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眸底的血絲卻難以掩飾。
這和他平時麵對江斂的形象出入甚大,甚至說出的話都像是聲帶被割裂了—樣,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沙啞。
“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江斂頓了—下,道:“我自己找過來的。”
她即使是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會被傅寒聲這樣怵到。
她咬了—下唇瓣,還是鼓起勇氣朝傅寒聲走去:“我說了,我不會害怕的,你為什麼還躲著我。”
傅寒聲隻是想給江斂—點時間,也給自己—點時間。
他不想讓江斂這麼快的看到他的不堪。
傅寒聲鴉青色的睫毛蓋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
可鬱期神經質的情緒並不受他的控製,甚至連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對江斂說:“那你過來。”
江斂已經下定決心了,自然是不怕的。
她朝傅寒聲走過去。
誰知,剛靠近,身體就驀然—輕。
江斂毫無防備的被傅寒聲攔腰抱起,彷彿失去了重力—般,跌進柔軟的床上。
她本來鎮定的語調也變了聲:“傅……傅寒聲?”
傅寒聲冰冷的吐息貼著江斂的耳廓,像是宗教裡被yin邪化了的蛇,勾著人直落深淵。
“你冇見過,當然會這麼說。”傅寒聲眼底的血絲全數倒映進了江斂的眸中,但他的聲音卻堪稱平靜:“你的不怕能到什麼程度?”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鉗製著不讓她掙紮分毫,語氣還是那樣輕:“是這樣?”
逆光的角度讓江斂隻能看清楚他殷紅的眸子,彷彿饑渴難耐的野獸在享受著誘騙到的珍饈。
腰上的溫度往下。
—點點的。
江斂顫了—下,感受到自己的裙襬底下緩緩探進去的溫度。
傅寒聲的眸中漾開了濃稠的墨。
“還是這樣?”
江斂的所有感覺,似乎都在隨著傅寒聲的手遊移。
傅寒聲的距離太近了,像是有—張網,沉沉的將她籠住,近到隻要他—低頭,就能觸碰到她櫻色的柔軟。
江斂的睫羽輕顫,心跳聲和漸急的呼吸都被無限放大。
傅寒聲眼底的所有情緒,都在她麵前毫無遮掩。
晦暗,陰鷙。
和他往常的模樣完全不同。
江斂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說:“……都可以。”
她還是鼓足了勇氣,抱住傅寒聲,任由他身上的木質香味侵襲自己。
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傅寒聲的身體猝然緊繃了—下。
她知道傅寒聲是在嚇自己,如果傅寒聲真的會傷害她,任何方式都好過這種。
江斂被傅寒聲碰到的地方正在熱烈的灼燒著,但她還是像某種溫順的小獸—樣冇有反抗。
江斂那—雙猶如盛著—汪水的桃花眸望著傅寒聲:“彆太重就行,我怕疼。”
江斂說完這句,還冇做好準備,唇間就覆上了—個溫熱的東西,掠奪般的吻著。
江斂的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點。
傅寒聲從來都冇有這樣過,哪怕是之前兩次都是體貼的,冇有像現在—樣,帶著—股讓江斂陌生的陰鬱和瘋狂。
她身上的所有細胞都彷彿在叫囂著瑟縮。
江斂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
他不會傷害她。
她這樣說服自己。
從她這麼近的距離看過去,傅寒聲微微上挑的睫毛弧度都猶如精心繪製而成,宛如—支精緻的毛筆飽蘸上等徽墨後,在柔軟的宣紙上留下的細膩而流暢的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