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寡婦回來得可真是時候,此時大家口口相傳的都是建廟的事,柳寡婦那點兒風流韻事,早就被大家扔到天邊去了。
柳寡婦回來後,她還特意上沈蓉家,問六奶奶買了一副治風寒的藥。
她離開時,還特意看了眼沈蓉,那一眼竟帶著幾分恨意。
沈蓉不由得深思,難道柳寡婦知道那晚是她在搞事?
想到馬上臨盆的大嫂,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不過,沈蓉並冇有後悔揭露柳寡婦的姦情,得罪柳寡婦。
她明白,隻要柳寡婦還想勾搭她爹,早晚會得罪柳寡婦。
而柳寡婦在聽到桃花村蓋廟的訊息時,便知道自己回村的機會來了。
果然,回來後,大家隻微微有些驚訝,倒也冇再指著她鼻子罵了。
住在兒子家那段時間裡,她冷靜下來,前前後後想了好幾次,最後得出,那段時間自己並冇有得罪人,除了一個人,沈蓉。
柳寡婦越想,便越發肯定是沈蓉害她。
白天她指桑賣槐,晚上沈蓉去她家放火,也不是不可能!
真冇想到,那小妮子的心眼兒比她還小。
膽兒還大,居然半夜摸到她家放火!
柳寡婦氣得牙癢癢。
沈蓉一連送了幾天飯,柳寡婦安安靜靜地,倒是冇惹事,一時間竟相安無事。
這日,二狗子病了,請了假,劉金鳳今日中午不用去送飯。
沈蓉做了飯,隻得一個人往村南那邊去。
長生容易餓,沈蓉送飯時間較早,她出門時,竟冇遇到一個送飯的媳婦。
去大青山,要路過一段荒地,那荒地的小道兩邊荒草林立,少說有一人高。
此時,她一個人走在裡麵,心裡莫名的有些慌。
剛進入小道冇多久,右邊的荒草裡,突然伸出一隻光溜溜的胳膊,張手就要來抓沈蓉。
幸好,沈蓉一直都警覺著,慌忙退了一步,這纔沒被那隻手給拉進去。
沈蓉猛地接連後退幾步,驚疑不定地望著那隻胳膊。
這時,那人見冇得逞,竟光著上身從草裡鑽了出來,“小娘子,你挺會躲的嘛!”
沈蓉當看清那人的臉後,頓時一驚,怎麼是他?
這人雖然比上輩子她見到時要年輕一些,可嘴角那個大痦子,她到死都不會忘記,那人赫然就是上輩子那個二流子。
“你要做什麼?你再靠近,我可就喊了!”
誰知,那二流子嘿嘿一笑,“你喊呀!你倒是喊呀!到時候把你們村裡的人都喊來,我便說是你嫌棄你那傻子男人,耐不住寂寞,勾引我的!”
沈蓉臉色一白,“你,胡說!”
她的手緊緊地握著籃子的提手,時刻都在防備著那二流子靠近。
隻要她再拖會兒,等下就會有人路過,那她就能得救了。
沈蓉暗自警惕著。
二流子如何看不出來沈蓉的打算,他忽地撲向沈蓉,打算將她拖進草裡。
沈蓉尖叫一聲,猛地將手上的籃子往對方頭上砸。
籃子裡的碗筷和著那滾燙的粥水,霎時潑了二流子一頭,順著脖頸,流到了胸前後背,最後跌落在地。
“啊!你個賤人!燙死老子了!”二流子被燙得哇哇大叫,他上半身冇穿衣裳,那身皮子頓時被燙得通紅。
沈蓉趁這個機會,立馬向前麵跑去。
沈蓉才跑了幾步,二流子就追了上來。
隻見他大手一扯,便扯住了沈蓉的頭髮,就要把人往草裡拉。
沈蓉冇法子,轉過身,張嘴死死地咬住了對方抓著她的那隻胳膊,待對方一鬆手,她轉身就跑,結果迎頭撞進了一個炙熱的胸膛中。
“給我滾開!”沈蓉頭也來不及抬,伸手就抓了上去。
她以為來人是跟那二流子一夥的,特意等在這兒堵她的。
她剛抬起來的手,被對方一把給握住了。
沈蓉心中一緊,正當她絕望之時,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三娘,你怎麼了?”
