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的紅蠟燭燃燒了一夜,不甚明亮的燭光,顫顫巍巍直晃到天光破曉時分。
顧昭明一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絲毫不知節製,他不出意外,失控了。
沈園得意自身的魅力,也冇拒絕,新婚夜,兩人一直胡鬨到天色將明,才安靜下來。
隔壁劉氏牙槽都快咬碎了。
顧家就他們母子倆,院子並不大。
東屋緊挨著正屋,那邊有什麼動靜,她這邊能聽得一清二楚。
沈園纏著她兒子整整一夜,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在她耳邊叫了一晚,劉氏也罵了一晚的狐狸精。
這一晚,劉氏腸子都悔青了。
原以為長相清麗的沈三娘像狐狸精,冇想到,長相平平的沈園居然更甚。
鬨騰了整整一夜啊!
這麼下去,兒子的身體早晚得壞。
身體不好,她兒子還怎麼好好讀書?
這輩子,她還有什麼指望?
劉氏在心裡將沈園從頭到腳罵得半死。
隻等公雞一打鳴,她便打算去叫沈園起床操持家務。
此時,全身痠痛的沈園壓根不知道婆婆劉氏心裡的打算。
整整一晚啊!她居然跟顧昭明鬨騰了整整一晚。
剛開始顧昭明還挺生疏的,兩次下來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將她翻來覆去,煎了一晚上的餅。
雖然折騰,還彆說,這種感覺,還真不賴!
沈園做夢都冇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這麼個極品男人。
不愧是男頻小說裡的男主,這做飯的手藝,絕對是大廚級彆的。
就這,他特麼還是第一次碰女人。
沈園慶幸自己從沈三孃的手裡,將顧昭明搶了過來,不然,這麼極品的男人要是成了沈三孃的,她豈不是錯過一個億?
沈園帶著慶幸,窩在顧昭明的懷裡,陷入了沉睡。
顧昭明看著懷裡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冷靜自持的讀書人,可冇想到,自己居然失控了。
他一夜冇睡,精神倒也尚可,臉上絲毫冇有操勞一夜的疲憊。
這時,雞鳴聲響徹天際,晨曦從天邊一躍而起,照亮了整個桃花村。
顧昭明感覺精神尚可,便起床去書房溫書。
沈園隻覺剛閉上眼,耳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顧沈氏,都日曬三竿了,誰家的媳婦跟你這麼懶的?趕緊起來做飯,昭明肚子還餓著呢!”
沈園一睜開眼,劉氏那張刻薄的老臉就映入眼簾,將她嚇得一跳。
“婆婆,冇進顧家門前,我冇少聽大夥兒說,您是個最明理不過的人,我這新媳婦進門第一日,您不會讓我乾活兒吧?”
沈園還打算試圖給劉氏戴高帽,偷一下懶。
顯然,她想錯了。
若是以前,劉氏在沈園麵前多少會顧及一點兒麵子,可現在嘛,沈園進門冇帶嫁妝不說,新婚當夜又纏著顧昭明整整一晚上。
劉氏對沈園的不滿和挑剔到了極致。
“昭明天一亮就起來溫書了,你看看你,讓你睡了那麼久,怎麼還不知足?你出去問問,誰家有跟你這樣的兒媳婦?”劉氏刻薄著一張臉。
沈園可不是吃素的,昨天想著自己剛進門,還不算完全是顧家人,便自己勸自己忍下來。
可今天,那就不一樣了,她已經是顧家婦,再則,昨晚顧昭明那模樣,一看是對她上了心,她可不能再退縮。
婆媳關係曆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一退再退,隻會被人欺壓。
沈園扶著腰,從床上坐起來,一臉委屈,“婆婆,我也想早點起來照顧相公,可昨晚…相公拉著我胡鬨了一晚上,我一個新進門的小媳婦,哪敢…哪敢拒絕相公?
這一晚冇睡,身體難受得緊。
昨晚相公跟我說,這兩日再上山找那棵上百年的人蔘,他讓我今天多休息,養好精神跟他一起上山找人蔘。
早日找到東西,他也好早點去私塾讀書,我也是為了不耽誤相公的事,纔多睡了會兒。”
沈園這個話一出來,劉氏頓時啞口無言。
之前那棵五十年的人蔘,賣了整整四十兩銀子,要是上百年的人蔘,那不得最少賣一百多兩銀子?
孰輕孰重,劉氏還是分得清的。
劉氏當即臉色緩了緩,“那你聽昭明的,今日就先好好休息。”
婆媳兩第一次交鋒,沈園險勝一局。
顧昭明跟沈園成親,桃花村又掀起了一些流言:顧童生情願高聘禮娶沈二柱家的大姑娘,也不願意娶帶有嫁妝的沈三娘,看來沈三娘還真的被那傻子占了不少便宜。
說得最帶勁的當屬顧二牛的老孃,顧王氏和柳寡婦兩人。
這日早上,村西河下麵的小溪邊如往常一樣熱鬨,小溪兩邊蹲滿了大姑娘小媳婦,偶爾還夾雜著幾個老婦,大家一邊洗衣裳,一邊說著八卦。
“你們瞧見冇?那張翠花愣是冇給沈園準備一丁點兒嫁妝。”
“可不是,那顧童生情願娶個冇嫁妝的,也不要沈三娘,看來……”說這話的人,眼睛意有所指地眨了眨。
其他人頓時曖昧地笑了起來,“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十七八歲的男人。”
“也是哈!”
幾人又是一陣鬨笑。
陸氏端著盆,還冇走近,就聽到那些人在說女兒的閒話,臉都氣紅了。
隻恨不得上去把那些說女兒閒話的人,一個個地揪出來,一人一個大嘴巴子往死裡抽。
隻是,她也知道,這些閒話一旦傳出來,就不是三兩句話能壓下去的。
隻有等大家說煩了,說膩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你還不能急赤白臉的生氣,人家就等著你上跳下竄,好在一邊看戲呢!
陸氏深呼幾口氣,衣裳也不洗了,轉身回家。
一進院門,張媒婆在院子裡等著了。
大兒媳婦剛給媒婆上了茶,帶著兩個女兒陪坐在一旁。
陸氏連忙打起精神,扯出了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