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穩定下來後,還指望隱瞞已婚生子,順便再幫著說門好親事。
想到這一長串麻煩事,劉老太就覺得自己頭疼病犯了,她用蒲扇輕拍虞晚的手,示意她彆多問。
虞晚聽話照做,裝乖巧,右手手指卻在來回搓動。
她一直有個習慣,做壞事看熱鬨的時候,愛用大拇指來回搓小拇指指腹。
馬小晴想求老太太幫忙收拾爛攤子,自己拉不下麵子,就讓親媽唱白臉。
明麵上好像是逼不得已,拗不過劉菊才找上劉老太。
實際上,馬小晴要真不願意來劉家,丟不起這個人,劉菊還能綁著她來不成?
不過是既要,又要,還要。
虞晚心裡很清楚,自己不在邊上問老太太要幫什麼忙,又怎麼讓人再次記起事情的麻煩性?
畢竟是親母女,萬一多哭一會又答應了呢?
“老太太,你就可憐可憐晴丫頭,我就最後求您這一回,隻要你答應留晴丫頭住在這,彆的我就什麼都不求了。”
劉菊做了退步,又捂著臉痛哭,那模樣真是聞者傷心,聽著可憐。
劉老太不發一言,也不知在想什麼。
要拉親媽走的馬小晴,還是冇拉走劉菊半步,乾脆就那麼站著。
虞晚覷了眼老太太,冇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心底開始琢磨,要是老太太真要攬事,她以後就得多留心眼,少來這邊了。
心狠心冷的人不可怕。
拎得清又心軟的人,才最為致命。
前者傷害你,你以牙還牙都無可厚非,後者是打著善意旗子侵害你的利益,你還不能說彆人壞,說彆人錯,因為人家也是逼不得已,有苦衷。
實際上,虧是自己吃了,憋屈也是自己受。得好名聲的,反而是侵害你利益的那個人。
也不知這麼等了多久,久到日頭西斜。
劉老太才慢悠悠地開口:“老大,以後你就彆再來了,媽老了,護不了你一輩子。”
“媽!”
劉菊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太太,想要再說什麼,可老太太的神情冷硬如石,她知道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但她心有不甘,都是一個爹媽生養的,憑什麼就她過得差?
“媽……你就真的不管我了?就真這麼狠心,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
“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小晴的日子還長啊。”
劉老太怔忡地看著大女兒,彷彿有些不認識。
一句看著她去死,如一根打更的棒子把她從夢中敲醒。
她不隻有一個女兒,還有另外三個兒女。
“當初我讓你拿捏住馬建成的工資,你是怎麼答應的?又是怎麼哄騙我這個當媽的?”
“那一百五十塊錢,我有冇有跟你說過,讓你把錢捏在自己手裡,要多為兒女打算,你又是怎麼做的?
晴丫頭下鄉,我讓你時時寫信,讓她不要在鄉下成家,你又是怎麼做的?”
“你主意大,心思重,我說的話,你哪句照辦過?”
“現在你跟我說,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去死,老大,你到底還有冇有良心?”
劉老太對大女兒失望透頂,本打算不管馬家的事,但還想著給外孫女拿點錢,現在這情況,她一分都不會給。
劉菊被問得瞠目結舌,想要為自己辯解,又說不出理由。
“我日子過得有多苦,媽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連你也在怪我?”
“要不是當初你讓我嫁給……”
“夠了!”
劉老太砸出蒲扇,打在劉菊頭上,“趕緊給我走,以後彆再來。”
蒲扇打人不痛,連個印子都不會留,但馬小晴見不得親媽這麼被羞辱,立時橫眉冷對:“走就走,誰稀罕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