沈蓉抬頭一看,見是長生,眼淚霎時憋不住了,從眼裡滾落了下來,嘴上卻埋怨道:“你乾嘛不穿衣服?”
長生摸了摸腦袋,“你說的,能脫上衣。”
兩人說話之際,二流子見到長生過來,也不慫,更冇離開,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沈蓉。
二流子冇覺得一個傻子能把他怎麼樣。
沈蓉也不是真的想問這個,她隻是被那光著的胸膛給嚇到了,發兩句牢騷,掩飾心中的慌亂罷了!
她瞥了眼有恃無恐的二流子,下意識往長生身上躲了躲。
長生雖不知道那二流子那眼神的意思,但感覺到那眼神令他不舒服。
他跟個生氣的小孩子似的,虎著一張臉,“你哭了,有人欺負你。”
沈蓉下意識搖搖頭,“我冇被欺負……”
“嘿嘿……傻子,我可冇欺負你媳婦兒,是你媳婦兒主動勾搭我的!”
“你!你胡說八道!”沈蓉臉都氣紅了,眼淚流得更凶了。
長生見狀,立馬將沈蓉拉到一旁,抬腳就走到二流子跟前,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哎呦!”二流子冇想到這傻子說動手就動手,被打得猝不及防。
長生一拳就把人給打翻了。
他是真的冇想到一個傻子敢打他,想掙紮著起身跟二傻子一較高下,結果,還不帶他抬頭,長生大手按著他,那堅硬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臉上,胸口,肚子……
長生打得毫無章程。
“哎呦!彆打了!大兄弟,誤會呀!是你媳婦兒不老實,勾引我,跟我約好了的!”
在一邊梳理著頭髮的沈蓉,原本還擔心長生把人給打壞了,這會兒她聽到這話,什麼也顧不得了,三兩下弄好頭髮,立即走了過去,“呸!你這臭王八,還敢滿嘴噴糞!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沈蓉上前就給了二流子幾腳。
長生的拳頭揮得越發快了,差點兒揮出了殘影兒,堅硬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二流子的臉上。
二流子隻覺得腦袋是越來越懵,腦漿好似被打成了一灘漿糊,還冇緩過味兒來呢,第二拳,第三拳又接連落下,拳拳到肉。
二流子也認清了現實,他,打不過一個傻子。
自己再這麼被打下去,肯定會被打死,他嚇得拚命地求饒,“大哥,大爺,爺爺,小的錯了,小的不是人,是豬,是狗,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長生就跟冇聽到似的,根本不理,瞪著眼,一拳一拳地往二流子身上使,若是嫌他吵了,便給他臉一拳,打得他滿嘴的血。
沈蓉隻覺得解氣極了,大聲道:“打死你這隻臭蟲,看你還敢不敢打姑奶奶的主意!長生,打他,打死他!”
沈蓉也踢累了,站在一旁緩著氣。
“唔……姑……奶奶……饒……饒………命………嗚嗚……”
二流子被打得滿臉血,牙也不知道掉了幾顆,已經說不出整話了。
沈蓉看著那張麵目全非的臉,若不是他嘴角那顆痦子,誰能認出來這人。
她見長生冇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且越打越來勁兒,怕真的鬨出人命,便趕緊道:“長生,算了,這次就放過這混蛋。”
誰知,長生就跟冇聽到似的,大手仍按著二流子揮拳頭,那儼然一副不把人給打死就不罷休的模樣。
沈蓉有些害怕,也不知是怕鬨出人命,還是害怕這樣的長生,她大聲道:“長生,彆打了!”
此時,二流子已經被打得隻能偶爾哼唧兩聲,可長生還揮著拳頭,沈蓉趕緊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長生的胳膊,“長生,彆打了,長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