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漢憲宗越發心疼謝姿月,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自己一定不能再對那些人心慈手軟,否則傷害的就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他摟著謝姿月保證:“愛妃,你放心,這次皇兒的事情朕也害怕,你都不知道,進來看見你那樣,朕心裡實在害怕。”
“陛下,我知道的。”謝姿月抱著他:“我知道陛下心裡惦記著我們。”
漢憲宗剛登基,現在外臣很是囂張,她也明白他現在艱難的處境。
要是他不處處受掣肘,此番她險些滑胎,必不會那樣輕輕放過皇後。
那樣輕易的放過皇後,無非是因為皇後的父親乃是左相,現在他羽翼未豐,不是與左相起衝突的最好時機。
隻是漢憲宗心裡實在惱火,即便不能給皇後一個教訓,他也要讓她知道動了謝姿月和他們的孩子,就是動了他的逆鱗。
整整一個月,哪怕是初一十五,漢憲宗都冇有再去過皇後的景和宮。
皇後被勒令在宮中反思,就算想出去找皇上也來不及。
在這種情況下,她急切極了。
漢憲宗要來後宮,甚至也要去其他嬪妃的宮殿,唯獨不來景和宮,這代表了什麼?
這不是讓那些嬪妃知道,自己這個皇後不合漢憲宗心意,給了機會讓她們糟蹋嗎?
尤其是德妃,前些日子被漢憲宗賦予了協理六宮之權,這些天來漢憲宗也有意寵愛她,短短半月翻了兩次她的牌子!
這個狐狸精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承了盛寵,整日裡做出那副矯情樣子,就連來請安的時候都傲慢無比。
皇後心裡惱恨的厲害,這個狐媚子,真當自己是根蔥了?跟謝姿月比她才哪到哪?
謝姿月好歹還是漢憲宗的救命恩人,又朝夕相處那麼多年,在後宮尚且冇有她那麼狂。
她現在這樣,儼然是副後的標準,實在讓皇後咽不下這口氣。
更晴天霹靂的是,皇後正盤算著要怎樣收拾這個賤人,她派去打探訊息的爾榮卻神色匆匆走進了景和宮。
“娘娘。”爾榮壓低聲音,臉色很不好看,像是打探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怎麼了?”皇後心裡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奴婢去外麵打探訊息的時候,遇見了毓秀宮的宮女,無意間聽見了牆腳,據說德妃已經一個月冇有換洗了。”
一個月冇有換洗,也就意味著冇有來月事。
“怎麼會!”皇後瞪大雙眼:“德妃那個賤人!她怎麼配懷皇嗣?”
她作為皇後,自己肚子裡冇有嫡子,後宮卻接連兩個嬪妃懷上了。
這讓她的顏麵何存?
何況現在漢憲宗還惱了她,等那兩個賤人把孩子生下來,自己這個皇後還能坐穩位置嗎?
皇後徹底慌了。
“德妃那邊瞞著冇讓說,估計是想等著十天後的家宴告訴陛下呢。”爾榮也很憤憤。
十天後是家宴,屆時臣子和皇親國戚們都會帶著自己的家眷出席。
這是一個極好的團圓時候,向來注重顏麵的皇家很看重這個日子。
德妃此刻隱瞞孕事,很有可能就在打在家宴上說的主意。
“不行,本宮不能坐以待斃。”皇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必須馬上去找姑母。”
之前因為謝姿月的事情,太後也惱了皇後一段時間,認為皇後做事情太冇用,還連累自己被漢憲宗敲打。
所以她被緊閉這麼久,太後都不派人來叫她過去。
但是現在太後坐得住,皇後也坐不住了。
要是再不去,自己更對付不過後宮的狐媚子們了。
爾榮忙點頭出去張羅。
而未央宮裡,謝姿月很快也知道了這個訊息。
不過不是桃香刻意去打探的,而是第二天德妃上門來找謝姿月說話,直接告訴了她。
說話的時候,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眼神裡滿是得意。
德妃之前在皇後手底下吃癟不少,現在能有皇嗣傍身,以後也不是能輕易撼動的了。
謝姿月正打起精神在縫製虎頭帽,她早就同桃香算了算,自己的孩子出生是在明年三月,剛好是個虎寶寶,所以打算為她縫製一些東西。
聽見德妃的話,她下意識看了德妃一眼,恰好這時肚子裡的顧萱踢了踢她,她就滿臉柔和地看了看虎頭帽。
“好事啊!恭喜你!”
要說宮裡誰最不討厭謝姿月,估計就是德妃了。畢竟德妃是真心喜歡漢憲宗,知道漢憲宗能在異國他鄉活下來,全靠謝姿月,她心裡對謝姿月頗有點感激。
加上她是將門之女,向來不拘小節,謝姿月之前在宮裡也行事利索,如今看見她對腹中孩子如此疼愛,她忍不住調侃:
“從前從未想過你還有這麼溫柔的一天。”
“你也會的。”謝姿月看了她一眼。
德妃冇有反駁,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不知怎得扯到了皇後,德妃神秘道:
“你猜猜我聽人打探,皇後的兄長昨兒個買了什麼好東西?”
“什麼東西?”謝姿月一看德妃這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到自己之前用的墨,謝姿月就眉眼沉沉。
她現在已經有孕五個月,肚子如西瓜大小,此刻她將手輕輕覆在上麵,眉眼閃過一抹恨意。
如果皇後再把主意打到她的孩子身上,她必不會姑息。
“據說是一些陛下最喜歡的真跡。”德妃冷笑一聲:“我們這位好皇後終於頂不住了,現在想著要討好陛下了。”
兩人都清楚,皇後是打算在家宴上在這些字畫獻給漢憲宗賣乖,到時候她的孃家人都在,不管漢憲宗心裡是什麼想法,他都必須原諒皇後。
謝姿月將虎頭帽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雖然她心裡知道漢憲宗現在根基不穩,但是隻要想到皇後這樣不輕不重的就被原諒,心裡的疙瘩怎麼都過不去。
這股鬱悶一直持續到晚上入睡的時候。
今晚的顧萱覺得很不舒服,所以一直在謝姿月的肚子裡作動,剛好漢憲宗不在,所以謝姿月也睡不著,索性就靠在榻上有一搭冇一搭的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