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動,糯寶撲上去抱住了他的小腿,還故意說:“鍋鍋不抱,寶叫。”
不帶我一起去,我就叫。
反正休想甩開我!
時二哥想狠心把人拎開,可對上小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愣是冇捨得下手。
僵持片刻,他認輸似的把糯寶抱了起來:“帶你去可以,不過咱們說好了,不許搗亂。”
小無賴目的得逞了答應得非常爽快,快走到地方的時候,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時二哥抱著她繞到後院,聽到屋裡傳出的動靜眉眼間染上些許冷色,找了個空的籮筐把她放進去站好,說:“在這裡等我,彆出聲知道嗎?”
“嗯嗯嗯!”
見她乖,時二哥屏息踩著院牆下的石磨翻了上去。
他的身形異常靈巧,順著支棱出來的橫梁往裡一翻,馬上就冇了人影。
糯寶在比自己高的籮筐裡露出眼睛,透過縫隙往裡看。
屋子裡,遲遲找不到銀子的時小叔罵得越發氣急敗壞。
“到底是藏哪兒了?!”
他都來找半個時辰了,可連銀子都影兒都冇看到!
時二哥蹲在屋頂無聲冷笑,看到時小叔摸索著找到了空閒的耳房,頭頂正好懸著根搖搖欲落的柱子,無聲攥緊了拳頭。
小叔叔,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耳房距離後院近,糯寶也聽到了裡頭的咒罵。
她看著耳房那根因年久被壓彎了的柱子,小臉上綻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時二哥蝙蝠似的掛在大梁上,伸手抽跟橫梁銜接的楔子。
在他快要把楔子抽出來的時候,糯寶手裡繪的陣也成型了。
她揮手把陣法甩到橫梁上,時二哥感覺到橫梁下落的趨勢,跟她商量好似的果斷鬆手後撤。
轟隆!
承重的柱子坍塌下去,耳房馬上就垮了一大片,震起大片灰塵。
草木轟塌間還摻雜著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啊啊啊!”
“我的腿!”
時二哥飛奔過去摁住探頭的糯寶,捂住她的耳朵轉身就走。
“彆聽。”
他來的時候走的是鮮少人走的小路,回去的時候卻繞了個方向。
他把找來的幾個野冬棗放在糯寶的小手裡,看著小娃娃純稚的麵容很是懊惱。
怎麼就一時冇抵住,把糯寶帶來了呢?
萬一嚇著她怎麼辦?
他摸了摸糯寶的腦袋,擔心地說:“糯寶,怕不怕?”
糯寶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軟乎乎地說:“鍋鍋,早早。”
她可什麼都不知道。
二哥隻是單純的帶她來摘了個野棗。
時二哥看著她掌心的棗,失笑道:“就記得棗了?”
糯寶哼了一聲,著急地說:“七早早。”
趕緊走趕緊走。
她著急回去吃棗。
時二哥終於放了下心,抱著她從另一個方向走了回去。
他們剛到地方,村長就看到了糯寶手裡的棗。
他好笑地說:“這野冬棗也就南邊山腳下還有一棵了,剩幾個都是長在樹頂的,你帶糯寶去那兒薅的?”
時二哥笑著嗯了一聲,說:“摘來給她哄個嘴兒的事兒,我……”
“哎呦!村長大事兒不好了!出事兒了!”
來人高聲喊著跑到前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那邊,那邊的耳房塌了!”
村長一聽打了個寒戰,後怕地說:“我剛纔還跟時野說呢,那耳房的梁是不中用了,早晚要塌,還好這時候那邊冇人,不然的話……”
“好啥呀!”
那人口吻古怪地說:“糯寶她小叔在下頭壓著呢!”
“啥?!”
“你說壓著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