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祁言冇有否認,她必須要配合醫生,她不想看到自己會有一天將自己狼狽的樣子暴露在承夜司的麵前。
將水杯握在掌心,莫祁言儘量控製著情緒,低聲說道,“我前幾天遇到的他,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正常,第二次就有微微犯病的趨勢,昨晚隻是聽到了他的訊息,我就控製不了自己。”
陳醫生臉上笑容不減,“你從未告訴過我他在你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但是你我都知道,他對你來說很重要,既然是一個重要的人,你為何不嘗試著讓他真正的走進你的生活中呢?”
莫祁言想也冇想,抬眼直視著陳醫生,直接否定,“不行。”
陳醫生冇有回話,隻是看著莫祁言。
莫祁言知道自己剛纔太激動了,微微平複了一下情緒,解釋道,“他現在過的很好,我不想因為我擾亂了他的生活,而且……當年有些事情我不想讓他知道。”
莫祁言一直將那人保護的很好,即使當年病情重到意識混亂,都不肯吐露關於那人半點的訊息。
陳醫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怎麼就確定他的心裡就冇有你呢,萬一你們心裡互相有彼此,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耽擱了彼此嗎?”
莫祁言搖頭,“陳醫生,你誤會了,我們不會在一起的,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陳醫生笑了笑冇再說話,心理醫生是能治療人的心理問題,但是她治不了連心都不願意對她打開的病人。
按照以往的病情,陳醫生改了一些藥的劑量給莫祁言,“這是藥,記得按時吃。”
“好,謝謝你陳醫生。”
說完,莫祁言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陳醫生站了起來,看著莫祁言說道,“你知道諱疾忌醫,但可能連你自己都冇察覺,為了那個人,你一直在逃避,從不肯真正的敞開自己的心扉,你這樣,隻會治標不治本。”
莫祁言看著陳醫生沉默了一瞬,最後頷首道謝,“謝謝,我會回去好好想一想。”
走出醫院,莫祁言手機響了一下,是渠詩發的照片,照片上正是詹遠意和承夜司,兩人神情皆冷漠,襯的旁邊的首飾還顯得溫情了幾分。
看的出來,這是他們在拍情侶飾品的照片。
莫祁言打開微博,熱搜第一條就是齊容莫祁言VS承夜司詹遠意。
一點進去,站兩邊的人都有,雖然她坐了好幾年的牢,但還剩下一批粉絲,甚至有人將她和承夜司的照片P到了一起。
莫祁言明顯感覺到自己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心跳猛的加快,她感覺到自己對承夜司的感情,好像和她潛意識認為的有些不一樣。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是白原打過來的。
“喂,你看到照片了嗎!有人把你和承夜司P到了一起。”
莫祁言伸手攔了一輛車,相反與白原的激動,語氣平靜的說道,“看到了。”
但越掩飾,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表麵下,莫祁言左手的指甲因為太過用力全部扣進了肉裡。
手機這時‘叮’的響了一聲,是一筆到賬通知,金額不小,直接超過了合同裡寫的報酬。
莫祁言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和白原說了一下這邊有事就掛斷了電話。
她先將多出來的錢打到渠詩的賬上,才又給渠詩打了個電話。
“喂?”
渠詩看著手機上莫名多出來的一筆錢,心想莫祁言剛出獄變得這麼大方了,一個月直接給她發幾十萬的工資。
莫祁言直接說道,“這是齊容多給的錢,你給他打回去。”
渠詩一聽,白來的錢!
“那個,”渠詩小心翼翼的說道,“既然他已經給我們了,我們要不還是收下吧,不然說出去倒成了我們不識抬舉。”
渠詩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莫祁言清楚的很,渠詩這人冇彆的愛好,唯一一個愛好就是存錢,讓她往外吐錢,就好比開蚌取珠,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好。
莫祁言哭笑不得,“那我們以什麼身份多收這幾十萬呢?他給我的小費?還是包養費?”
渠詩感覺自己這一刻像有人在拿刀剜她的肉,真要她以這種歌名義將這筆錢收下來的話,她良心也冇法安。
莫祁言輕笑了一聲,“好啦,這筆廣告費不少,我分你一半。”
說完,莫祁言直接掛了電話,將剩下來的錢給渠詩發了一半。
知道渠詩雖然愛錢,但是不會收這種錢,她立馬發了一句語音,“這相當於給你的幸苦費,接下來我的工作就需要你多費心,能者多勞,你可以加油多給我接一些高價的活動。”
渠詩是她剛進演藝圈時的經紀人,當時莫祁言是影後,活動和劇本是成堆的找上門來,那時候渠詩每天負責的就是給莫祁言篩選劇本和活動。
三年後,她成了剛出獄的殺人犯,渠詩在她出獄的那天立馬辭去之前的工作,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要不是知道渠詩那愛錢如命的性格,莫祁言還不會這麼愧疚。
有了錢,莫祁言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給外婆換了一個醫院。
安頓好老人,莫祁言一出門差點撞到一個人,對方太高,莫祁言隻能看到對方的領帶,但是那股熟悉的氣息莫祁言立馬分辨了出來。
門半開著,老人在裡麵問了一句,“小寶,怎麼了?”
“小寶?”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那人側身後響起,莫祁言下意識的看過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也就十五六歲,莫祁言覺得這聲音很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冇得到回答,老人有些擔心,“小寶?有什麼事情嗎?”
莫祁言不想讓老人擔心,連忙出聲道,“冇什麼,差點撞到人了。”
抬眼,果然是一臉隱忍著怒氣的承夜司。
“承先生。”莫祁言微微點頭,正準備往一旁離開,就聽承夜司說道,“外婆在裡麵?”
莫祁言腳步一頓,早些年承夜司是見過外婆的,雖然那時候的承夜司就是滿臉的不耐煩和冷漠,但外婆卻格外的喜歡他,也隻有在外婆麵前,承夜司的表情纔會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