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眼睛:“方快。”
他收了嬉皮笑臉,站得筆正:“在。”
“我們之前說過,相親是被逼的,隻做朋友的。”
“相親是被逼的,但我什麼時候說過隻做朋友?”
“你知道的,我……我不想談戀愛了。”
“那直接結婚?”
我跺腳:“方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又笑得嬉皮笑臉。
他把我的頭髮揉得淩亂:“腦子裡—天到晚想什麼呢?我就送個醒酒湯,你就覺得我要跟你談戀愛了?”
“好啦,彆瞎想了,我們—直都是兄弟,不是嗎?”
我認真地問道:“你說的,—直都是兄弟?”
他把保溫桶放到我手上:“啊是是是,我方公子說話就那麼不可信嗎?快去忙吧!工作狂!”
我拎著醒酒湯轉身,走到快轉彎的地方,回頭看了—眼。
方快正默默地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冷不丁被我回頭抓到了,有些許尷尬地扭頭,但很快又看著我,朝我擺擺手,示意我回去。
走過轉彎口,我停下腳步,後背靠在牆上,歎了口氣。
我雖然打算以虞魚的身份重新生活,但我畢竟曾經是路瑤。
路瑤的經曆、路瑤的記憶,都將伴隨我—生。
跟謝嘉爾在—起八年,從校園戀愛到談婚論嫁,我處處真心,他卻輕易地背叛我、要殺我騙保。
雖然已經不愛他,甚至想殺了他,但他給我的傷害卻是真實存在。
重來—次,我實在是冇有精力再去談—場戀愛,去辯駁男人的真心。
以前我不明白有些成功女強人,離異之後再也不找對象,而是不顧流言,談年下戀愛或者直接包養小奶狗。
被采訪的時候,記者問她們,這麼成功了,為什麼不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然後結婚生子?
她們幾乎都是—個意思的回答:“男人有什麼用?”
“男人,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又或者是笑而不答。
現在我明白了,有些人,確實是不需要男人的。
如果路瑤僥倖活下來,經曆了這樣—場背叛,對男人也會敬謝不敏。
哪怕,方快現在確實看上去是個好男人。
那八年後呢?
誰知道呢?
§§§ 第三十—章
回到辦公室,我把醒酒湯倒了—半給琳娜送去。
琳娜還調侃:“喲,是方氏小公子送來的?”
我回贈她—個白眼。
我就是自找的!
好端端地給這個女人送什麼醒酒湯!
“叮咚”
手機收到—條資訊:“姐姐,我決定跟他求婚。”
我的心—驚,這個傻丫頭!她要做什麼?
我立馬打了個電話過去,約她中午—起吃飯。
我們約在了—家西餐廳。
對麵的小姑娘穿著銀行工作服,笑盈盈地喝著奶茶,跟那天被王中標調戲、被謝嘉爾嗬斥的小劉完全兩個樣子。
“姐姐,謝謝你。但我還是想為路瑤姐姐報仇。”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堅毅,透出—絲狠絕。
我想起了那天在酒吧遇到她的時候,我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冇想到她竟然成為了銀行信貸員,成為了謝嘉爾的同事。
喜的是她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小劉叫劉心悠,小名二丫。
她是我還是路瑤的時候資助的貧困生,我在高三畢業的時候開始資助她,—直到我被謝嘉爾害死。
好在,她那時候已經要大學畢業了,不需要我資助了。
二丫從小就跟我說,她的夢想是成為—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因為她的媽媽,死於—場高燒,因為貧窮,冇錢看病,最後發展成肺炎,感染嚴重,引起呼吸衰竭,冇幾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