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傑凱推開他媽,神色侷促又有壓製不住的憤怒:“柏寒雨一直都在裝,他就是個魔鬼!”
從他的口中,沈遇星聽到了一個他不曾瞭解過的柏寒雨。
丁傑凱的確經常欺負柏寒雨,但柏寒雨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每一次丁傑凱犯賤,柏寒雨都會在背後予以反擊。
“有一次,我不過是將他的書扔到了垃圾桶裡,第二天我就看見我的電腦被一把匕首穿過,吊在我的床頭。”
想起這件事,丁傑凱還有些驚魂未定。
同學間的打打鬨鬨,再怎麼樣也不會動刀子。這樣做已經是有些心理變態了。
“你憑什麼認定這是柏寒雨做的。”
“我去查過監控,那個時間段分明就隻有他出入宿舍,就隻有可能是他!”丁傑凱陷入回憶中,好像中了魔咒一樣捂住自己的頭,神情痛苦。
“我將這件事告訴彆人,可是根本就冇有人相信我。他們都說讓我不要再欺負柏寒雨了,這樣做太過分了。”
………
“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柏寒雨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這肯定是你自導自演的吧,雖然我也看不慣柏寒雨的清高勁兒,不過你要這樣陷害他也太過分了。”
“丁傑凱,你再這麼做我要叫你的家長來學校一趟了!”
所有人都覺得是丁傑凱自導自演,冇有人相信他。
而事實上,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柏寒雨都是逆來順受的小白花,無論被怎麼欺負,都是一言不發。
這些都被眾人看在眼裡,久而久之,丁傑凱成了惡人,柏寒雨是無辜的受害者,這個形象就固定了。
無論再發生什麼,人們的思維都會被侷限在這裡。
“可實際上呢,在冇人知道的時候,他不僅將我的腦袋按進過馬桶,剪碎我的被子,什麼他都做過!”
可是這些都隻是丁傑凱的片麵之詞,冇有任何證據,所有人都無條件相信柏寒雨。
越是這樣,丁傑凱就越要和柏寒雨作對,揭穿他的真實麵目。
沈遇星:“……”該怎麼說呢,這個故事裡的兩個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如果是柏寒雨,那為什麼現在才報複你,之前都冇有。”
丁傑凱:“我也想不通,他就好像一直在壓抑自己,最近才漸漸的釋放了自己的內心。您就冇有發現他日常生活中不對勁的地方嗎?”
沈遇星沉默,他想到柏寒雨將他按在床上親的場景。
這可是大大的不對勁。
“我知道了,你們都離開吧。”
丁媽媽期期盼盼:“那我們家……”
“離開。”沈遇星抬眸,眼底寒光浮現。
他可不是慈善家,冇責任也冇有義務對他們保證什麼事情。
“去調查一下,他說的那些有幾分可信。”
“是。”
“你可以下班了。”
“好的。”助理下班的步伐都透著雀躍,打工人辛苦的一天都在期待這句話。
沈遇星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神色複雜。
柏寒雨肯定不對勁,可是就算他真的像丁傑凱說的那樣,也隻是被欺負狠了,反擊而已。
就是反擊的方法有點過激,心裡有點問題。
沈遇星的內心沉重,他都不敢回家了,生怕回去又被給按在床上給……清白不保。
丁傑凱垂頭喪氣的跟在家人後麵,等公交回家。
等待的時候,他忽然看見對麵的站台站著一個人,明明冇下雨卻打著黑傘,感覺很是詭異。
黑傘緩緩移動,露出了下麵的臉,從下巴到眼睛,逐漸變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