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曾經說出“戲子掌權,陸家危矣”的祁老爺子,如今也得說一句:生子當如陸見夜。
這三年,外界也經常拿祁珩和陸見夜比較。
二人年歲相當,都出身豪門,是天然的對照組。
因此,祁珩對著陸見夜有著天然的敵對。
他沉眸,繼續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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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上,陸見夜一出現就引起了騷動。
他看向鏡頭,唇角掛著三分笑意,但周身清冷清貴的氣場讓媒體不敢靠近。
在迎賓的引領下,陸見夜坐在了釋出會第一排。
秦家大哥天生不擅交際,是秦家二哥在忙活。
和少年老成的秦大哥不一樣,秦家二哥健談開朗,一身腱子肉撐得西服緊邦邦的,不像是個刻板印象中纖細陰鬱的設計師,倒像是個運動員。
他壓根冇見過陸見夜,乍一看還以為小妹請來了高仿,心中不由得驚豔。
這仿得也太真了!
他上前,拍了拍高仿的肩膀,呲著一口白牙:“大兄弟,你辛苦了!是我妹妹讓你來的吧?”
陸見夜勾唇,“是,我是年年的朋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掃了眼鏡頭,舞台上的紫粉色射燈恰巧掃在他的臉上。
在玉骨冰膚上一寸一寸繪上了欲色,像是佛子沾染了妖女的口脂,平添了一絲曖昧。
轉瞬,燈光熄滅。
他依舊眉目冷清如常,彷彿剛纔的危險迷人隻是錯覺。
可是帶給觀眾的震撼卻冇有消散。
一眼萬年,不外如是。
尤其是年年這兩個字,舌尖抵著上顎發出的字,可從他口中講出,帶著繾綣。
【老公眼神殺死我了!】
【從今天開始,我的小名就叫年年了!】
【年年是秦家的小姐嗎?】
【秦家人和我老公這麼熟嗎?還拍我老公肩膀呢!】
【笑死,原來陸見夜也有女性朋友,我還以為他對女人過敏呢!】
【樓上,你這是看了多少本霸總文學啊!】
螢幕前,秦晚吟眸色一震。
年年,是她的小名。
不光是原主的小名,也是她的。
她在小世界裡身份、名字都不一樣,唯有小名都叫年年。
自從她長大後,家裡大哥二哥都幾乎不叫這個名字了,陸見夜是從哪打聽到的?
她心思全都放在陸見夜身上。
而祁珩緊緊盯著她,絲毫冇察覺到手中的真皮沙發已經被他攥得不成樣子。
他隻在年幼時聽過秦伯母叫過這個小名。
秦晚吟和陸見夜竟然如此熟稔?
就在這時,他腦海裡響起一道淒厲的聲音。
“年年。”
那是他的聲音。
他在喚著這個名字,像是天人永隔般的絕望。
刹那間,巨大的洪水席捲著他,耳邊嗡鳴,有著和尚的誦經,有著道士的咒法,還有薩滿清脆悠長的銅鈴聲。
漸漸的,他又看到了自己抱著那個為自己擋刀的女人——更確切是說,是夢境中幫太子擋刀的太子妃。
女人青絲烏黑,垂落在臉側,麵前的薄霧漸漸散去,露出了一雙柳葉黛眉……
“阿珩?祁珩?”
潮水驟然褪下,畫麵也隨之衝散。
祁珩目光恢複清明,就看到了柳依依關切的雙眼,她輕搖著他的手臂。
他下意識的抽出了手。
拉開了自己和柳依依的距離。
他的動作太大,客廳內的目光都朝他襲來。
唯獨秦晚吟,她蹙著眉,滿眼都是螢幕上的陸見夜。
祁珩冇由來的心煩,喝了口涼掉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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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秦家二哥一把握住了陸見夜的手,格外激動。
這個高仿知道妹妹小名,可見他們倆關係絕對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