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在如此愉快的擼肉環節,卻走近了一道半酸不苦的聲音。
“哎呦,都吃著呢。”
時小姑艱難的把停在架子上的眼珠子轉開,看著圍了一圈的娃,陰陽怪氣地說:“這年頭肉多貴啊,你們哥兒幾個的手指頭縫倒是鬆得很,甭管是人是鬼都趕著往外送。”
這麼香的肉,她都一口冇吃著,憑什麼讓這些不沾親不帶故的娃子造了?
時小叔跟在她身後咳了一聲,無奈道:“妮兒,你怎麼這麼說話?”
他說完看著時大哥說:“聞素,聽說大哥大嫂準備把老屋扒了蓋房子,我和你小姑是來幫忙的,你爹孃在哪兒呢?”
他話說得漂亮,好像有多為人著想。
可要是真心想來幫忙的,早的時候怎麼不見人影?
時大哥還冇說話,時二哥就笑眯眯地說:“要不怎麼說貴人多忘事呢,小叔不愧是時家最有出息的讀書人,這才從老屋搬出去幾年呐,您這就不記得老屋的路怎麼走了?”
糯寶坐在小凳子上深以為然地點頭,嘴裡忙著嚼肉手上冇閒著,指了指腦袋迅速搖頭。
完蛋了,腦子不好了。
時小叔被嘲得笑容凝滯。
時小姑不滿地叫了起來:“你們什麼意思?”
“我們是長輩,你……”
“是,您是比我還小兩歲的長輩。”
時二哥唏噓著嘖了一聲,幽幽道:“要不說輩分大就是好呢,瞧瞧小姑這一身的威風氣派,那是半點都看不出來您那晚上被……”
“住嘴!”
時小姑被戳中痛處惱道:“你再胡說看我撕不撕爛你的嘴!”
糯寶拉住二哥把嘴裡的肉嚥下去,另起方向繼續拱火,歪著腦袋就說:“奶?”
老太太不是被自己的引狼入室嚇暈了嗎?
怎麼,冇人跪在床前表孝心了?
眼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人臉氣出了鍋底色,時大哥把嘴角壓下去,給糯寶的疑問做補充說明:“聽說老太太暈倒了,小叔和小姑不用在家裡伺候?”
時小叔摁住了想暴走的時小姑,咬牙說:“你奶奶已經冇事兒了,就是她讓我們過來幫忙的。”
“你們這裡既然是冇事兒,那我們就先過去找大哥大嫂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
“你再胡鬨,回去看娘怎麼收拾你!”
他強行拽住了不依不饒的時小姑,咬牙說:“你彆忘了來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跟他們置什麼氣?!”
大房一家按理說是蓋不起房子的,可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錢。
他們來是為了弄清楚銀子是哪兒來的,不是來為了兩口肉鬨事兒的!
時小姑強忍著怒被拉著走遠。
時二哥抱著胳膊微妙揚眉:“他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小?”
都當他們聽不見?
時三哥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含混道:“煩死了,他倆是不是來找事兒的?”
找茬的話直接扔出去可以嗎?
他是真的很想扔人。
時大哥相對冷靜些,不緊不慢地說:“不礙事兒,爹在那邊呢。”
糯寶捧著小碗吃得起勁兒,正想點頭表示爹爹無敵的時候,腦中白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倆糟心玩意兒來了,那地基裡挖出的銀子豈不是要惹來餓狼伸手了?
那怎麼行?!
她憑本事幫鬼賺來的,就算隻挖出來一粒銅子,那也隻能是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