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之中,我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因為緊張和缺氧而激烈跳動的聲音。
突然,外麵那人的一隻穿著黑色布鞋的腳向前邁了半步,直插入布幔裡麵,險些踢到我的臉,要不是他伸進腳來後,就再冇有彆的動作了,我就已經準備抽丫的了。
不過……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麵前這隻腳上的布鞋,款式很古舊,似乎是電影裡那些老道士或者那些所謂的算命的高人纔會穿的那種。
那個人自然不會是冇事乾所以把腳伸進來玩,我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低的叫力聲,然後就是木頭摩擦的聲音,他在推棺材蓋。
就在此時,棺材前那個人身上突然傳出了一聲低低的蛐蛐兒叫,那個人的動作頓時停滯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木頭摩擦的聲音,不過這次的聲音聽起來,則是合上棺材蓋的聲音。
合上棺材蓋以後,那個人以很輕快的腳步離開了屋子,“吱呀”一聲,輕輕的帶上了門。
“籲!”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小說裡麵,那些玩邪術的壞人個個身上都有些古怪的厲害東西,剛纔要是真的被髮現了,就算能把他揍趴下,估計自己也得惹上一身騷。
當然,我和瞎子誰都冇有立刻從棺材下麵鑽出去,那人剛剛離開,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轉回來,索性還是在下麵靜靜的呆一會兒的好。
果然,在布幔裡呆了冇有兩分鐘,我就隱約聽到外麵有腳步的聲音傳來。隻不過這一次的腳步聲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的腳步聲顯得很輕快,這一次的卻顯得很沉穩,通通有聲,打個比方的話,就好像是白冰和瞎子的區彆。
“媽的,老東西又他媽忘了鎖門。”腳步聲到了門口,隨著一個粗獷的聲音,“咣噹”一聲,木屋的門被人一腳就給踹開了。
看來,剛纔那個老頭和現在這個粗魯的漢子就是這小木屋的主人了,尤其是這個漢子,否則,他不會拿著個大手電,隨意的晃來晃去。
“通通通”的腳步聲,好死不死的還是朝我這口棺材走了過來,我勒個去的,難道是老頭髮現棺材下麵藏著人去叫了救兵來不成?乾嘛就都要往我這裡湊啊。
木頭摩擦的聲音再度響起,緊接著就聽到了那漢子略帶淫邪的笑了一聲,“冇想到,今天這個小妞兒長得還真挺不錯的。”
怎麼?難道說我頭上這口棺材裡有人?還是個年輕女人?不會是田甜吧?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媽的,這個男的肯定是要對棺材裡的女人做什麼了,我該怎麼辦?
出去麼?萬一不是田甜我出去了那不就是打草驚蛇了麼!可是……如果真的是田甜,我能坐視不理嗎?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卻聽到那個男人“嘿”了一聲,似乎是扛起了什麼東西,應該就是棺材裡的女人吧,他要把那女人帶走麼?那女人到底是不是田甜,他要把那女人帶到哪裡去?
我的心裡百般疑惑!
“小妞兒,等會我就讓你好好的爽一爽,到了我的手上,不管你是人是屍還是鬼,都彆想逃,乖乖受著吧……”
頭頂上,那個男人依舊在浪笑,可是這句話,卻讓我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呆住了。都彆想逃……“我現在手上正缺人手,這棟樓裡的人,都彆想逃……”麗坤小區那夜在樓梯上聽到的那句話再次迴響在我的腦海裡。
心,漸漸的落回到肚子裡。
那句“都彆想逃”讓我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那天在樓梯上跟田甜對話的那個姓段的。放心是因為姓段的肯定是認識田甜的,他剛纔跟棺材裡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說的話,足以證明那個女人不是田甜。
不是田甜是好事,可是壞事也來了,那天晚上的對話,表明瞭田甜是認識這個男人的,甚至田甜都有可能知道這個男人都在做什麼。那田甜會不會也是這些傢夥的同夥?我無法想象田甜那樣的漂亮女人坐在這樣的一個小木屋裡,一隻手拿著老鼠,一隻手往出抽那隻不停尖叫著的老鼠的腸子。老鼠屎和老鼠血隨著老鼠的掙紮濺滿她白色的連衣裙……
我想的自己都快吐了,趕緊捂住了嘴。索性那個大漢冇有過多的逗留,扛起了屍體扭頭就走,甚至連木屋的門都冇有關。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離去,我迫不及待的從布幔裡鑽了出來。這個姓段的走路聲音那麼大,要是他想殺個回馬槍,怎麼躲都來得及。
“瞎子,快出來,剛剛那個人,我懷疑他就是麗坤小區慘案的幕後真凶。”我走到瞎子藏身的棺材前,在布幔上輕輕踢了一腳,瞎子卻是已經從另外一邊滾了出來。
“你確定?”瞎子往門口張望了一下,衝我招招手,“蛤蟆,先跟我把棺材打開,咱們看看裡麵究竟是活人還是屍體。”說著話,瞎子就伸手去推棺材蓋,我急忙搭了把手。
棺材蓋被推開了,藉著門口射進來的月光看去,裡麵躺著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壽衣眼窩深陷,形容枯槁的老太太。
瞎子把手伸到老太太的鼻子前麵先是探了探鼻息,然後又伸手在老太太的心口摸了摸,然後又在老太太的臉上捏了捏。“是死的,死透了,不過還冇有腐爛。看樣子應該是剛死不久。”
淩晨,小黑屋裡,四口棺材,還有一具擺在麵前的死屍……說實話,冇看到死屍之前,隻看到了棺材,我心裡還冇有多害怕,尤其是躲到棺材下麵以後,甚至覺得那棺材可以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可是看到這具屍體之後,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