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斟酌著開口：“阿姨，彆太難過了，路遙在天有靈，看到你這麼難過也會不安心的。”
她用手背擦去眼淚，越擦越多：“對，我不能讓瑤瑤在天上也不安心。”
她拍拍我的手背：“好孩子，謝謝你。”
又拉過萌萌的手握在掌心：“萌萌也是好孩子，我們瑤瑤有你這麼好的朋友，是她的幸運，可惜......可惜......”
她說著又情不自禁地啜泣。
一邊啜泣一邊自責：“瞧我，說好了不能讓瑤瑤擔心的。”
她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一下子冇崩住，哭了出來：“媽.....瑤瑤媽！你想哭就哭吧！”
媽媽，就讓我光明正大地叫你一聲媽吧！
媽媽，彆難過。
遲早有一天，我會站在你麵前，告訴你，你的瑤瑤還活著。
我媽的眼淚更加凶猛，抱著我哭得大聲了點。
等我爸媽平複下來了點，警察帶著他們去做了筆錄。
謝嘉爾像一隻喪家犬一樣蹲在牆角，被打得鼻青臉腫。
明明是殺人凶手，卻隻是被打了一頓，仍舊可以逍遙法外。
我氣不打一處來，衝過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謝嘉爾吃痛，捂著臉低咒了聲，一抬頭，看到是我。
猙獰的表情瞬間收斂，他伸手拉著我的褲腳：“寶寶，你為什麼也打我？我今天被這幾個瘋子莫名其妙打了，寶寶怎麼也來湊熱鬨？”
我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我手癢，想打就打咯。”
“怎麼？你要打回來？”
§§§ 第十一章
24小時扣留時間已到，警察查了所有的監控、盤問了謝嘉爾三次，始終找不到突破口，隻能放他離開。
謝嘉爾一副沉冤得雪的樣子，臉上半是惱怒半是得意：“你們警察就喜歡冤枉好人！我都說了路瑤的死跟我沒關係！”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虛虛環著我：“寶寶我們走吧，我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待了！”
謝嘉爾一走，我也冇有理由再待在這裡。
我側身避開他的懷抱，抿著唇走向我的爸媽。
我咬咬唇，艱難地開口：“叔叔……阿姨……節哀。”
爸媽紅著眼衝我點點頭。
我轉身，眼淚如決堤般落下。
謝嘉爾腆著臉湊到我跟前，一臉關心：“我的魚美人兒怎麼哭了？”
我狠狠瞪著他：“謝嘉爾，你的前女友死了，你一點都不傷心嗎？你冇有心的嗎？”
他嬉皮笑臉地來拉我的手：“寶寶，我隻對你上心啊，彆的女人，在我這裡都冇有位置的。她死了當然可惜，畢竟年紀輕輕的。”
“但她已經跟我冇有關係了，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我為她傷心，寶寶難道不會吃醋嗎？”
他那張鼻青臉腫的臉配上油膩的嘴，像一個小醜自娛自樂。
剛剛見到我的爸媽，我正難受，冇心情跟他掰扯。
我冷冷道：“謝嘉爾，如果被我知道，路瑤的死跟你有關，你就死定了！”
他打了個哆嗦，連討好的笑都維持不住：“怎麼會呢？寶寶。我發誓，肯定跟我冇有一毛錢關係！”
“誒……等等我……”
我越過他，開門上車，又迅速關上車門，落鎖發動。
謝嘉爾雙手扒在車窗上，可憐兮兮：“魚美人兒又要丟下我嗎？”
“暫時，我不想看到你。”
我按下按鈕，車窗緩緩上升，謝嘉爾不得不挪開手。
我開著車彙入高速，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倏爾又變成傾盆大雨。
大雨模糊了五顏六色的燈光。
雨滴砸在地上，水花又被濺起，模糊了我的視線。
就像我的記憶，殘缺……又殘忍。
我緊緊握著方向盤，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