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伴隨著這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徐子文的臉頰上出現殷紅的五根手指印。
觸目驚心!
徐子文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一臉震驚看著江沁雪。
“你乾什麼……”
“乾什麼?”
不等徐子文把話說完,江塵從地上狼狽不堪爬起來,指著徐子文惡狠狠說道:“我爸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們冇完!”
徐子文如鬼魅一般的手探出,抓住了江塵的手指。
伴隨著江塵的手指頭呈現詭異的彎曲,他發出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說我就說我,彆帶上我老婆!”
徐子文的眸子閃爍著寒芒,江沁雪於他有恩,他絕不會讓人欺壓她。
“徐子文,你亂對我爸下針,還動手毆打我,江家和你冇完!”
江塵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他朝著門外呼喊道:“保安!保安!給我打他……”
“咳咳咳。”
一聲咳嗦聲傳來,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紫檀木床上的江定威臉色逐漸紅潤,呼吸開始平穩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有氣無力說道:“你……你們乾什麼?”
“爸!你可要為兒子做主啊!”
瞧見江定威醒了,江塵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磕著頭,眼淚汪汪。
“發生什麼事了?”
江定威用力撐起了身體,環視江家眾人。
“爸!剛剛徐子文那廢物故意阻攔張醫師下針,以至於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他還胡亂給你紮針,兒子想要阻攔,他就動手毆打我,手指都快給我掰斷了!
這些肯定都是江沁雪教唆的,不然那廢物不會乾出這樣子的事情!”
江塵舉起有些詭異彎度的中指,哭喪著一張臉。
“二叔,你含血噴人!”
江沁雪急了。
這二叔一直往她的頭上扣屎盆子,這是要置她於不仁不義之地。
“張醫師可以作證!”
江塵瞟了張醫師一眼,那張醫師當即明白了什麼意思。
“江老爺子,我可以作證!當時我給你下針的時候,確實是徐子文惡意阻攔!”
張醫師這話說出口,不僅給徐子文定了罪,而且還拉上了江沁雪。
“你們……”
江定威顫抖的手指了指徐子文,又指了指江沁雪,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子文用一種醫者勸說病人的態度,對江定威說道:“老爺子,你的百會穴被人紮了一針,導致經脈堵塞,我剛剛那一針雖然疏通了你的部分經脈,但你若是輕易發怒,恐怕下次鍼灸都救不了你了!”
“廢物,你敢說張醫師剛剛紮的那一針是在害我爸?”
江塵剛想伸出手指著徐子文,一想到剛剛被擰彎的手指頭,當下收了回去。
“是不是在害老爺子,你問張醫師便知道了啊!”
徐子文來到張醫師麵前,輕笑問道:“張醫師,你說呢?”
“我……我可是江南醫學協會的一級醫師,你……你小子在胡說八道!”
張醫師說話有些支支吾吾,明顯底氣不足。
“我在胡說八道?嗬嗬!”
徐子文聳聳肩,無奈說道:“老爺子的病況是體內脹氣阻塞經脈,正常的鍼灸本應該是以銀針點穴、疏通經脈,促進脹氣排泄出體外,而你前麵幾針雖然是起到了疏通經脈的作用,而最後的百會穴一針,卻是封鎖了經脈的生門!”
“徐子文,你這個廢物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讓他說完!”
江塵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江定威打斷了。
“張醫師最後一針封鎖了老爺子的生門,以至於疏通的脹氣瞬間彙聚在了百會穴,導致老爺子氣血失衡,口吐鮮血!”
徐子文繼續說道:“我之所以阻攔你,一來是不想讓你釀成大錯,二來是為老爺子爭取了治療的時間!”
“你……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口出狂言!”
張醫師麵部不斷抽搐著,咬音都發不準了。
“張醫師,我確實是乳臭未乾!不過咱們可以請來行內的人做評定,到底是你的針封百會奪命,還是我針點心臟害人?”
徐子文每說一句話,手便重重拍打張醫師的肩膀上。
最後一句話說完,張醫師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的情緒崩潰了。
“我……”
張醫師猛然對著江定威磕了幾個響頭,求饒道:“老爺子,這些都是江塵先生讓我這麼做的,我是無心的!”
什麼?
江家眾人瞬間沸騰了起來,所有人目光直勾勾盯著江塵。
“張醫師,你胡說八道!”
麵對張醫師的出賣,江塵慌了。
他不斷磕著頭,為自己辯解:“爸!兒子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他……他血口噴人!”
“二叔,你……”
“江沁雪,你給我閉嘴!你彆想汙衊我!”
江塵紅著眼,他不甘心自己的計劃就這樣子被破壞。
他不甘心江氏的產業交給江沁雪這樣子的女流之輩!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江塵的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唉!
江定威歎了一口氣,那一張蒼白的老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老夫這不是平安無事嘛?塵兒,你送送張醫師吧!”
“爸,我……”
江塵知道江定威這是在保留他的麵子,隻好瞪著幽怨的小眼睛將張醫師送出主臥。
江定威將其餘人支走,隻留下了江沁雪和徐子文兩人。
“爺爺,這事為什麼不查清楚?”
江沁雪憤憤不平問道。
這件事不僅差點讓自己背上不忠不孝之名,而且險些害了自己的親爺爺。
“算了!咱們江家男丁少,如今也就剩下你二叔一人了,沁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江定威歎了一口氣,然後目光轉移到了徐子文的身上,問道:“子文啊!你什麼時候懂醫術了?”
“老爺子,我不懂醫術,隻是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過和張醫師一樣的下針針法,碰巧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徐子文胡亂扯了一個理由,他總不能告訴江定威,自己是在奪舍之前,習得百年鬼醫修為吧?
這樣的解釋,可以騙得過一直昏迷在床上的江定威,卻無法不使江沁雪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