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母和餘太師對視了一眼。這個多事之秋,怎麼又來聖旨了?
“餘落蕊,你是不是在宮中衝撞了皇上,皇上這才降下聖旨來的?”餘太師嚴厲地對餘落蕊喝問道。
餘落蕊摸了摸沈夭夭的小臉,收起了所有情緒,淡淡道,“父親隨我出去接旨便知。”
藍公公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展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沈府正妻餘氏,賢惠無雙,以其高潔之德,賢淑之行,宜家宜室,為天下婦人之楷模。
其女沈夭夭,天資聰慧,靈動可愛,讓朕見之甚喜,更救駕有功於禦前,實乃朕之福星。
念其女救駕之功,朕賜其名號,曰“小福星”。並賞賜黃金百萬兩,以表其功。
欽此。”
隨著聖旨念罷,藍公公身後一抬抬放滿黃金的箱子被送了進來。
看著金燦燦的一旁,沈太夫人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百萬兩黃金啊!大渝朝何時有過如此豐厚的封賞?她從未聽聞!
餘太師更是呆愣在原地。
他方纔痛斥的女兒被皇帝表彰,他的外孫女救了皇帝!
沈太夫人回過神來後,雙眼充滿了嫉妒的火焰。
【小丫頭片子可真是好運,居然能夠得到皇上的喜愛,她怎麼就冇在孃胎裡被毒死?這樣,得到皇上喜愛的,就是鶯兒的孩子了。】
沈太夫人惡毒地想著。
沈夭夭抱著一顆金珠子,朝沈太夫人翻了個白眼。
【本神獸的運氣當然是最好的,至於那個私生女,她要是進宮可冇那麼好運了。】
沈夭夭嗷嗚一口咬了下金珠,小嘴一咧笑得開心極了。
【皇帝還挺實在,送禮送到我心坎啦,那我就淺淺保佑一下皇帝長命百歲吧!】
餘落蕊聽著自家乖寶的心聲,寵溺又無奈地笑了。
這小丫頭的口氣還真是大呢。
感受著源源不斷從金珠子中傳過來的靈力,沈夭夭舒服地“咿呀”了一聲。
不愧是帥氣皇帝賞賜的東西,金子都帶著龍氣,比舅舅送的金玩具要好太多了。
不過!沈夭夭突然瞪大雙眼,看著擺了一個院子的黃金,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麼多金子,她現在的小胃口一下吃不完怎麼辦?
【孃親,這些金子都是我的,可不能讓老妖婆拿了去了。】沈夭夭小手急切地拉著餘落蕊的長髮。
餘落蕊抬手摸了摸自家女兒毛茸茸的小腦袋,接過聖旨後,躬身對藍公公說,“有勞藍公公。”
接著,她又從箱子裡拿出十幾根金條,給每個羽林衛發了一根,“接下來還要麻煩各位將軍,幫忙把這些箱子抬去雲峰閣,我想給我家乖寶開個戶頭。”
“落蕊,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將這麼多的金子交給外人打理?是不是信不過我?”沈太夫人眸光一沉,那張長滿褶子的臉立刻露出委屈受傷的模樣來。
餘落蕊擺明瞭是要把這些黃金給抬走啊,這怎麼可以?她還要用這些黃金給瑩鶯的孩子置辦宅子農田呢!
“落蕊,你婆母說得對,我看,就放在沈府,讓府中侍衛看管便可。”餘母責怪道。
餘落蕊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餘母的眼神中滿是失望的神色。
她母親被爹爹和哥哥們保護得太好了,連這種拙劣的小手段都看不透,天真的有些……愚蠢!
“爹孃你們有所不知,這金子放在沈府隻能是金子,但若是放到雲峰閣,便能夠每年獲得一份盈利,女兒並不是不信任婆母,而是為乖寶的未來著想啊。”她做出一副憂心的模樣,“婆母也是為人母親之人,應當能夠理解我的想法吧?”
餘母語塞,餘太師也啞口無言。
好像這麼一說,蕊兒也冇做錯什麼。
沈太夫人暗暗絞緊手帕。
這個蠢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不打緊,先把他兒子撈出來,等她兒子回來後,這些金子遲早都是她的。
算盤打好後,沈太夫人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哎,落蕊都會為夭夭著想了,我的涼兒現在卻還在大牢中,我這個母親真冇用!”
說著,她看向餘落蕊,“既然皇上這般喜愛夭夭,不若你抱著夭夭向皇上求個情,讓皇上把涼兒放回來吧!”
“親家放心,此事由我去辦!既然振海奉命辦這個案子,回頭我交代他一聲便是!”餘太師大手一揮,大包大攬道。
餘落蕊隻覺得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跳著,“爹,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大哥招來多大麻煩嗎?”
“你有冇有想過,到底是誰在謀害大哥,有冇有想過,若是大哥被陷害了成功了會怎樣?”
“胡鬨!父親是那等不辨是非的人嗎?!”
一向乖巧的女兒短短幾日內竟三番兩次地反駁自己,餘太師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沈郎中乃是為父相中的賢婿,品行才學俱佳,為父相信他!你身為妻子竟如此冷漠,爹孃對你太失望了!”
餘太師和餘母搖搖頭,滿臉失望地離開。
餘落蕊深吸一口氣,死死掐著手心。
她從未想過,自己全心依賴相信、引以為豪的爹孃,竟會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如此狂妄自負!
或許他們一直如此,而她有了乖寶後才終於看清!
【孃親不氣,等大舅舅戳穿渣爹的真麵目,看外公外婆還會不會把渣爹當成心頭寶!】沈夭夭揮舞著小拳頭。
“還是孃親的小乖乖崽貼心!”餘落蕊抱緊女兒,渾身又充滿了鬥誌。
她回房喚來暗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果然,餘太師從沈府離開後徑直去了將軍府。
提前得到訊息的餘振海帶著許朝歌出去查案了,結果就是餘太師過來撲了個空。
人找不到,餘太師總不能讓餘長安去救人吧?二老悻悻打道回府。
有了周若通的指證,張雲禮、吳楚辭、王宗寶很快被抓捕歸案。
得知訊息,沈夭夭便催促孃親帶她去將軍府詢問案情。
【舅舅,舅舅,那三個害若通哥哥的畜生怎麼樣了?】沈夭夭小臉滿是焦急。
餘振海斟茶的手一頓,氣悶地重重擱下茶壺,“說起張尚書那三人的兒子,因著冇有傷到周世子的性命,再加上皇上要權衡各方勢力,隻怕會輕拿輕放了。”
許朝歌知道自家夫君的不忿,安慰般地握上他的手。
【不!他們殺人了!就在柳村的大槐樹下!】沈夭夭氣憤地揮舞著小拳頭。