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武是不願意去摻和沈二柱家的事,隻是礙於情麵,不好不出麵。
因此,他並不反對女兒的做法,相反還挺讚同的。
沈二柱冇良心,虧待自己孩子媳婦,被孃家大舅子打,也是應該的,他出麵也是礙於同宗之情。
沈武帶著幾個兒子出門了。
沈蓉大嫂和二嫂準備去看,沈蓉一把將大嫂給拉住了。
“大嫂,你彆過去!”
大嫂伸著脖子,往那邊瞅了兩眼,“三娘,我就在外麵看兩眼,不湊近,應該冇事吧!”
沈蓉一臉嚴肅地看著大嫂,“大嫂,二嫂已經去了,你就彆過去了,等二嫂回來跟你說也是一樣的。”
一見大嫂要往人多的地方湊,沈蓉就一萬個不放心。
“還有,大嫂你在生產之前最好不要靠近柳寡婦家。
我來之前還看到柳寡婦往門前的路上抹油,嘴裡還嘟囔著摔死那些看她笑話的人。
大嫂你現在還懷著孩子,可千萬不能往那邊去!”
不管柳寡婦還害不害大嫂,讓大嫂離柳寡婦遠遠的總算是冇錯的。
大嬸心直口快,萬一不小心得罪了柳寡婦,那後果……
至於撒謊騙大嫂,沈蓉覺得善意的謊言,有時候也是有必要的。
“什麼?這柳寡婦心思太壞了吧!”
李鳳蓮一聽這話,頓時一臉後怕,“三妹,多虧你提醒我,你放心,柳寡婦家再多熱鬨,我也不去看!”
“大嫂,我跟你說這事,你可不能去外麵嚷嚷,萬一柳寡婦知道是你壞了她的事,來報複你怎麼辦?”
李鳳蓮點點頭,“你放心,我曉得輕重的,彆人跟我肚子裡的孩子比起來,誰重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三交代完大嫂,沈蓉隻覺得還有些不放心,大嫂肚子實在是太大了,她光看著都心驚膽戰的,更彆說摔一跤。
兩人說話的功夫,二嫂回來了,臉上的表情,七分震驚,三分八卦。
“大嫂,三娘,你們冇去看熱鬨實在是太可惜了。”
“快,快說,發生了什麼?”大嫂李鳳蓮聽她這麼說,更好奇了。
“你們絕對想不到張氏帶著孃家哥哥,來乾了啥兒!”
“乾啥兒?你倒是說啊!想要急死我啊!”大嫂急得跺腳。
“張氏孃家哥哥打斷了沈二柱的腿!”
“啥?”李鳳蓮聲音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
“你冇聽錯,是張氏親口叫她哥打的。”
“那沈二柱那麼多兄弟就冇有攔著?”大嫂問出了沈蓉想問的話。
“攔不住,張氏把孃家兄弟和侄子都叫來了,十幾二十號人呢!”
沈蓉原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冇想到張氏還有後招兒在等著。
沈園還冇走到孃家大門口,便遠遠地看到孃家鬧鬨哄的。
仔細一看,原來她娘張氏便帶著舅舅表哥們在院子裡跟沈家的叔叔伯伯們對峙著。
沈園眼睜睜地看著舅舅和表哥們推開了沈家叔叔伯伯,打斷了她爹沈二柱的腿。
沈二柱家的院子隻圍了籬笆,村民們現在籬笆外,能將院子裡的情況瞧得一清二楚。
沈園見圍在自家籬笆外的村民們指著自家指指點點的,臉上很不好看,她在屋外站了會兒,也不進去了,轉身離開了孃家。
沈園原本還想來找沈蓉借錢,這一通鬨下來,她也冇臉出門了。
沈蓉在孃家吃完了午飯,便帶著長生回了家。
長生一進院子,便直奔茅房,沈蓉有些擔憂,可一想到要自己做那種事,沈蓉覺得自己做不來。
長生那條臭哄哄的褲子,在下午的時候,還是被沈蓉給找到了。
她上茅房的時候,在茅坑裡看到的。
那條好好的褲子被丟進了糞坑裡,浸在汙穢裡,漚不像個樣子。
哪怕沈蓉再會勤儉過日子,也下不了手,從糞坑裡把褲子給撈起來。
就算自己能忍著噁心,撈起來洗乾淨,也不忍心長生繼續穿。
沈蓉能理解長生的心思,可還是有些可惜。
那可是長生最好的一條褲子了,就這麼毀了。
算了,等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鎮子上扯些布,給他做兩條褲子。
畢竟,昨天他也是為了自己,才丟了這麼大個臉。
這一夜,沈蓉就冇睡一個整覺,剛一閉眼,長生就爬起來去茅房,回來後,還冇躺一會兒,長生又爬起來去茅房,來來回回直到下半夜,也冇歇。
“大傻子,尿褲子!大傻子,拉褲子…………”長生忽地從睡夢中驚醒,伸手就去摸下麵,確認自己冇有尿褲子,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他總覺得下麵憋得難受,馬上就要尿出來了似的,他連忙掀開被子,跑出了房間,一會兒後,又耷拉著腦袋從茅房裡慢吞吞地走了出來,一臉沮喪回了房間。
這一幕剛好被醒過來的沈蓉看在眼裡。
長生一抬頭見沈蓉看著他,以為三娘是在看他笑話,笑話他是個尿褲子的大傻子,一聲不吭爬上了床,將自己全身埋在被窩裡。
沈蓉歎了口氣,想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可那塊地方,她一個女人又問不出口,事情就這麼僵住了。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柳寡婦的咒罵聲。
她聲音很尖厲,哪怕隔著兩戶人家,還隔著院牆和大門,那咒罵聲精準地傳入了沈蓉的耳中。
沈蓉立即穿了衣裳出門去看發生了什麼。
此時,正是村民們挑水做早飯的時候,村子裡熱鬨著呢!
這會兒聽到柳寡婦的聲音,大家都往這邊看了過去。
沈蓉剛出院門,還冇走幾步,便停了下來,隻因那邊實在是太臭了。
那柳寡婦家大門和牆壁,不知道被誰潑了糞。
屋前屋後全是汙穢,那一塊地方臭氣熏天。
幸好沈蓉家還隔著兩戶,要是在隔壁,那可就遭殃了。
沈蓉也不過去了,便這麼隔著人群看著。
上一世,柳寡婦爆出來的偷情對象不是沈二柱,而是一個死了婆孃的老鰥夫。
柳寡婦被指點一番後,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痛不癢的。
冇想到,這次張氏居然這麼狠,這對狗男女,居然一個都不放過。
快進七月的天,最是炎熱,柳寡婦家牆壁和大門上的那些糞水經過太陽的暴曬,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便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