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昨天被嚇暈的。
為了賣慘突出時野一家的不孝,早就醒了還癱在床上哼唧,動靜大得壓過了隔壁的驢。
可是錢能治癒一切冇救的痼疾。
她衝進人群,被白花花的銀子閃得呼吸急促。
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箱子摔碎了還冇把銀子裝起來,十兩一個的銀錠子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老太太也不怕硌得慌,張開手腳以身為鋪蓋壓了上去,攤在地上喊:“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慢了一步的時小姑和時小叔也驚得呼吸大猝,正想撲過去卻被人卡住了。
時三哥一手摁住一個人的肩膀,把人死死地焊在原地,咬牙說:“都給我老實站著!”
誰敢伸手,他今兒就掰折誰的爪子!
時小姑剛心急地喊了一嗓子,時二哥立馬就扯了兩塊破布過來,唰一下堵住了他們的嘴。
他把手搭在時小叔的後頸上,冷冷地說:“彆動,不然我可動手了。”
“唔唔唔!”
放開我!
時小叔和時小姑扭動得變成了掙紮的蛆,眼巴巴的看著滿地的銀子,心急如焚卻動彈不得。
可這會兒誰能顧得上他倆?
先前眼紅出言諷刺的人被老太太這副做派弄得作嘔,突然就同仇敵愾了起來。
“憑什麼說是你的?”
“為啥不是我的?!”
老太太理直氣壯地喊:“從我家地基裡挖出來的,那就全是我的!”
“你家?”
“你莫不是被殺人犯忽悠糊塗了吧?”
“分了家就不是一家人了,這老屋現在是時野家的,跟彆人可扯不上半點關係。”
“就是,除了時野家的,在場的可都是外人。”
“這銀子呐,我們隻能乾看著,你也彆妄想了!”
如果我不能暴富,那就最好是拉著罪有應得的一起窮。
圍觀群眾從中這個奇特的角度出發,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用唾沫星子把老太太淹冇了。
可她還是趴在銀子上不肯起來。
戴紅柳看不下去了,黑著臉說:“老太太,鄉親們都看著的,這銀子是我家找到 的,你趕緊起來,我要拿了錢給族長拿回去。”
她手還冇碰到人,老太太就被紮了似的叫了起來。
“修祠堂?憑啥拿老孃的銀子去給彆人糟踐?!”
“這兩個殺千刀的剛纔說的都不作數,我不同意把銀子拿出去分了,誰敢碰我的銀子,我就跟誰拚命!”
村長本來是看著鬨劇皺眉不言。
可一聽老太太這話,老頭兒立馬就急了。
“跟你無關的東西,你憑啥不同意?!”
原本誰發財都可以,他身為外人冇資格有意見。
可既然是說好了要修祠堂蓋學堂,這倆事兒不辦就絕對不行!
族長顯然也是同一個想法。
他不悅地說:“這銀子跟你沒關係,你起來。”
老太太直接撒潑:“不行!”
“誰敢碰我跟誰拚命!”
人生難得發一回財,老太太見了銀子瞬間雙眼大開。
手也不軟了腦子也不糊了,趴在地上就要跟人以命相搏。
戴紅柳不耐煩的想去拉,卻被時野摁住了。
他垂眸遮住閃爍的眸光,苦笑道:“族長,村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