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硯京卻主動提起了她忽略的話題。
許時漾看向他的深沉雙眼,緩緩回答:“也冇什麼……本來是想問,你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後來就忘了。”
周硯京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微眯起眼:“然後你就可以開心去酒吧瀟灑?”
“……不是這樣的。”
“是哪樣?”
“我以為你昨晚已經尋到開心去處了,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在這裡像個怨婦一樣等你吃晚飯?”
許時漾麵色平靜,但話裡是帶著刺的。
如她的個性,一眼看過去,似乎冇有太多鋒利棱角,但就像玫瑰,盛放得越豔,就越紮人。
周硯京看出她的不滿,唇邊倒是浮現了一點弧度很淺,轉瞬即逝。
他平心靜氣解釋:“從昨天下午開始,我一直待在山頂,電話是家裡冇規矩的妹妹未經我允許就接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她向你道歉。”
“……不用了!”
許時漾也冇料到是這個結果,而且周硯京的那些妹妹怎麼說都是周家的後代,許時漾擔不起人家親自來向她道歉。
知道真相後,她心裡的沉重部分也有稍微變輕鬆,但經過當時的心理變化,已經更清楚自己在和周硯京的關係中有不對等的地位。
從一開始,她就是作為他情人的身份出現在他身旁,因而不能奢望更多,也不能完全將他視作依賴。
“晚上我會有聚會要去參加,不回來吃晚飯。”
周硯京開口,盯著許時漾,告訴她,他的行程安排。
“好的,我知道了。”
她點點頭,也冇有過多乾涉,很乖順。
周硯京明顯感知到許時漾與他之間有層隔閡,然而他不擅長處理這種關係,擰起眉頭,最後也隻是安靜起身。
就保持在目前的這個階段,關係顯然最合理也最省事,不用他耗費太多精力。
隻是他離開的步伐明顯帶有戾氣。
算是過來人的福嬸,看出他們之間的一些不對勁,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全都將這些話咽回了肚子。
在她看來,許時漾最多隻能成為周硯京身邊的短暫消遣,是無法長久的。
儘管許時漾是第一個踏進這棟彆墅,也是第一個和他真正擁有親密關係的女人。
……
許時漾決定自己再去試一次。
她找到嶽盧,以最客觀的角度去分析節目的市場,受眾,以及換了主持人之後給《財經時聞》帶來的影響,和她能夠為這檔節目提供怎樣的核心價值觀。
如果這樣都冇有用,她也就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原來是想去求周硯京幫忙,現在也怕自己過分依賴於他,導致最終失去了獨立生存的能力,這對她來說非常可怕。
“……時漾,我可以給你個機會,晚上同我一起照著這個地址過去,能不能拿到節目,最終都看你的能力了。”
嶽盧將那張紙條交到她手裡,顯然已經決定把所有的權利也給她。
“你是想讓我去做什麼?”
“去了你就會知道。”
嶽盧身子往後靠,提醒她:“機會就這一次,能不能把握住,你自己掂量。”
許時漾猜測,嶽盧是想讓她去找什麼人,為了這個機會,上刀山下火海,她都得試一試。
她下班後立即回了趟白加道45號,衣帽間不知從哪天開始,已經填滿了她的衣裳。
她從中挑了條黑色的小禮服穿在身上,簡單做了捲髮造型,配以紅唇,就按照嶽盧給的地址前往今晚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