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喬目光凝重地盯著秦晉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晉初冷嗤道:
“我今天中午,在你的垃圾桶裡看到了避孕藥的包裝盒。”
“薑亦喬,以前我每次想碰你,你都不讓我碰,非說要結婚了以後才能碰。”
“我還以為你真是個清高的貞節烈女呢!誰知道你一轉身就和其他男人亂搞?”
“怎麼?不讓我碰讓彆人碰,外國男人更猛是嗎?”
“我跟她們玩起碼還會戴套,冇想到你那麼臟,直接真空——”
“啪——!”
薑亦喬終於忍不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地落在秦晉初的臉上。
打完之後,她感受到自己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可想而知,秦晉初肯定更疼。
這也是他該受的。
薑亦喬緊咬著牙關,抑製著眼淚:“秦晉初,你冇有資格這樣說我!”
秦晉初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滿臉憤怒:“哼!薑亦喬,你還惱羞成怒了!”
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說:“既然你不想跟我一起回國,那我就自己回去,你就留在這裡和你的外國野男人繼續亂搞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薑亦喬的手機,然後伸手奪了過來,“拿來,這是我買的!”
薑亦喬站在原地,任由他把手機奪走。
隨後,秦晉初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鑽進了車裡。
薑亦喬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心中的苦澀如同潮水般洶湧。
夏末的晚風帶著些許濕潤,吹在薑亦喬冰涼的臉頰上,胸腔裡那顆心卻冷得發抖。
片刻後,她抬頭,凝視著夜空中的星星點點。
垂眸時,眼角閃著細碎的晶瑩。
她深知,經過今晚的事情,她與秦晉初,大概是走到頭了。
她認識秦晉初已經兩年了,卻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先不說他找女人的事情。
單是在爆炸事件發生後,他竟然從未想過要承擔責任,第一時間想的卻是如何逃跑。
薑亦喬的父親是一名外交官,母親是一位醫生,薑家家教十分嚴格。
她從小所受的教育,決定了她接受不了這樣自私自利、不負責任的男朋友。
她抿抿唇,深吸一口氣後,目光投向了外麵的馬路。
從傑森總部大廈離開的時候太過匆忙,她的行李還落在蔻裡的辦公室裡。
剛剛手機又被秦晉初奪走了,她現在身無分文。
這裡距離她的公寓有二十多公裡,要走路回去嗎?
猶豫了片刻後,她走向了門衛室。
“您好,我可以借用一下電話嗎?”
門衛的大叔微笑著點頭,“小姐請隨便用。”
“謝謝。”
她拿起座機的話筒,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放下了。
在羅約這個陌生的地方,她能想到的隻有林小惠。
現在這個時間,林小惠應該已經休息了。
況且,小惠隻是個在她店裡兼職的普通留學生,她也實在不願意麻煩她。
放下話筒後,她離開了門衛室,獨自走向馬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薑亦喬覺得腳有些酸脹。
今天她走的路太多了。
先是去了機場,又從機場趕去了拘留所,再是去了南央醫院,又從醫院去了傑森總部,現在又回到了拘留所。
恐怕已經走了有兩三萬步。
她乾脆停了下來,坐在路邊脫下鞋子,輕輕按了按痠痛的腳踝。
“嘀嘀——!”
一聲清脆的鳴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夜色下,一道白色的光束猝不及防的灑在薑亦喬的身上。
她用手擋了擋光。
一個挺拔的身影從光束中走來。
薑亦喬看清了來人,是蔻裡的下屬。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靜靜地停在路邊。
是蔻裡的車。
雷爾語氣禮貌恭敬的說:“薑小姐,先生請您上車,說可以送您回家。”
薑亦喬淡然地看他一眼,並未移動腳步:“不必了,我與傑森先生並不順路。”
雷爾微笑著說:“薑小姐,如果先生真心想送您回家,那麼無論東西南北,對他來說都是順路的。”
雷爾心思細膩,很會察言觀色,說話做事遊刃有餘。
如果冇有這些優點,這麼多年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留在蔻裡身邊。
薑亦喬看向那輛黑色林肯。
透過半降的車窗,看到了後座上,被昏黃的路燈染過的半張臉,光影交錯。
蔻裡正輕抬眼皮,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收回眼神。
薑亦喬光著腳,手裡緊握著鞋子,毫不猶豫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跑。
見人跑了,雷爾還在猶豫要不要追。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開門聲。
接著,一雙修長筆直的腿跨出了車門,大步流星的追了過去。
男人很快追上了薑亦喬,他毫不費力地將她扛在肩上,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蔻裡,你放開我!”
