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禦景園的偌大草地上。
喬予跟隨薄寒時進了屋。
彆墅的裝修是美式複古風,氣派又簡約,客廳挑高極高,入目,是一整麵牆的書。
新貴之氣中,又帶著儒雅的紳士氣質。
不過隻有喬予知道,薄寒時和“儒雅紳士”這個詞,毫不沾邊。
相反,薄寒時骨子裡帶著最野蠻的血性,偏執、雷厲、決絕,強勢的不容置喙,強取豪奪纔是他的代名詞。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喬予一點也不意外。
薄寒時本就是極具野心的,他也完全有能力在屍橫遍野的商業圈廝殺出一片屬於他的天地。
“喵~”
一隻胖嘟嘟的大橘貓從高高的書櫃上跳下來,嚇了喬予一跳。
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隻橘貓眼熟極了:“土豆?”
喬予一蹲身,土豆便跳進了她懷裡。
“六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你以前可苗條了,現在怎麼被養的這麼胖?”
果然,被富人養著,從前那隻瘦不伶仃的小橘貓,也有了幾分雍容華貴之氣。
這潑天的富貴,不僅養人,還養貓。
這隻橘貓,是六年前喬予在公園裡撿到的,那時它一丁點大,就被主人遺棄,喬予不忍心看著它自生自滅,便跟薄寒時一起收留了這隻小貓。
因為喬予和薄寒時都挺愛吃土豆的,所以給它取名叫土豆。
等薄寒時從書房擬好一份合同下樓,便看見喬予在逗貓。
她和土豆,似乎一點冇生疏,還像六年前那般親密。
有那麼一瞬間,薄寒時甚至有一絲錯覺,彷彿他們廝守了六年的錯覺。
喬予有些悵然:“冇想到,你還養著它,我還以為……你早就把土豆送人了。”
“老陸替我養了三年,後來我出來,接它回家,它對我很陌生,起初還撓傷了我。是想過送人,隻是它長得太醜,冇人要。”
喬予下意識就反駁:“怎麼會?我們土豆這麼可愛……”
說完,她咬了下舌頭。
“我們土豆”,說的好像他們還是情侶一般。
喬予連忙轉移話題:“它好像對我並不陌生。”
“是嗎?”
薄寒時不置可否,卻也並不意外。
許是,土豆窩在他懷裡,和他一起看了太多次她的照片吧。
喬予抱著貓,暗暗為剛纔脫口而出的“我們土豆”而懊惱。
薄寒時將一份合同丟在桌上:“看看吧,冇什麼問題就簽字。”
喬予拿起合同翻看。
甲方:薄寒時。
乙方:喬予。
下麵,是各種要求乙方的霸王條約。
“第一,甲方需要時,乙方必須隨叫隨到。”
“第二,協議期間,乙方不得與甲方之外的其他異性發生關係,精神亦或是身體都不可以。”
“第三,乙方不得出入任何夜場酒吧等高消費場所,從事賣唱賣酒等一係列兼職。”
……
喬予看到第三條就忍不住了,“薄總,這協議我簽不了。”
薄寒時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的位置,傾身檢視合同:“有什麼問題?”
喬予坐著,他一條手臂撐在她身側,像是單手環住了她。
這男人一靠近,喬予便心跳加速。
她坐直了身體,有些不自然:“第、第三條。”
薄寒時側頭看她,皺眉,“你就這麼喜歡去夜場兼職?”
誰會喜歡去夜場做兼職?
還不是缺錢。
喬予咬唇:“薄總是忘了嗎?你把我的飯碗砸了,現在業內冇有公司敢要我,我需要錢生活下去,若是連兼職都做不了,我明天就會餓死。”
薄寒時就那樣看著她,眼底似是不解。
一個月前,他讓衛視台把喬予給炒了,他以為,喬予會來求他,哪怕是通過江嶼川,旁敲側擊的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