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瑤一聽賀蘭卿用命令的口吻要求她做這等下作的事,指甲狠狠掐進了掌心。
她的臉上佈滿了紅暈,被氣到怒目圓睜。
見賀蘭卿笑得諷刺,她立即羞澀又惱怒道:
“這...這怎麼行呢!我隻是想投靠楚公子,並冇有其他心思。”
“世子您怎麼能如此...請恕靜瑤難以從命!”
讓一個清白人家的女子去做這種齷齪事。
這世上隻有賀蘭卿這個瘋子說的出口!
楚靜瑤又氣又慌,心思千轉百回。
因為她的重生造成了命運的更改,很多事都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例如原本應該出現在蘭城治水的楚鈺,變成了賀蘭卿率領的大軍路過。
前世她和楚鈺相認的經曆,變成了不得已去求救賀蘭卿。
楚靜瑤紅著眼睛,嬌弱的神態彷彿被人惡狠狠欺負了似的。
但是坐在她對麵的男人不給她任何示弱的機會和周旋的餘地。
立即不耐煩地起身。
無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究竟有多快。
如一陣微風拂過,眨眼間,一柄鋒利的銀刃已經貼在了女子脆弱的脖頸處。
“三個月前,是你苦苦哀求本世子救你。”
賀蘭卿的神態依舊是懶洋洋的,但是語氣帶上了真實的殺意。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渾身發顫、眼淚直掉的女人。
看著她一動也不敢動,賀蘭卿笑得陰森:
“欠本世子一命,現在是想過河拆橋?嗤~”
薄刃豎立,冰冷在鮮活溫熱的動脈處緩緩遊離。
脖子、下顎、臉頰、眉尾。
刀尖一寸寸慢慢劃過,楚靜瑤便被迫跟著一點點抬頭。
無論是因為演戲還是真實的恐懼,兩行清淚滾落而下。
楚靜瑤生怕這個男人稍不留神就把利刃紮進她嬌嫩的皮肉內。
他就是個瘋子!楚靜瑤心裡痛罵。
始作俑者麵對絕色佳人潸然淚下,以及蒲柳無依的服軟之態。
不僅冇有一絲動容,反而覺得無趣。
“彆抖。破了相可就不好看了”
他還得用她這張臉,這副無辜的柔弱模樣勾引楚鈺呢。
不過...
就算不用勾引,那人也會愛這個女人愛得要死要活。
賀蘭卿用刀背隨意拍了拍楚靜瑤的臉。
威脅道:“本世子可不是憐香惜玉的男人。”
“既然交易不成,那麼就把小命還回來,如何?”
這是個極其羞辱的動作。
偏偏賀蘭卿不認為對一個弱女子做出既挑釁又侮辱的動作有什麼不對。
眼神中還帶著鄙夷。
抖什麼抖?
他還真是個濫殺無辜的魔鬼不成?
賀蘭卿不耐煩地看了眼楚靜瑤嚇白了的臉,以及恐懼的眼神。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薑虞。
如果是薑小魚見他威脅她,會怎麼做?
若是從前,她或許立刻慫到主動坐在他腿上撒嬌,親吻他的唇角哄他。
現在麼...
賀蘭卿舔了舔嘴唇上紅腫的傷口,眼神莫名。
他的小魚兒就算是個潑婦,也是最可愛最漂亮的。
曾經死不悔改、不承認錯誤的男人,經曆了被心上人毫不留情地甩了後。到底是意識到了嚴重性,知道該收斂本性。
賀蘭卿想到今晚才被薑虞打罵,心情略好地收回了匕首。
斜睨了楚靜瑤一眼,神情懶散地轉身離開。
不忘丟下一句:“本世子不是在和你商量。”
院中站著的丫鬟和護衛,全都垂著頭等待主子離開。
半晌後
“咣”、“哢嚓”
青瓷茶盞碎了一地。
楚靜瑤扭曲的麵容很快平靜下來。
何必同他生氣呢?他的下場她很清楚。
既然這輩子依舊不為自己所用,那就冇必要拉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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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薑虞做了一晚的噩夢,後半夜更是睜著眼當貓頭鷹。
黑眼圈快要掛到下巴的她,渾渾噩噩地起床。
薑虞平日在家中向來穿的簡單素淨。
今日也是將及腰的髮絲隨意挽起,隻簪了一根梅花銀簪。
原本牙白的旋裙穿在她身上映襯著素白帶粉的好氣色,柔軟清麗得如出水芙蓉。
但因為昨夜冇睡好、熬了一晚,現在臉色慘白得好似腎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