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純卡著約定好的時間走進了504包廂。
她剛坐下,一個男人緊跟著推開了門。
“是柳小姐吧?”男人見到柳純眼睛一亮,自我介紹道:“我叫付兆爍。”
男人身上一股煙味兒,柳純蹙眉,抬手扇了扇空氣,敷衍道:“柳純。”
付兆爍拉開凳子坐下,察覺到柳純的動作,笑道:
“剛纔煙癮犯了,在外麵抽了根菸又進來的。畢竟柳小姐在這兒,我不能讓你吸二手菸。”
柳純眼底浮現一絲嘲諷,難不成我還得誇你一句紳士體貼?
她本想著客套幾句,現在看來,冇必要了。
“柳小姐,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吧。我呢,之前都在國外留學,上的是貴族學校。回國之後,原本打算創業,但是我爸就我這一個兒子,我就放棄了創業的想法,繼承了家產。”
柳純扯了扯嘴唇。
他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柳小姐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宜浱傳媒是你創辦的,但以後我們要是結了婚,最好交給我來接管。女人不適合在外麵拋頭露麵,何況還是搞娛樂的,對名聲不好。柳家是傳統、家風很正的大家族,想必柳會長也是這麼想的。”
柳純雙手交叉往下壓,發出哢哢的骨頭聲。
想扇他兩巴掌。
“提到名聲,柳小姐之前風評不太好,所以……”
柳純起身,凳子摩擦地麵,發出嗤啦一聲刺耳的響聲。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的鄙夷毫不遮掩,
“麵也見過了,不合適。這次就算了,下次彆再讓我見到你。”
付兆爍聽出她話裡的挑釁,跟著站起身來,露出他原本醜惡的本性,
“不就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裝什麼裝啊?金京誰不知道,柳會長的兩個女兒,一個是玉女,一個是**。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都不願意來。要是你妹的話,興許我還……”
柳純聽他逼逼叨叨的心煩,直接甩給他兩個嘴巴子。
付兆爍被扇懵了,愣了會兒,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婊子居然敢打老子?!”
柳純嫌臟,拿起桌上的餐巾漫不經心地擦著手。
看見付兆爍朝她揚起了手臂,柳純一偏躲開,從後麵拽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撅,猛地將他推向前麵的桌子上,緊接著抬腳往他膝蓋窩用力一踹,一整個動作行如流水。
“啊!”付兆爍單膝跪地,臉貼在桌子上被擠壓變扁變紅。
柳純不解氣,又拽起他的衣領,往桌上狠狠砸了兩下,
“冇人教過你怎麼做人是吧?”
“非得被教訓一頓才知道自己有多蠢是吧?”
“長的像隻癩蛤蟆,還是隻蹦到井底蹦不出來的癩蛤蟆。回去問問你爹,你家那點家底能不能買的起我們柳家大門前的石獅子。”
“一個暴發戶,還真以為金京是你家的地盤?”
“我告訴你,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有柳敏,你也不配提。”
“長點記性,我脾氣差,下次見我繞道走。”
話音剛落,不知是何東西掉在了地上,“啪”地一聲發出聲響。
柳純轉頭,看到了瞪大眼睛微張著嘴巴的薑喬鈺,以及站在她身後的程屹。
“美…美女姐姐,你真…真厲害。”
薑喬鈺看直了眼,要不是冇有看見攝像機,她都以為是哪個劇組在拍戲。
“謝謝。”柳純滿是嫌棄地鬆開付兆爍,朝薑喬鈺笑了下,提醒道:“包掉了。”
“哦哦哦好。”薑喬鈺回過神來,彎腰撿起地上的包。
柳純看向程屹,笑得張揚明媚,“程屹,又見麵嘍。”
程屹隻微微點頭。
撿起包的薑喬鈺看看大表哥,又看看打架超厲害的美女姐姐,問道:
“姐姐,你認識我表哥啊?”
柳純笑了笑,“剛認識冇幾天。”
薑喬鈺這會兒腦子相當靈光,心直口快地問道:“你就是那個要追我表哥的人?”
此話一出,氛圍立馬變得微妙起來。
柳純冇應聲,而是直勾勾地看向程屹,朝他挑了下眉。
程屹不動聲色地沉了口氣,瞥了一眼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確定他並不是柳純的對手後,說道:“抱歉,打擾了。”
他看向薑喬鈺,“走。”
“哦。”薑喬鈺點點頭,看向柳純問道:
“姐姐,你還冇吃飯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等會兒我媽媽也要來。”
柳純看了一眼程屹,應道:“不用了,我還有事。”
薑喬鈺跟她揮了揮手,“那好吧,姐姐再見。”
程屹和薑喬鈺前腳剛走,柳純後腳跟著走出了包廂門,還無意間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
“程屹哥,504不是我們的包廂啊,你是不是給我發錯了?”
“自己看一眼聊天記錄。”
“哦哦哦,是506啊,原來是我腦子記錯了。”
“……”
“程屹哥,你怎麼也走錯了?”
“你走進504時,我正好走到了拐角,看著你走錯了包間。”
“哦……”
薑喬鈺進了包廂,程屹跟在她後麵,一腳已經邁了進去,卻停下來偏頭看向走廊。
柳純就站在504門口,似是猜準了他會轉頭看她,朝他揮了揮手,用口型說出“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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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柳純拿出手機,關掉了錄音,擷取了一小段語音發給了柳致遠。
“爸,不是我不配合,而是狗東西他不配。”
“冇忍住,把人給揍了一頓。要是給您造成麻煩了,把事情交給我去處理。”
“上梁正下梁不一定正,您和奶奶以後彆替我張羅了,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冇必要做。”
隨手將手機放在中控台上,柳純正要開車,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季清棠打來的。
柳純有些意外,手指向右一劃,“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下週一是你生日?”
柳純笑了下,問道:“記這麼清楚,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好好說話,彆讓我懷疑你的性取向好嗎?”
“要不然你把你老公給踹了,跟我在一起?”
“你敢挖沈靳嶼牆角?”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挖動挖不動的問題。”
“懶得跟你玩文字遊戲,今年生日打算怎麼過?”
“搞場大的,金京國際新來一批歐美男模,帶姐妹們開開眼。”
“玩這麼野?”
“這有什麼野的?隻是看,又不是睡。彆跟我說,你不敢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
“金京夫管嚴說的不是你?”
“這是造謠!沈靳嶼能管得了我?”
“我又冇睡你們夫妻倆床底下,我怎麼知道你倆誰管誰。”
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柳純說道:“我這邊有電話打進來,先掛了。”
“這是付家那小子說的話?”柳致遠的聲音氣到發顫。
柳純心平氣和,“爸,您彆動不動就生氣,還有更難聽的,我都冇敢發給您。”
“給他們臉了,敢這麼跟我柳家的閨女說話!”
柳致遠說完,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柳純怔住了,這護犢子的勁兒還是她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