國公主長的可人,下不去手呢?”
司馬陽淡淡笑了笑,拿起酒杯,放在嘴邊輕輕喝了口。
美酒入肚,回味無窮。
“說實話,這個蘇繡月的美貌出乎我的所料,加上我先前往死裡作踐了她一番,她內心憋著對我的一股怨氣呢。”
“殿下,你們可洞房了?”
“這樣的尤物,當然了,但是在她極不情願的情況下。”
“以殿下的實力,冇有徹底征服?”
“她和普通女子不同,不是那什麼了就可以讓她屈服的。除非,讓她徹底發現本王的優秀。”
“哈,西昏王殿下,要不,你就將你的真實實力展現給新王妃?”
“就算說了,估計她也不信。再說,雖然我們大婚了,但根本不能確定她是我的人,讓她知道太多會壞了我的大事的。所以,我的秘密還是暫時不讓她知道的好。”
“殿下所慮甚是。”
鐵不凡附和,又喝了幾口美酒。
“如今殿下富可敵國,實力如日中天,已有問鼎天下的資本。
特彆是那支用我都佩服不已的新式練軍法子練出來的三千新軍,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卻是一支恐怖的勁旅。”
這三千新軍是司馬陽的殺手鐧,絕密中的絕密,不到萬不得已,自然不會輕易亮出來。
一旦天下有變,他就會以這三千新軍為本,迅速擴張至十萬,甚至二十萬大軍來。
司馬陽大拇指撫摸著酒杯的邊緣,眼皮子也未抬起道:“這天下太平,也許,我這三千新軍永遠派不上用場。”
“哈哈,天下太平,也不過是表麵現象而已。”
鐵不凡坐到聽風閣的欄杆上,伸手就可以夠到荷塘上豔豔的荷花。
他不懂的憐花,直接將一朵荷花摘了下來,深有感觸道:“這天下就好比這塘荷花,表麵鮮豔無比,底下卻實汙泥不堪啊!”
司馬陽笑了笑,鐵丐這老頭,又要為自己分析天下大事了。
司馬陽深知鐵不凡的過往。
他原名鐵文卓,本是吳國大家族的公子,後來,家族犯事被抄家,淪落為乞丐。
以鐵不凡的本事,考上狀元也不成問題,可惜命運不濟。
鐵不凡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大新國危機有三,其一,大新國周圍強國環立,國力都不比大新弱,尤其是北涼,
四十萬重甲鐵騎訓練有素,要不是咱們有高大城牆阻礙,大新國早已經被衝的七零八落了。”
司馬陽深以為然,北涼國確實是凶悍無比。
不過,遇到小爺了,早晚有被滅的一天。
鐵不凡又咕咚了幾口荷花酒,又打開了話匣子。
“其二,大新國藩王養兵自重,尤其是四大靖王,擁兵二十五萬,以成尾大不掉之勢。”
這一點,司馬陽也知道。
為了對付周圍的強國,大新國封了四大靖王,其中以北靖王萬懷德實力最為龐大。
這也是為什麼二皇子司馬武,萬貴妃在朝中那麼驕橫的原因。
“其三呢?”
司馬陽主動問道。
“其三就是當今的幾位皇子,他們都不服太子,特彆是二皇子司馬武,你看吧,
禍起蕭牆的戲碼終究要上演,西昏王殿下,你當做好準備啊。”
司馬陽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隨著我母妃、外公的相繼離世,我又得罪父皇,被封到了這蠻荒之地,皇位已經與我無緣了,目前,我隻想做個逍遙王。”
說罷,司馬陽拿起鼓槌,遞給了鐵不凡。
“來吧,再合唱一首樂逍遙。”
不時,聽風閣內餘音嫋嫋入耳入心。
樂逍遙呀樂逍遙。
王侯霸業我都想不要。
喝一杯美酒,親一口佳人,精神爽呀心飄飄。
煩惱俗事全忘了。
鐵不凡搖了搖頭。
這九皇子為何就冇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呢?
想到這些,鐵不凡就感到有點煩惱和失落,他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司馬陽微微彎了下嘴角,成大事者,不會讓屬下輕易看穿心思。
我無意天下,但七年沉澱的資本,這天下早晚是我的。
就在這時,貼身太監李忠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彎身稟告,王妃和景華公主要去逛蠻州城。
“鐵丐,新媳婦出門,我得去囑咐囑咐,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