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去酒店睡覺?你家呢?”
他心虛地看了看我:“跟路瑤分手後,我們還是合租關係,但是會儘量避免碰麵,那天路瑤說要回來,我就去酒店了。”
“在酒店睡到幾點?”
“大概八點,有事情我就出去了。”
警察直視著謝嘉爾:“你說的,我們已經記下了,會逐一覈實。你們先回去吧,不要出A市,隨時需要你配合調查。”
出了警察局,謝嘉爾拉著我的手腕,問我能不能去我家,他折騰了一天,現在隻想跟我在一起。
我也很疲憊,此刻我的心裡的恨如海嘯翻騰般,咆哮著想刮花謝嘉爾的臉,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頭,讓他血債血償!
我深吸一口氣,斜睨了他一眼,自顧自上了副駕駛。
他眼神亮亮地,屁顛顛地充跑上前,卻因為跪了太久腿腳發軟,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用手揉著膝蓋,表情痛苦難耐。
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又堆起了一個又委屈又難看的笑容:“魚美人兒,可以扶我一下嗎?”
我譏諷道:“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怎麼?現在就要反過來要求我照顧你了?既然這麼廢,又說什麼大話?”
他收起笑容,咬牙用手撐地站起,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
我開了車門下車,繞到了駕駛位。
踩油門,發車,從他身旁呼嘯而過。
從後視鏡裡,我看到他皺著眉站在原地,額頭青筋暴起,臉上是屈辱的神情。
§§§ 第七章
謝嘉爾還是打車追到了我家。
他真是天生的賤種!我以前怎麼冇發現?
我是路瑤的時候,對他好,他不知珍惜;我成了虞魚,對他呼來喝去,他巴巴地黏著。
又或許,是因為我成了虞魚,而虞魚,有錢。
謝嘉爾從小家境普通,對金錢比較看重,但他又十分清高,嘴上說著視金錢如糞土。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吃飯生活都是AA的,連房租也是AA。
情人節的時候,我們會互相交換禮物。
偶爾他心血來潮送我小禮物,也會要求我回贈他彆的東西。
他請我吃飯,那麼我也得回請他。
我一直覺得,這樣的關係也挺好的,我們各賺各的、各花各的,一起努力把未來的小家經營好。
而虞魚,雖然對他不屑一顧,但出門在外,刷的都是她的卡。
天矇矇亮的時候,謝嘉爾敲我房間的門。
他說警察給他打電話,有路遙的訊息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一夜冇刮鬍子,他的下巴處冒出了黑色的胡茬,配上那張油膩小生的臉,有一種彆扭的違和感。
我們到越秀山山腳的時候,張萌正抱著雙膝蜷縮著,手上拿著一串手鍊,默默地盯著手鍊流淚。
手鍊我很熟悉。
是萌萌親手給我做的,手鍊上綁著一個很小很小的福袋,福袋上繡著一個“遙”字,金色字歪歪扭扭,世間獨一無二。
我靠近她,聽到她喃喃自語,語氣悲愴不已。
她說我的瑤瑤肯定是被渣男傷害了,要不然怎麼會哭著從他們的房子裡搬出來?
她說瑤瑤對不起,都是因為工作忙疏忽了你,你千萬要平安!
我看著她無力地雙手合十,向天祈求。
我好想告訴她路瑤已經死了,但我的靈魂還活著。
我不想她再為我這麼難受。
哪怕我告訴她之後她怕我,排斥我,不再把我當朋友。
至少,她不會如此痛苦了。
但此刻不行。
我隻能在不遠處看著她,任恨意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