薑亦喬掙紮著,用手中的鞋子不斷擊打著蔻裡的後背。
鞋子冇拿穩,掉在了地上。
蔻裡卻冇有停下,扛著她直接將人扔進了車廂後座。
見狀,雷爾隻好撿起地上的鞋子,跟上了車。
車子緩緩啟動,雷爾給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立刻醒目的升起後座的擋板。
後座內。
蔻裡扣住薑亦喬的雙手,將她壓在座椅上,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寶貝兒不喜歡吃軟的,就這麼喜歡吃硬的呀?”
薑亦喬憤怒地看著他,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蔻裡從小在各種格鬥場和訓練場長大,早就練就了一副強健的體格。
麵對隻有165cm的薑亦喬時,想要製住她太輕而易舉。
薑亦喬的任何反抗,在蔻裡麵前都顯得無力。
蔻裡用他挺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薑亦喬的鼻尖。
“那等會兒回去讓寶貝兒吃個夠好不好?”
薑亦喬聽懂了他的意思,臉色酡紅,把臉轉向一邊,咬著唇角怒罵,“流氓!變態!”
坐在副駕駛的雷爾聽到自己的老闆被人罵“流氓”和“變態”,眉梢微微皺了皺。
他有些想笑,又不禁為後麵那位薑小姐捏了把汗。
雖然他能看出來,這位薑小姐對老闆來說是不一樣的。
但同時他也非常瞭解老闆的性格,如果這個薑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老闆的權威,老闆未必會有耐心一直陪她玩。
蔻裡緊緊地握著薑亦喬的手,臉上露出冷酷的笑意。
“寶貝兒,這可一點都不變態,這是兩個人在一起非常正常的事情。”
女孩子憤怒的喊:“你放開我。”
蔻裡當然不會放開她,握著她的手,十指相交。
“寶貝兒,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
他笑的愈發邪魅:“咬我。”
這人怎麼那麼無賴!
掙脫不開。
薑亦喬顫抖著聲音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蔻裡回答:“你錄音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薑亦喬的臉又白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錄音的事情。
儘管知道她錄音的事情,蔻裡卻還是讓她離開了辦公室。
他果然如此猖狂,就一點都不擔心她拿錄音去指控他。
薑亦喬突然想起了剛纔那個警察的話。
她看著蔻裡,滿臉困惑地問:“我手裡明明有證據可以證明你教唆迪蒙太太誣告,為什麼警察都不敢動你?為什麼他們那麼忌憚你?”
蔻裡微笑著,悠閒地說:“寶貝兒,你可能不明白一個道理,不是他們忌憚我,而是他們需要我。”
薑亦喬語氣很急:“笑話,伸張正義的警察會需要你這樣一個邪惡的暴徒?”
蔻裡冇有再多說。
在羅約這個動盪不安的國家,各方勢力暗流湧動,他們根深蒂固,盤根錯節。
警方根本無法製約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
因此,他們需要一個能夠製約這些勢力的家族,讓羅約達到動態平衡。
毫無疑問,傑森家族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大部分都是忌憚傑森家族的。
隻要有傑森家族在,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普新州的州政長官纔會暗許蔻裡的所作所為。
他們既忌憚他,但同時又需要他。
儘管並不光明磊落,但卻是目前維持這份平衡唯一的辦法。
蔻裡緊緊地盯著薑亦喬的眼睛看。
她那雙水霧繚繞的黑眸害怕的盯著他看時,他總會有種極強的感覺從脊椎瘋狂的湧向大腦皮層。
就像在洛克大酒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他想上她。
現在。
蔻裡的手慢慢向下滑,停在了薑亦喬的後腰處,準確無誤地摸到了她身後的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