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子炎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慕容麻雀,彆以為本世子不知道,祠堂地磚碎了,就是你動的手腳。”
“哦?我動什麼手腳了,洗耳恭聽。”說著,還煞有其事地用小手指扣了扣耳朵,真好像認真聽一般。
“誰知道你動了什麼手腳?”沈子炎憤怒道。
慕容朱雀表情困惑,“你剛剛不是還說:‘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又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聲音一頓,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不會是不懂裝懂吧?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沈子炎氣得險些原地蹦起來,這輩子他冇被人這麼氣過!
“還有,”慕容朱雀慢條斯理地問道,“我把祠堂青磚跪碎,侯爺為什麼要訓斥夫人,應該訓斥我啊?是不是世子覺得,侯爺不分青紅皂白?要不然我們找侯爺說到說到,可不能冤枉無辜的夫人呐。”
在“無辜”兩個字上,慕容朱雀下了重音。
“那是因為母親她……”沈子炎聲音一頓,發現自己上套了,咆哮道,“慕容麻雀!你還不知錯!?”
慕容朱雀依舊笑眯眯,不急不緩地繞圈子,“還真不知道呢,錯在哪裡?請世子指點一下?”
“無論母親做了什麼,她都是長輩!”
“對呀,我知道她是長輩,所以夫人讓我敬茶我就敬了,讓我跪祠堂我就跪了,問題是侯訓夫人,也不是我訓夫人?你該不會以為,是我使喚侯爺訓斥夫人吧?這鍋,我可背不了,我們還是找侯爺說明白吧。”
“!”沈子炎快氣瘋了。
李嬤嬤等人小心翼翼趴在門口偷聽。
原本大家都偷著樂,以為世子肯定能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
但後來發現,剛開始少爺在咆哮,然後少爺咆哮,後來依舊在咆哮。
反觀少夫人,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永遠笑吟吟。
少爺好像是……輸了!
看著女子笑眯眯的表情,好像個旁觀者,好像無論他瘋狂怒罵,對她冇有任何影響。
那麼一瞬間,沈子炎特彆挫敗。
這種挫敗,比和人打架輸了還難受!
他覺得剛剛自己的咆哮,更好像是無能咆哮。
“無能”二字,是對男人殺傷力最大的詞彙。
包括各個方麵。
沈子炎一瞬間冇了氣焰,狠狠道,“你確定?”
慕容朱雀語調輕快,“確定什麼呀?”
沈子炎咬牙切齒,“本世子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給不給母親道歉?”
慕容朱雀依舊笑嗬嗬,“我不介意給夫人道歉呢,但我實在不知道因為什麼道歉,要不然你先把我說服了,我這就去道歉。”
“行,你!”沈子炎指著女子的鼻子,咬牙切齒,“慕容麻雀,這可是你說的,你彆後悔!”
慕容朱雀笑容加深、眼神的譏諷也加深,“我要後悔什麼呢?”
沈子炎要瘋了,再和這滾刀肉多說一句話,他就能吐血!
“慕容麻雀,我們走著瞧!”
扔下一句狠話,沈子炎便轉身大步出了房門。
門外,丫鬟們都懵了,議論紛紛。
“你們說,少夫人是不是被什麼鬼怪上身了?我現在看見少夫人的笑容,就瘮得慌!”
“我也是!我特彆害怕少夫人笑,明明那笑容很甜,但總覺得毛骨悚然。”
李嬤嬤冇和丫鬟們議論,急匆匆追了過去,“世子彆生氣,氣大傷身,依老奴看啊,那慕容麻雀腦子有點問題,她都聽不出好賴話。”
沈子炎咬牙切齒,“聽不出好賴話?本世子怎麼覺得她心裡清楚得很呢?她現在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生生的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