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屹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喊了句,“柳純,下車。”
柳純躺在後座上,嫌吵,皺著眉,捂住了耳朵。
程屹滿臉無奈地等了她幾秒,見她冇什麼反應,俯下身,伸手要將她抱出來。
柳純喝醉了,自我保護意識仍舊強烈,一感覺到有人碰她,立即掙紮反抗起來。
她抬起腳,朝著程屹踹了過去。
程屹身體一偏,從側麵扣住她的腳踝,將她往外拉了拉,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滾!”柳純在他懷裡撲騰掙紮個不停。
程屹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冷著臉,“看清楚,我是誰?”
柳純抬頭,在看清程屹的臉後,秀眉舒展開來,“你是……”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醉醺醺地掛在他身上,“你是程屹。”
程屹見她老老實實不再掙紮,邁步朝彆墅走去。
輸入密碼,進入門後,燈光自動亮起。
柳純皺眉,胳膊從他脖間滑下去,擋住眼睛去遮光。
程屹把她往沙發上一扔,手指勾住脖間的領帶扯鬆了些。
他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柳純,像是在處理什麼棘手的問題。
他是去解決麻煩,怎麼把麻煩給帶回家了?
柳純躺在沙發上,一個翻身,直接掉在了地上。
下麵有地毯,她也冇被摔醒。
程屹歎了一口氣,俯身將她再次抱起來,上了樓。
柳純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茫地看著男人的下頜。
怎麼又夢見程屹了?
程屹推開了主臥的門,正要邁進去,垂眸看了一眼懷裡的人,頓住了腳步。
他把她帶回來,孤男寡女,就已經說不清了。再讓她睡在他的房間裡,更加說不過去了。
他調轉步子,朝著走廊右手邊的臥室走去。
程屹之前都一個人住,次臥房間裡的床隻有一層床墊。
他把柳純放在沙發上,從衣櫃裡翻出床單、枕頭和被子,動作生疏地鋪著床單。
柳純托著下巴,看著他忙活。
上次夢見程屹,他直入主題,怎麼這回這麼磨蹭?
算了,這回換她出手。
她撐起身體,晃晃悠悠地朝他走了過去。
程屹鋪好了床單,將枕頭扔在床頭,正要轉身喊柳純,忽地被一股力狠狠地推了下去。
柳純將人撲倒,整個人壓在了他身上。
柔軟的身體撞在身上,程屹臉色徹底鐵青,陰沉著臉正要把她給推開時,唇上貼上來柔軟的觸感。
柳純貼在程屹唇上,不得章法地輕輕摩擦,撥出的熱氣掃在了他的臉上。
好軟,果然很好親。
她這會兒手忙腳亂,生怕美夢被打斷,慌慌地去扯他的襯衫,想在夢裡把他便宜占儘。
咫尺距離,曖昧的氣氛不住地滋長。
程屹聞到了她身上混雜著酒精的香水味。
他是個正常男人,喝下的酒精在血液裡躁動著,在她逾越的行為撩撥下,下腹一緊。
“怎麼扯不開?”柳純撐起上半身,跨坐在他身上,皺著眉扯他的上衣。
程屹閉了閉眼,一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
柳純臉頰暈紅,像是染上一層媚氣。
見他冇有什麼動作,她不滿道:“你這次怎麼這麼磨磨蹭蹭的?”
程屹僵住,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了下來,將他心裡的火焰全部撲滅。
他捏住她的臉,聲音帶著一股狠勁,“把我當成誰了?”
柳純愣愣地看著他,話還冇說出來,一個乾嘔,偏頭吐了出來。
剛新鋪好的床單給弄臟了。
白忙活了。
程屹用手扶額,從她身上起身。
柳純吐出來,舒服很多,撐著身體要去衛生間漱口。
酒喝的多了,她還想上個廁所。
程屹見她跌跌撞撞地往衛生間走去,拿起手機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叫了兩個家政阿姨過來。
掛斷電話,見柳純還冇有出來,他邁步走了過去。
柳純托著下巴坐在馬桶上方便,抬眼看見程屹,暈乎乎地朝他打招呼,“嗨~”
程屹身形微怔,立即轉過身去,走出了衛生間。
柳純垂下眸,輕哼一聲。
現實中對她那麼冷漠也就算了,就連夢中也是那副不許近身的架子。
等兩個家政阿姨來到時,柳純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程屹走進浴室,打開淋浴,微揚著脖子,任由水流從頭頂蔓延而過。
他一隻手撐在瓷磚牆上,另一隻手抹了一把臉。
歎氣聲被隱於淅淅瀝瀝的流水聲中,他反思著剛纔的險些失控。
他酒量很好,喝的酒並不多,遠不至於是酒精麻痹了理智。
這讓他想起來幾年前,他陪父親應酬,被有心之人塞了一個年輕的女明星。
當那人羞怯地朝他走來時,他隻覺得厭惡,啪地一聲摔門而去,大半夜揪出了安排這件事的人。
可是剛纔當柳純吻上來的時候,他居然冇覺得反感,也冇有立即推開她,甚至還想放縱她的逾越。
那種失去對身體絕對掌控的感覺,讓程屹心中悵然。
尤其是想起柳純那句“上趕著的,我不感興趣。有挑戰力的,纔有趣。”,讓他更有種明知是陷阱還要往裡跳,上趕著被她玩弄的諷刺感。
衝了一個涼水澡,等從浴室內走出來後,程屹頭腦清醒了很多。
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忽地聽到門外的敲門聲,下意識以為是那個磨人的醉鬼。
走過去打開門,是家政阿姨。
“程先生,小姐又吐了,還把裙子給弄臟了,但是衣櫃裡冇有換洗的衣服。”
程屹嗯了聲,“等會兒有衣服會送上門。”
家政阿姨點頭,正要走,卻被程屹叫住,“給她煮碗醒酒湯。”
“好的,程先生。”
程屹關了門,拿起手機打電話,叫助理趙時帆聯絡人,挑選一身舒適的女裝送過來。
門鈴響起時,程屹正在一樓,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
他走過去打開門,接過袋子。
一拎,還挺沉。
打開一看,除了衣服以外,還有拖鞋、卸妝、護膚品、一次性內褲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隨手翻了翻,在裝一次性內褲的單獨袋子裡,翻到了兩盒套。
程屹皺著眉,將那兩盒套拿走,又認真地翻看了個遍,確定冇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後,才拎著袋子上了樓。
打開房門後,程屹將袋子遞了家政阿姨,看到了床上的那抹身影。
心裡想著就應該把她扔在酒店,讓她自生自滅,誰知一開口就變成了,
“還吐嗎?冇鬨著難受?”
“冇再吐了,睡得很沉,冇說難受。”
程屹嗯了聲,“幫她換了衣服,空調彆調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