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聳了聳肩,“江主管,我看你今晚是等不到他了,早點回去吧。”
她的笑容不變,踩在地上的腳趾卻浸入一片冰涼,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沒關係,我等他結束。王總、李總,你們回家路上小心些。”江鹿得體地與他們招手告彆。
待人全部走光,江鹿腿有點軟。
背靠玻璃牆壁上,望著對麵鏡子中,自己充滿疲倦的臉,勾起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半晌,玄武拿了檔案回來了。
他見到站在門口等待的江鹿,微許詫異:“江主管,您怎麼不進去,在這裡等著?”
“等容總呢。”江鹿淡淡一笑,“我勸你可最好彆進去,他忙著呢。”
玄武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待在江總身邊多年,卻是非常清楚他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不論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有輕微的潔癖。
“您跟我進去吧。”玄武打開房門,裡麵空無一人,隻有休息內室的門虛掩著。
“我可不敢~”
江鹿卻抱著胳膊站在門口,陰陽怪氣地抬高了音調,“免得看到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容總又要把氣撒到我頭上。”
內屋,男人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邊擱著杯酒。
聽到門外幾分嗔意的語氣,清淺地冷笑了聲。
玄武卻笑笑。
這倆人都是嘴硬拉不下臉皮的人,還得他幫忙。
不由分說把她拉進來:“江主管,您什麼時候這麼扭捏了?”
江鹿被他拽到休息室門口,雙腳釘地,怎麼都不肯進去:“玄武你自己想看,彆拉著我……”
但她站在門口,裡屋卻是靜悄悄的,冇有想象中的靡靡之音。
等了不知多久,裡屋傳來一道幽沉淡漠的嗓音:“進來。”
江鹿笑嘻嘻轉過臉:“玄武,容總叫你進去呢。”
“……”
玄武感覺自己被這倆人當作**的皮球一般,有些哭笑不得。
“我讓你進來。”容遲淵嗓音沉了片刻。
江鹿傲嬌地挑了挑眉,這才滿意:“好吧~既然容總終於願意見我了,那我進來就是。”
她說著慢慢走進去,下意識先往休息間的床上掃了眼。
床鋪乾淨整潔,雪白被褥鋪得好好的,冇有一絲褶皺。
她眼神鬼鬼祟祟的,又往地上瞄,也冇有想象中衣服散落一地的畫麵。
不知怎的,她心情莫名地鬆弛了些。
寬闊的沙發椅上,男人靠在扶手上,淡淡晃著紅酒杯的底座,猩紅的液體映著他沉寂晦澀的俊容。
而那個漂亮的女郎,正衣衫完整地站在視窗窗簾的地方,眼眶微紅,有淚水浮現,滿臉的不知所措。
看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估計是和柳桃一樣,想靠近容遲淵,卻被他給狠狠嫌棄了一通。
看著她像做賊一樣四下環顧的模樣,他似是有幾分頭疼,長指撫著眉心,淡聲道:“過來。”
江鹿緩步走過去,“容總,是這位姐姐照顧不周嗎?您看您,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把人家欺負得淚汪汪的。”
她剛走到距離他半步之遠,手臂就被他一掌抓住,不由分說地扯入懷裡。
男人下頜抵著她的前額,手臂抱得她很緊很痛。
他許久冇有這樣抱著她了。
深深觸摸到她身上的氣息,讓他煩躁了好幾天的心情,有所安定。
“嗯?”江鹿猝不及防被他抱進身體裡,輕拍他的後背。
容遲淵曖昧地在她髮絲間流連了會,隨後,手指突然掰過她的臉,轉向旁邊的女郎。
江鹿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男人指尖摩挲著江鹿纖細的下頜,吐出的氣息十分有性張力:“好好看看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