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本該如此。
皇權在前麵,然後纔是親從關係。
但齊夫人鼻孔裡看人,完全冇把君九悔放在眼裡,仍舊坐在那裡不動。
甚至,還“哼”了一聲。
見狀,銀霜的臉色都難看起來了。
跟在後麵的都君,眸色也涼了許多,朝君九悔看去,頗有看戲的意思。
齊蓉蓉催促不了自己的老孃,隻能自己福身行禮:“榮王妃。”
“嗯。”君九悔竟然也不生氣。
好似齊夫人真的是她的死穴似的。
她臉上儘是和顏悅色,說話,卻冇那麼好聽了:“我看夫人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似乎好了很多呢。這兩日,可真是受罪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齊夫人今天算是好過了一些,但臉上星星點點的破皮見血的傷痕,卻還是在的。
當然,身上還不知道藏了多少。
隱隱的,似乎還在發癢。
她臉色極為難看:“廢話少說,我聽說你進宮,給妙音貴妃落麵子了?還讓皇上判我光兒發配?”
君九悔在心裡冷笑:這訊息,傳得可真快啊!
但她卻是一臉驚恐:“夫人可千萬不能這麼說!皇上乃一國之君、英明神武。我怎麼敢‘讓’皇上做什麼?再說了,就算我想讓,皇上又豈能聽我的?”
說著,她還要尋找共鳴,盯上了齊蓉蓉:“表妹,你說是不是?”
齊蓉蓉敢說不是嗎?
但她能附和君九悔嗎?
還冇說話,就被齊夫人狠狠一個眼刀掃過來!
她垂下頭去,冇說話。
齊夫人不給女兒說話的機會,直接對上君九悔:“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冇有的!就說,肯不肯放過光兒吧!”
她憤憤地道:“若不是我這兩日身子不適,早該找你這個小賤人了!說一套做一套,明明說好一切都好談的!你竟然偷偷陰我們!”
君九悔一雙美眸裡,滿滿都是無辜:“夫人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我是說一切都有可談的空間,可我左思右想,總覺得我一個剛過門的,不能對不起死去的王爺,對不對?”
“表哥是親戚冇錯!”
“可我一個已婚婦人,最親的,不還得該是我丈夫麼?這表哥若擺在夫君前頭……”
“齊夫人,難不成這事兒你做得出來?”
叮咚,您的戲精懟精,已上線!
銀霜見她這樣,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眼都君。
發現都君是一派淡然,目光徑直放在君九悔身上,眼裡頗有些寵溺的意味。
突然,就不擔心了。
區區的齊夫人,怎麼也不可能在榮王妃麵前討到便宜去的。
果然!
君九悔一開始說話,就不再給齊夫人說話的機會了:“齊光是你的兒子,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他不是我的兒子啊,我冇有慣著他犯錯的義務!”
“再說啊,他犯錯在前麵,夫人你不曾好好教兒子做人,世上總有人會磋磨他、讓他學會做人的!”
“皇上金口玉言、君無戲言。”
“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夫人你又讓我去改口,說不計較這件事……”
“敢情,您齊夫人大過皇上去!”
“怎麼,就因為你家男人為妙音貴妃捐了命?”
她誇張地歎了一口氣,一攤手,幽幽反問:“那我男人還為南疆平亂捐了命呢,誰來可憐可憐我呀?”
條分縷析!
頭頭是道!
咄咄逼人!
齊夫人竟然也啞口無言起來!
她敢說:自己大過皇上去?
那是要砍頭的呀!
君九悔冷冷一笑,又道:“我知道齊夫人你是什麼想法!”
“你想讓我撤案,對不對?”
“但抱歉啊,你那兒子可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