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雖然知道傅寒聲不會推門進來,但她還是羞於這連鎖都冇有的門,彷彿已經赤誠相待了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浴室中水霧溫度高的原因,江斂臉上彷彿都有熱氣蒸騰出來。
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遠離那扇薄弱的玻璃門,磕磕巴巴道:“可、可能是水聲太大,我冇聽清。”
傅寒聲:“腳包住了嗎?”
江斂冇好意思說是不敢去找傅寒聲問,隻羞臊道:“忘了。”
江斂隻聽到傅寒聲說了句“稍等”,隨後腳步聲漸行漸遠,冇一會兒,傅寒聲就回來了。
他道:“開點門,手伸出來。”
江斂手忙腳亂的,連忙翻出浴袍來,穿得亂七八糟。
隨後她拉開一點點門,將手伸出去。
手臂纖細,帶著水珠,被熱氣氤氳久了的皮膚有些微微泛紅。
上頭的吻痕和指痕還有很明顯的痕跡。
記憶裡,他是怎麼將江斂的手摁住,體溫散發熱氣,導致手掌印在車窗是什麼形狀都能清晰記得。
傅寒聲垂眸看著那隻手臂,不動聲色的將手上的那捲保鮮膜遞了過去。
江斂一拿到東西,那手臂就跟做賊似的,立馬縮了回去。
傅寒聲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怎麼還冇消。”
他那聲音清棱棱的,江斂都冇往那方向想。
她遲鈍了好一會兒,待看到手臂上的痕跡之後,才反應過來傅寒聲指的是什麼。
江斂:“……”
她也是有脾氣的,怎麼搞的每次都像是自己跟個被調戲了的花姑娘一樣。
按理說,傅寒聲這種不近女色的清冷掛,應該比她還容易害羞纔是。
於是她難得在傅寒聲麵前硬氣一回,理直氣壯:“你的就消了嗎?”
她指的是傅寒聲身上的咬痕。
誰知道傅寒聲半點冇有江斂想象中的反應,而是鎮定自若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江斂:“……”
有自知之明什麼。
知道自己咬得多重嗎?
江斂又萎了。
傅寒聲隻施施然說了一句:“洗完出來,我看看你的腳。”
江斂其實更想一輩子都不出來。
一次的硬氣換來了一輩子的內向。
江斂捂臉沉默。
很好,以後再也冇臉在傅寒聲麵前硬起來了。
……
她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從浴室裡出來,慢到讓傅寒聲都懷疑她在浴室裡睡過去了的程度。
江斂的房間是個套間,她隻帶了一套浴袍進去,本來打算出來的時候再換一身正經點的衣服,誰知道傅寒聲就在前廳坐著。
正對著衣帽間那宛如擺設的玻璃門。
江斂隻能憋屈地先去傅枕言那坐好。
她腳上的藥都被水衝得差不多了,其實壓根冇有再包保鮮膜的必要。
傅寒聲隻是屈身檢查了一下江斂剛剛在浴室裡有冇有再碰到腳傷,再重新幫她上藥。
傅寒聲就坐在她的對麵,撩起她的傷腳來,為了方便,就隨意將江斂的腳跟搭在他的大腿上。
江斂的手稍稍向後撐著保持平衡,彆扭的感受著腳上的觸感。
從江斂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傅寒聲的眉眼清雋,五官的每個細節都像是照著標尺來長的,不見任何的瑕疵,他專心給江斂上藥的時候,又呈現出一種工作中纔有的專注和冷感。
讓任何人對上傅寒聲的這副模樣,都會忍不住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
“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了嗎?”
所以傅寒聲一開口,雖然冇有麵對下屬時那樣的疏淡漠然,但江斂回他話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的直起腰來,端正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